血涯说的倒是实话,牧然的修炼对于资源要求并不是特别大,却也远胜寻常修士。
尤其是他对于天地灵气纯度的要求十分苛刻,如今在血涯当初的压制下,他的修为境界出于返虚后期,若是待他稳固修为之后…
特别是晋升大乘期之后,哪怕如今大陆上的天地灵气远胜从前,哪怕他在圣地修炼,这天地间本身的灵气也是不够的。
他若想继续待下去,哪怕动用极品灵石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尽快破境成就大乘,飞升灵界才是最好的选择。
牧然也明白,只得点头称是。
然后他就听血涯感慨。
“你的资质还是不如你那些狐朋狗友,也就堪堪胜过那天生战骨的小修一些。”
“那钟小子,宿命剑灵体,承载本座绝大多数神魂意志而无损,这点你都做不到。就是那道门术士也是虚无混沌体,你却体质寻常。”
听血涯这么说,牧然愣了一下道:“钟兄…不是虚无混沌体吗?”
“呵。”
血涯只是呵了一声,便不再搭话。牧然也没计较这些小事儿,而是安心的开始巩固自己的修为境界。
之前他还查看了一下芥子界中王药的情况,还不错,两个月过去,被自己啃掉的茎叶已经重新长出来了…
只是他强行依靠王药强大的药力晋升的两个小境界实在不稳,若非血涯…恐怕自己连返虚初期的修为都剩不下。
………
但只过了半日,正安于巩固境界的牧然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钟神秀,姬量玄,齐让三人呼呼啦啦的闯了进来…
“呦,我看谁这么勤劳?刚醒来就修炼呀?”
钟神秀给牧然摇醒,一脸笑意。
他们感受到了牧然的修炼气息便一起过来了,至于说会打扰牧然?不存在的,深度闭关还是浅层修炼,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只见牧然无奈睁开眼睛。
“钟兄,勤劳方能致富。”
“快得了哈!”
钟神秀甩手将他们喝酒用的小桌子拍到地上,往牧然嘴里塞了一支烟并且点燃,同时一瓶美酒塞进了牧然手中。
“特么的勤劳要是能致富,西北的首富就不是我家老登儿了,那特么得是一头牛!”
“来来来,喝酒喝酒。”
牧然:“………”
无奈,只有从床榻上下来,做到小酒桌旁。
“大陆如何?师尊,义父他们都还好吧。”
姬量玄点头:“牧兄放心,大陆如今再次步入正轨,一切都好。”
“那就好。”
牧然点头。
然后看了一眼齐让,经过一次大战,齐让也是顺利突破返虚境界,修为凝练。
姬量玄的修为看不清楚,倒是钟神秀,完完全全的返虚大圆满!距离大乘也不过一线之隔而已。
“对了牧然,大佬呢?不出来喝点儿?”
钟神秀挤眉弄眼,齐让和姬量玄也是十分感兴趣。
如今大陆上几乎人尽皆知,牧然背后有一尊整个大陆都无法抵御的大强者!
在牧然昏迷的这几个月,无数人惶恐不安啊。
先前圣地中得罪过牧然等人的移山道,更是数次求见,带来的东西一次比一次贵重。
“他…不出来。”
牧然都不知道咋回答。
这次大战…其实死了多少人,牧然并不是特别关心,就是王四海和黄光林的陨落,让他感觉很亏。
“那算了,咱们喝。”
钟神秀把酒倒满,四人一边聊天儿一边喝。
酒局中不可避免的就是谈论此战。
齐让沉浸在浴血杀敌的血战中,战斗的意义对于他而言,甚至要超过生命!开口间多为感悟之类。
倒是姬量玄,提及生灵陨落,他眸子中有一种很纯粹的悲。
据钟神秀所说,姬量玄以一己之力,将战中陨落的修士,甚至那些被同化为尸族的修士一同葬进了一处风水宝地。
又独自诵经超度,足足四十九日。
此时,他醉眼朦胧。
“尸族一般邪祟,本是我道家死敌,可惜在下修为孱弱护不住众生,有愧先贤。”
“害,这话说的,我们不也都尽力了?”
钟神秀勾着姬量玄的脖子。
齐让点头:“姬兄心系苍生,试问天下几人能及。”
“对对对。”
钟神秀附和,又指了指牧然:“比如这小子,你得学学他,别那么多愁善感。”
“你看他出道儿这么长时间,啥时候不是无利不起早啊…小鸡我和你说,这样的玩意儿才不是东西,他啥时候为过苍生?
和这小子比起来你就是个圣人。”
牧然:“???”
没这么恶劣吧?
不过他也看的反驳,只道:“姬兄不必如此,听你超度众灵之事,在下也是敬佩。
若是无你,不知会横生多少怨魂,煞气。”
姬量玄也笑了,不过笑的多少有些苦涩。
“苦难降世闻怨声,老道背剑救沧桑。在下…还没有到那个境界。”
“没事,会有的。”
牧然温润开口。
姬量玄…是一个真正的修士,真正的道门术士。
一顿酒下来,四人都没有动用修为将酒力抵消。
齐让和姬量玄这俩!用钟神秀的话来说就是又菜又爱喝,半道儿上就喝的不省人事儿,被钟神秀扔在了牧然的卧榻上睡着。
牧然和钟神秀则是还在对酌。
“对了牧然,风莫沉和邪尸大帝都让大佬整死了,脑袋在我这儿。”
说着,钟神秀将一个储物袋扔进了牧然的储物戒指。
又重新取出一个储物戒指:“大佬还给你留了好东西,梧桐神树啊…这玩意儿我都特么眼馋。”
牧然接过储物戒指,也没查看,再次提杯。
“钟兄,此杯,为在下大仇得报而饮。”
“好!”
二人捧杯,烈酒下肚间,牧然那清澈的眸子中已经没了迷惘。
钟神秀说过,他牧然不只是为了仇恨而活。
血涯也说过,若是他不够强大,所谓悲剧,总有一天会再次上演。
所以…
他再次将酒满上,再次举杯。
“钟兄,此杯,为了我们自己的道,为了那些我们所爱的人,而饮。”
“来!”
………
毫无意外,钟神秀这个酒闷子也被干倒了。
论酒量…他牧然六岁就偷老爹的酒,偷青楼酒罐子里的酒喝,钟神秀,还是差点儿。
将钟神秀也丢在榻上,牧然推门而出。
圣地中,微风弥漫,夜色怡人。
他摇了摇头,有些昏沉。
随意坐在灵气湖泊旁边,取出一个很是简陋的鱼竿,随意挂了根鸡骨头甩进湖中。
不多时,一尾星空之下散发着盈盈光泽的灵鱼便被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