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忙出门查看,再回来时脸色有些古怪,“王妃,苏小姐晕倒了。”
“这么不禁吓?”
孙轻言嗤笑一声,抬脚往门外走去,“瞧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本王妃还以为她多能耐呢,原来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话刚说完,她也到了门口。
只见苏听雨果然倒在门外,碧玉正手忙脚乱的扶她起来。
孙轻言环着双臂靠在门边,“今晚的战绩本王妃很满意,又被气晕一个。”
碧玉抬头,惊恐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内心多“强大”的人,胆子多大的人,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嘻嘻的说“又被气晕”一个的话?
若只是自家小姐被气晕倒也罢了。
偏偏晕在她前面的,可是贤妃娘娘!
明王妃这话不是摆明了承认,贤妃娘娘也被她气晕过去了吗?!
墨玉对孙轻言已经多了几分敬佩。
厚颜无耻气死人不偿命,何尝不是一种能耐?!
“既然晕了,就派人送回苏府吧。省得旁人以为,我们明王府都是冷血无情之人。”
“是,王妃。”
墨玉领命,吩咐下人将苏听雨送回苏府。
孙轻言转身进了屋,见紫苏守在软榻边,贤妃似乎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瞧着像是快被气死的样子……
她拿着银针,打算给她施针。
紫苏脸色一变拦下了,“明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
“施针。”
孙轻言脸色未变,“若想母妃早点醒来就闪开,若想让她就这么被气死,你大可一直拦着我。”
闻言,紫苏神色有些松动。
她也听说了,明王妃是有些医术的。
可她手中那银针……
哪里像是施针用的,分明是用来杀猪的吧?!
那银针比一般银针粗长的多,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且孙轻言面色阴冷,这一幕就连紫苏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嘴唇颤抖着,“您,您确定没有拿错银针吗?”
墨玉也脸色惊悚,“王妃,这银针当真是给人用的吗?”
那家伙,瞧着一头牛都能被放倒了吧?
孙轻言手中的银针,险些落在贤妃脸上,这才认真看了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呢!”
“原来是拿错了银针啊!”
她干笑一声,正要收回银针,谁知这时——
贤妃突然睁开了眼!
不知是预感到接下来会有“危险”降临,因此她及时醒转。
还是就这么巧合,说醒就醒。
总之她刚睁开眼,就看到孙轻言对准了她脸庞的银针。
她脸色一惊,身子轻颤了一下,“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孙轻言,你这是要谋害本宫吗?!”
倒也不怪贤妃胆小。
换做任何人,刚醒来就看到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对准她的脸……
谁都会被吓个半死吧?!
孙轻言忙收回银针,一脸无辜的解释,“母妃,儿媳不过是想帮您施针,让您尽早醒来罢了。”
面对她的解释,贤妃半个标点符号也不信!
“呸!本宫信你的话才有鬼呢!”
她转头对紫苏问道,“紫苏,你来说!”
紫苏哆嗦了一下,“娘娘,方才您突然晕倒了,明王妃的确是想救您……”
“母妃,方才您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又被苏听雨故意这么一摔,儿媳瞧着怕是摔坏了脑子,所以才打算给您瞧瞧。”
孙轻言趁机说道。
果然,贤妃的注意力并不在急火攻心晕过去上面。
她眼神一凛,“听雨故意让本宫摔倒?!”
见她不信,孙轻言无辜的耸肩,“紫苏、墨玉他们都可以作证。”
王婆子如今是她的人,她的话贤妃不信。
那紫苏和墨玉的话,她总该相信吧?
见贤妃目光看过来,墨玉和紫苏缓缓点头,尤其是紫苏脸色有点为难,“娘娘,虽然这件事听起来不敢置信,但方才的确是这样。”
“就连奴婢,也跟着摔倒了呢!”
紫苏的话,贤妃不得不信。
但当着孙轻言的面,她仍半信半疑,“此话当真?听雨当真如此大逆不道?”
“比真金还真。”
孙轻言憋着嘴,“苏听雨怕母妃追责,方才已经灰溜溜的跑路了。”
“还说今儿夜里摔了母妃,为表她的歉意,明儿会送一千两银子过来孝敬母妃呢!”
墨玉等人:“……”
自家王妃说谎都不用打草稿!
难怪她要敲诈苏听雨一万两银子呢,原来是在这里埋着圈套,等着贤妃往里跳呢!
不过她敲诈了人家一万两银子,只给贤妃娘娘一千两……不得不说,自家王妃很有做奸商的潜质啊!
“既然是孝敬本宫,为何不送去永寿宫?”
贤妃不好糊弄。
“母妃,若她派人送去永寿宫,被母后瞧见了……少不得会偏袒自家侄女儿,到时候母后对母妃不是又心生不满吗?”
孙轻言早已想好了说辞。
她这一计,不但离间了贤妃与苏听雨的关系。
甚至还稍加挑拨了一下,贤妃与苏皇后的关系!
贤妃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咬牙说道,“她既犯了错,本宫收下银子又何妨?”
“话虽如此,可母后疼爱苏听雨,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儿媳也只能想出如此迂回的法子了。”
贤妃这才点点头,相信了孙轻言的话,“你有心了!”
贤妃虽在后宫多年,但一直是个“铁憨憨”一样的存在。
若非孙贵妃护着,怕早就被人弄死几百回,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偏贤妃蠢而不自知,反而对孙贵妃心生不满,处处惹事、处处让孙贵妃帮着擦屁股,还觉得他们母子被迫受孙贵妃挟制……
看着贤妃若有所思的样子,孙轻言极快的翻了个白眼。
贤妃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
容易动怒,却又很好忽悠、很快就能消气。
有个这样的铁憨憨婆母,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母妃,既然您已经醒了,方才瞧着您脸色不对劲,儿媳替您把把脉吧。”
孙轻言主动说道,“若有什么问题,儿媳也好替您医治。”
贤妃本不愿,对她也不怎么信任,但心想云深都说她医术精湛……
她这身子也的确不大爽利,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将手伸到了她面前。
孙轻言把着脉,细细诊断。
不一会儿她便皱着眉收回了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母妃,您这……儿媳也不好说,再瞧瞧吧!”
说罢,孙轻言又让她换了一只手诊脉。
贤妃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本宫身子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