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只听孙轻言痛呼一声,捂着腿坐在了地上。
墨玉连忙问道,“王妃,您怎么了?”
独自一人在前面健步如飞的谢云深,身子一僵到底是停下来了,转身皱眉看着她,“孙轻言,你又在搞什么?”
“我,我好像脚崴了。”
孙轻言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脚崴了?
谢云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脚崴了,捂着小腿?
这演技也太拙劣了些……
但这女人难得在他面前低头、乖顺一回,他还是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明知此去紧皱路途遥远,还非要跟着来。”
“本王带着你就是累赘!”
话虽如此,他还是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墨玉看着自家王爷抱着王妃离去,脸上的姨母笑怎么也遮挡不住。
王妃这一招果真高明啊!
自家王爷,就是吃软不吃硬!
“是,都赖我!我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所以才会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
孙轻言圈着他的脖子,还在喋喋不休,“我也是想瞧瞧有没有什么地方帮得上忙,没想到是我……”
话还没说完,谢云深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孙轻言悻悻地闭嘴了。
将她抱到拴着马儿的地方,谢云深很是粗鲁地直接将她扔在了马背上。
“谢云深你干什么!”
见她不满,谢云深冷笑,“距离锦州还有几百公里呢,莫不是你想徒步走到锦州?”
她自然不想,不能,也做不到……
但孙轻言这张嘴得理不饶人,“我知道你好心,要驮着我。可你方才力气也太大了,我腰都差点折了!”
“你可以下马徒步。”
“我,我腰没事。”
孙轻言转怒为笑,老老实实抱着谢云深的腰,厚颜无耻地把脸贴在了他的背心。
她柔软的手环在他的腰间,脸颊贴在他的后背。
马儿跑起来,她长长的发丝漂浮到他脸上,痒酥酥的。
还有她身上那股子难以忽略的芳香、柔软的身子……
无一不让谢云深心猿意马!
原本他打算不做停歇,争取尽快到达锦州。
但这一路,孙轻言的手都不怎么老实,以至于让谢云深分神分心。再也没有刚启程时,一心只想赶紧到锦州的心无旁骛了。
天色刚黑,三人便抵达了一处小镇。
“墨玉,安排客栈。”
“可是王爷,您不是说咱们要快马加鞭赶路吗?”
墨玉不解。
谢云深回头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孙轻言,“只是你我,自然要快马加鞭。”
“但如今多了个累赘……”
“你才累赘呢!谢云深,你全家都累赘!”
孙轻言抱着他的腰,浑浑噩噩地打了个呵欠。
古代的马儿果然可以日行千里,在马背上颠簸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只觉得浑身酸痛。两条大腿内侧,似乎都被磨破了皮。
墨玉立刻明白了,自家王爷这是心疼王妃呢!
于是,他赶紧照办。
因着只剩下最后一间房了,墨玉凑合着在房顶上将就一晚,谢云深与孙轻言同歇一处。
用过晚膳后,谢云深自顾自上了床。
他睡在了床里侧,将外面的位置空出来,留给了孙轻言。
见他面朝墙壁背对着她,孙轻言轻手轻脚地走上前。
“谢云深,你还在生气吗?”
她服了个软。
不为别的,就为谢云深今儿听到她有危险,二话不说返回来救了她一命。
而且昨儿离京前,他还特意去清宁院叮嘱她万事小心。
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好转不少呢……
她孙轻言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恩怨分明!
该恨的一样不少,该答谢的时候也不会矫情。
谢云深没搭理她。
她又轻轻推了推他,“别生气了!我只是怕我这性子,留在京城会招惹是非,所以才会跟着你来锦州么。”
才得知了姑母从前受的那些委屈与欺凌,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炸了刘太后的皇陵!
如今对谢长鸣,她心里也有些膈应。
因此还不如索性眼不见为净,跟着谢云深去一趟锦州散散心。
见她服软,谢云深的身子没有那么僵硬了,但脸色仍旧臭臭的。
“呵。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知道认错?”
他仍旧冷言冷语。
“我不是认错,我是实话实说。”
孙轻言将下巴搁在他手臂上,“我若惹了事,不还是你回来擦屁股吗?”
谢云深眼角余光斜了她一眼,“本王有些累了,睡吧。”
语气松缓了两分。
孙轻言麻利地爬上床,在他背后躺下。
那麻利的动作,一点也看不出“崴了脚”的痕迹。
休息一夜,她精神饱满了,又开始与谢云深拌嘴。
这一路气得他恨不得把她舌头给拔了,省得在他耳边叽叽歪歪让人心烦……但深知她就是这般聒噪,谢云深只能忍了!
因着昨晚歇息了一夜,原本两日的路程,硬生生赶了三日。
锦州地理环境复杂,马儿走得也很艰险。
谢云深是微服私访、低调出行,因此锦州的知府也并不知,明王已经抵达了锦州。
此次锦州之行,便是因为一桩悬案。
这桩悬案,正好出自锦州知府。
在锦州客栈住下后,孙轻言也听到客栈内,有不少人都在谈论此事。
“谢云深,我听说知府的女儿,平白无故就成了哑巴……而且她身边伺候的下人,也都在一夜之间暴毙,死状极为惨烈!”
她赶紧回房,将自己听说的消息告诉了谢云深,“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本不该成为悬案。
悬就悬在,知府李岩本调查了这一个月,没有半点头绪!
而这一个月中,锦州又接连死了好几个人。
这些人也都是突然暴毙,没有任何征兆、查不出任何原因。
因此,整个锦州人心惶惶。
李岩本立刻上奏朝廷,请求朝廷派人来调查此案。
谢长鸣与谢奕彬、以及谢云深已经分析过案情,发现这件事似乎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因此谢长鸣一边派人来锦州,助李岩本查案。
一边派出谢云深微服私访,暗中查探。
孙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难不成真是百姓谈论的那样,闹鬼了?!”
闹鬼?
对于这个猜测,谢云深嗤之以鼻。
他对鬼神之说,素来不怎么信奉。
“道听途说不可信。”
谢云深无声地冷笑,眼神渐渐变得犀利,“到底是不是闹鬼,今晚就知道了。”
“今晚?”
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孙轻言挑眉,“谢云深,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