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喜欢大哥,你只喜欢我!”
谢云深神采奕奕。
瞧着这副模样,哪里像是喝醉了?
孙轻言老脸一红,“谢云深,其实你没醉对吧?”
她试探着问道。
“本王醉了。但是方才一吐,清醒一些了。”
“你既然醉了,怎么还能记得我说了什么?”
“本王打小就聪明。”
得!
听到这话,便知这男人还有几分醉意!
孙轻言继续翻白眼,“是是是,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只是酒量不怎么好,几杯掺了酒的茶水都能将你给放倒!”
“言儿,回答我!”
谢云深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给大哥送礼品呢。”
这个问题是过不去了……
孙轻言眼珠子一转,正好借着这个回答,躲过方才他死缠烂打的问题!
于是她赶紧说道,“你莫不是忘记了?”
“你先前受伤,人家端王还来探望过你!于情于理咱们也该给人送谢礼才是!你是个大老爷们儿,整日里忙着朝政,这些个后宅小事,只有我来操心了。”
她解释道,“所以我才送了谢礼过去。”
“换做是其他人,我吩咐老王送过去倒也罢了。”
“偏偏是端王,是你的亲哥哥!我总不能只吩咐下人送过去吧?那多没诚意啊?”
她噼里啪啦的一番话,成功地转移了谢云深的注意力。
“言儿言之有理。”
他点头说道。
随即又轻哼一声,“大哥就是个幼稚鬼!还故意在我跟前说,你给他送礼是因为喜欢他!原来是因为这么一回事,他真是太坏了!”
“本王诅咒他,每晚失眠、睡着就做噩梦!”
孙轻言:“……”
噗。
到底谁才是幼稚鬼?!
就这?
算什么诅咒?
但瞧着他双眼还有些泛红,耳根子也红红的,想必的确还带着醉意。
孙轻言便抽回手,“快睡吧!夜深了,明儿你还要进宫上早朝呢。”
谢云深不依,非要抓着她的手睡。
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松开,孙轻言便也只得倒在他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很快就都沉睡过去了。
翌日一早,孙轻言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这声音其实并不明显,但她睡眠并不深。
因此,稍微有点子什么动静,就能立刻醒过来。
她睁开眼一看,只见谢云深站在床边,环着双臂、一只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方才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是他搞出来的。
孙轻言撑着身子坐起来,“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言儿,本王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谢云深立刻在床沿上坐下,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梦里,本王喝醉了!谁知一整夜,都是言儿你伺候我,还说了好些个奇怪的话!”
“你说这个梦是不是有点奇怪?”
孙轻言脸颊微微一热。
她怎会不知,他说的什么“好些个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话?!
“的确挺奇怪的!”
孙轻言讪笑,“既然是梦,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赶紧进宫上早朝吧!我昨儿夜里没有睡好,等会子再进宫与你一起打扫御书房。”
“不,本王又感觉不像是梦。”
谢云深固执地摇头,“本王昨晚梦到脚指头不对劲,方才醒来一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只见这个男人还打着赤脚,未穿鞋袜,十根脚指头上顶着五花八门的颜色……
“噗。”
孙轻言一看,顿时没忍住,乐得笑出了声!
她还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这是在烟雨楼时,她抱着他的脚给他染的脚指甲!
只见谢云深穿着上朝时穿的蟒袍,瞧着威武霸气!
可低头一看……
这十根脚指头,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言儿,你说昨晚到底是一场梦,还是当真发生过的事?”
这个问题把孙轻言问住了。
恰逢这时,王婆子轻轻推开了门,“王妃,王爷可醒了?可要送醒酒汤过来?”
“醒酒汤?”
谢云深按了按太阳穴,“本王昨晚喝醉了?”
难怪头疼得厉害!
他抬起脚,“言儿,这是不是你的杰作?”
这下孙轻言不好否认了。
她轻咳一声,“是!”
顿时她又开始理直气壮了,根本没有被他抓包的质问的羞愧,“这还不都怪你!谁让你昨日出宫时不等我,还给我甩脸子?”
“竟还敢夜不归宿,带着谢奕辰去了烟雨楼……”
“谢云深,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无理也变得有理了。
孙轻言理直气壮地瞪着他,“还害得我昨儿被谢奕辰嘲笑,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谢云深愣了一下。
门口的王婆子也愣了一下。
自家王妃如今这甩锅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方才还是王爷问话呢,眨眼间就变成了她质问王爷?
“言儿,时辰不早了,本王进宫上早朝了。”
谢云深立刻起身。
再也不“追究”他这花花绿绿的脚指头了,抓着鞋袜就往脚上套。
瞧着他分明是心虚理亏了,孙轻言不依不饶,“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等你下了早朝回来,我还得好好问问你呢!”
“言儿,你再睡一会儿吧,本王进宫了。”
谢云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孙轻言轻哼一声,“哼,跟我斗?”
治不死你!
王婆子竖起大拇指,“王妃厉害!”
王妃这御夫之道,是愈发精湛了啊!
却说谢云深,刚走到勤政殿门口,便发现谢奕辰在扫地。
他蹙眉,“二哥,该上早朝了。”
“你进去吧,我宁愿在外面扫地。”
谢奕辰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听说父皇今儿心情很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我就不进去了!”
以免殃及自身!
来来往往的大臣们,看着堂堂庆王居然在扫地,而且还扫得这么欢快高兴的样子……
纷纷摇头叹息。
看来这太子之位,庆王是没什么指望了!
谢云深脸色已经重回平日的严肃与阴沉,“哦?”
父皇心情不好?
正想着,身后便传来不阴沉沉的一声,“老二,老四,还站在门外做什么?”
谢云深回头一看,果然看见谢长鸣脸色不渝地站在身后。
瞧着情绪的确不大好的样子。
莫非,当真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