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牧然和钟神秀瞳孔一缩。
那日，溺花湖，牧然超标动用轮回规则，不仅覆灭了陶花儿的回忆界。
还让数以万计的来探查溺花湖的人族修士因承受不住轮回规则而同陶花儿的回忆空间一并陨落。
本来回来之后，这事儿一点儿波澜都没有掀起来，牧然和钟神秀都以为是这事儿被剑祖等人给压了下去，处理的很好。
可水曾想，那些陨落修士所属的宗门居然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开始发难？
“机缘之事自然是伴随着风险，所谓秘境我辈修士每次进入秘境谁不抱着陨落的心态？”
牧然看着那老者：“阁下，若真想为那些陨落的修士讨个说法，何必要等到今日，还是有谁指使你如此这般？”
牧然此话一出，那两个老者瞬间沉默了一下。
虽说其面部表情包括眼神等没有丝毫变化，但这下沉默，也相当于从另外一个方面告诉牧然他们，果真如此。
“牧府主，总是为了争夺机缘，但机缘最后却是落入了府主之手，而我等门下之人却也因府主而丧命于溺花湖。”
“我等并非为了找麻烦而来，只是贵府凤长老咄咄逼人，牧府主不应该给我等一个交代吗。”
另一个老者开口间并无什么倚老卖老，就好像真的要说理一样。
“所以，你们杀了我牧府七个修士。”
牧然听闻这话，目中也是闪过一抹阴冷。
“就如钟兄所言，十四条命，赔来。”
“牧府主！老朽本以为府主温润儒雅，乃良人也，不想牧府主对待同族居然也如此蛮横吗？！”
“齐让，钟兄，乔乔。”
牧然怜悯的看了一眼那老者。
如今，整个核心主城之中，他们荒境修为足以为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族群真正的高层充耳不闻，那不就是让他们自己决断吗？
不管说之后劫来，他们是参战也好，或者是躲在大阵之中作为薪火也罢，既然立府，牧然就算是不管事儿，也不可能让府中之人寒心。
闻言，乔林，齐让，钟神秀直接一步走出，那无畏和尚虽说没有动手，却是激发了牧府中由姬量玄亲自布下的阵法，将这些人全部封锁在其中。
“给这位前辈，和诸位同道一个交代。”
牧然说完，便点起了一根烟，其眯着眼睛：“这些人，污蔑本座和钟神秀杀人，乃无稽之谈，又强闯牧府杀我们人，其罪当诛。”
“好嘞。”
钟神秀狞笑着，持剑就杀！那恐怖的荒境修为之下，两个老者甚至没来得及说话就当场有一人死灭于剑下！
另一个老者更是重重的被轰在牧府城墙之下，他看着齐让乔林和钟神秀肆无忌惮的屠戮着他们带来的人，目眦欲裂。
“你们这是判族！”
“判族？”
钟神秀直接就补了一剑，不过只是灭杀而已，并未彻底斩碎他们的神魂。
多特么善良？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
钟神秀冷笑着，只是不消半刻钟，整个牧府外来的修士血流成河，尽数被灭杀其中。
接着，凤千翎强撑着体内还未恢复的伤势，用最大的声音加持着修为。
“牧府，不可辱！”
“不可辱！！”那些牧府中的修士一个个热血沸腾啊。
他们来牧府，为的就是赌这个从未在人族中出现过类似势力的势力的前程，享受牧府远远超过一般大型势力的待遇。
但如今，才算有了真正的归属。
人啊，在生死之间，总容易产生强烈的归属感，这是事实。
“牧然，不会出问题吧？”
钟神秀收起滴血不粘的剑，一把把牧然嘴里抽了一半儿的烟抢过来塞进自己嘴里。
牧然：“………”
“不会，对了，凤前辈，把这些尸身给他们所属的势力送过去。”
“嗯？”凤千翎诧异歪头，美目中满是不解。
按照他对牧然的了解，这些尸身…不被他喂狗就不错了，还归还？还让他们入土为安？
“虽然是他们有错在先，却也终是我等同族，况且此事背后的主使者定时另有其人。”
牧然重新点了一根烟：“但有错就是有错，让他们的所在的势力付出相应赔偿是应该的，这些事情凤前辈你去处理即可，至于赔多少，看他们的诚意。”
众人：“…………”
“怎么？”
牧然瞥了一眼以刘御为首，目中古怪之意最为强烈的牧府修士们。
“溺花湖，本座都没去过，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诬陷？有证人吗？证人是活的吗？”
“咳咳，府主高义。”
刘御连忙对凤千翎使了个脸色，然后躬身对牧然行了一礼。
就这样…还在核心主城之中，作为族群薪火的存在们，谁也没想到牧府居然毫不犹豫的杀人！
也正是因为牧府毫不犹豫的杀人，才直接将这场风波平息了下去。
另外，同样作为薪火的顾子鹤，其于闭关室不住的嘶吼着。
他神魂中依旧有尸气侵蚀，但现在，顾子鹤顶得住。
良久，他压下那极致的痛楚。
他抬目：“身为人族天骄，享受着人族的资源，大长老的重视，更是无数年轻人所勤勉的目标。
怎么能…苟且偷生。”
“牧然，你杀了这么多人，我不信你毫无愧疚，我不信，你能安稳于此，不为族群出战！”
顾子鹤脸上表情时而狰狞时而儒雅，忽然，他猛的一拍自己的头颅，硬生生以这种姿态去压制神魂内不断作祟的尸气。
“我承认！我不如人。”
顾子鹤狂吼：“但我顾子鹤是人！岂是你这种邪祟可控？！”
言罢，顾子鹤的气息虚浮到了极致，他踉跄起身，走出闭关室，又朝着牧府所在的方向而去。
恰此时。
姬量玄依旧在那处道观，牧然等人感觉着那晦涩的气息，又看到了姬量玄留下的传音玉简，便没去打扰。
钟神秀，齐让，无畏和尚乔林这四人在牧然的建议下重新回到了芥子空间修炼，毕竟钟神秀是最有希望突破无惑境界的。
而牧然，则是坐在那银杏树下独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