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战。
入夜,牧然看着星空中剩下的二十四颗星辰,白日间一战,仙界帝境再次陨落七人,其目中有冷意浮现。
陨落的比例倒是小了一些,估计是同为一界的帝境凑到一起的比较多。
但那二十一星中,对应着北境张秧,和黄毅的星辰却是陨落了!除此之外还有水之仙界的北星大主,南星大主,古魔界的两尊帝境。
剩下的二十一个帝境,那些大帝犹在,其余的也无一不是真正的强者。
而那对应钟神秀的星辰,原本其赤红色的光芒十分强盛,如今也黯淡了下来。同他一同黯淡的,还有对应着骨渊气息的星辰。
想必是钟神秀碰到了骨渊,二人鏖战,两败俱伤!想着,牧然眸中冷意更甚。
这无疑是一场帝战!若是接着战下去,恐怕带来的损失是牧然无法承受的。
毕竟只是经过了两战,北境已经损失了张秧这尊帝境!齐让和无畏和尚对应的星辰,光芒也是十分黯淡。
更不用说陶李满,周廷,这二人了。
就连楚楚那等拥有了信仰香火之力加身的强者情况都不是很好。
他们有很大的可能顶不过下一场。
想着,牧然开始死命的炼化着此处空间。
…………………
与此同时,帝域之中一处江河源头,牧非同样仰望着星空,其美目中涌现出一抹冷意。
北星大主,也跟随她许久了。
通过星象之变,牧非也察觉到了北境强者的陨落,和对应钟神秀等人星辰光芒的黯淡。
“应该只剩下最后一轮,帝域机缘便会显现,但恐怕然要发疯了。”
她呢喃。
虽说同牧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们姐弟的心性却是十分想象,她也很了解牧然。
如今北境强者陨落,钟神秀等人也是受伤,自己家弟弟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
而帝域中的机缘,绝对不能被骨渊或者圣光大帝所得!否则整个仙界难免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本就损失了这么多的帝境,仙界原有的大战苗头直接被掐死,如今的仙界,需要的稳定。
另一旁,依旧是潺潺的溪水,姬量玄目中满是凌厉。
他不知如何,拘来了张秧和黄毅的气息,此二人神魂已经陨落,唯有残魂漂泊于混沌。
不日,也会消散。
姬量玄用金箔折船,放于溪流之中,周身道韵涌动,宏大,晦涩,却也柔和。
一股难言的超度之力加诸于金箔折成的纸船上,他呢喃。
“盖闻:道途无垠,磨难无尽。鸿鹄搏空,蝼蚁争命。太上敕令,敛魂渡魂。善因善果,四生沾恩。”
随着姬量玄的呢喃,那本在溪流之中沉浮的金箔而成的纸船,忽然平稳了起来。
更有点点火光稳稳于纸船上升起,其中…带着黄毅,和张秧的气息。
“二位道友陨身于此,北境痛失栋梁。”
“请二位放心,圣光大帝,及圣光界的帝境强者,北帝及在下,不会放过他们。”
“若有来生。”
姬量玄起身,身子躬的很低,对着那两艘即将燃烧殆尽的纸船,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
“还请二位道友,珍重。”
话音落下,纸船烧尽。
忽有一缕风起于溪间。
卷起灰烬,环绕数圈而散。
姬量玄也知道,这二人的残魂,保住了。
最起码在这尚有秩序的轮回中,他们再次获得了轮回的全力。
他抬头,看着夜空中明暗不定的星象。
“轮回……”
“大千开界许久,轮回之主不愿成神,身化轮回,让这生死,从此有了秩序。”
“后有强者,以空间,时间入道,重掌轮回,成神。战大道,以阻大道重开大千。”
“一战过后,神明超脱,大道沉睡。胜了,也是败了。”
“唯有其留下的轮回气息依旧在维持着大千的生死轮回的秩序。”
“而如今…大道之灵即将再次苏醒,这世间,这大千!需要新的,轮回神主。”
“主上,这才是你的路,你的宿命。”
姬量玄想着曾经老道的话,目光深邃且凌厉,他似乎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握着羽扇的手,微微颤抖。
同时,另一处,得知没有危险的无畏和尚也是从地底下钻了出来,他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口中同样磕磕巴巴的念着佛门超度经文。
虎目之中,隐隐有晶莹。
虽不见人,他却直观的感觉到了死亡。
那两个道友,怕是已经被姬师兄超度了吧?他知道自己不如姬量玄师兄,但依旧想尽一份力。
亦或者说是,为陪伴了他们许久的张秧,和黄毅,这两个道友,尽一份心。
…………………
三日过后。
正是黄昏。
吊床之上牧然张目,其清澈的目中似有神光划过!一股难言的气息,就这么从那似乎随意躺在吊床上的青年修士身上腾升而起。
牧然之前一直有些虚浮的修为气息,彻底稳定在了半步真灵境!甚至,不需要什么真灵机缘,他似乎抬指,便能触摸到真灵的门槛儿!
至于此处空间的炼化,六成!
可以说,牧然完全掌控了这片空间的轨迹!大道之灵不醒,他便是这片空间唯一的主人!
“真灵………”
牧然呢喃,身形直接从吊床之上消失。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前,钟神秀的伤势也稳定了下来。
此时这厮正在从储物空间中拿肉出来,准备烤着吃。
到了他这个程度,受了伤,就要花很长时间去恢复,但他并不着急。
就这样呗,就算碰到大帝,也秒杀不了他。
更何况他感觉牧然就快来了。
果不其然,浓郁的肉香味刚刚升起不久,坐在烧烤架前边儿的钟神秀刚刚给烤串儿翻了个身。
便见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外,莫名有薄雾升起。
迷雾之中,有年轻修士身着月白色长衫而来。
其腰间,依旧挂着一块儿一看就是凡品的玉佩,面容俊美,嘴角笑容温润。
这不是牧然还能是谁?
钟神秀目中一亮,笑着招手,咋咋呼呼的喊着:“然咂!你狗篮子真是属狗的,哥们儿刚弄吃的,你特么闻着味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