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旁人都知道你是装的又能如何,只要朕在人前信你是真的就够了,正好趁着眼下养伤的机会,叫人觉得你不能打不能罚不能说不能骂,她们在应对你时自然就不敢肆无忌惮了。”
“遇事多随机应变些,你只记得朕是信你的,不会因你的手段厌了你就够了,这次朕不跟你计较什么,但不能再有下次了,朕宁愿你名声受累,也不愿你身子遭罪的。”
玉琭紧忙点头应下,昨儿吃了亏之后也是后悔了,王嫔下手狠,真真是一点儿没收着劲儿的,她现下脸还有些微微的肿,幸而昨儿敬嫔没戴护甲,若是带着护甲只怕她就毁了容了,真真是得不偿失的。
“记得了,我以后定然随机应变着,不过别我装柔弱习惯了您也习惯了去,我若真病了,反倒不得您紧张了。”
“怎会,这后宫里除了你便没有叫朕紧张的了。”康熙爷抱着玉琭叫人坐好去,细细的的给玉琭穿了绣鞋。
如此屈尊降贵,便是不开口说什么心疼的话,玉琭自也感知到康熙爷对她的珍惜。
二人一道用了膳,康熙爷却没留宿,只是抱着玉琭亲昵了一会子便要走了。
因着康熙爷常来,玉琭也没什么留人的习惯,今儿倒是腻乎着不舍了,手指勾着康熙爷的腰带,眼神儿里带着勾子似的。
“玄烨,今儿咱们夜里什么也不做,跟我一道好好歇歇吧,再回乾清宫还得叫人收拾,怪麻烦的。”
头回这么邀宠,玉琭心里臊得不行,声儿小小的,还未说完便先红了脸去。
康熙爷面上含笑,听小丫头这话险些便鬼迷心窍地答应了,若非他还留有些理智,今儿便也走不了了。
“今儿只怕不成,朕下午只顾着来陪你了,还有好些折子没看完呢,都是不能拖的。”
康熙爷揽着玉琭解释了一句去,心里也不舍着,可他为了他同玉琭以后的自在,少不得趁着年轻多忙碌几分去,加大的对朝廷的掌控,后宫女眷自不能再仗着娘家的势力作威作福,想来也能叫玉琭在后宫里多些自在。
“为了以后的不为难,朕想来要好好忙碌几年了,不能总同你在一块儿贪图享乐松快去,朕制衡归制衡,不过朕不会再为了谁委屈你,凡有空了便来寻你。”
“你好好照顾着自个儿,你知朕念着你,断不会为了谁忽视了你便是了,莫总用思念折磨了自己。”
玉琭一听这个,也做不来挽留邀宠的心了,只是心疼康熙爷,好抱了人一阵儿去:“放心吧,我定然不叫你多操心了什么,只是你也多顾着写身子,不能总熬着。”
“平日里只怕我不能常去乾清宫寻你,可能经常叫魏启或是谁给你送去些吃食汤水,也好缓解些你我的思念惦记?”
康熙爷点头,就没有不答应的,还直言二人可常通信往来,且又同人温存了一阵儿,这才摆驾回了乾清宫去。
玉琭目送着康熙爷离去,只怕自个儿心头空落落的难受,枯坐了一会儿,便叫花月莺时伺候笔墨,她练练大字静静心,总好过惦记着人去。
康熙爷说忙果真是忙的,直到中秋节那日,都不曾来永和宫一次,也不仅是永和宫,康熙爷连后宫都未曾踏足,想来是被康熙爷处置王嫔的手段弄怕了的,除了玉琭之外,竟无人敢叫人去乾清宫送些汤水或是关怀。
玉琭借着养伤也一直没有外出,幸而自康熙爷从永和宫走的那日的第二天,佟佳格格便入宫了,这倒是叫玉琭少了几分寂寞。
佟佳格格到底是同旁人不一样的,她是康熙爷的亲表兄妹,比旁的都亲近。
她一来便去见了康熙爷,也不知兄妹二人说了什么,总归先前给佟佳格格准备的承乾宫是闲置了下来,住进了承乾宫的以南,永和宫斜前方的景仁宫。
在景仁宫受罢封赏,佟佳贵妃谢了恩在景仁宫招待了后宫女眷罢,下午便直接留了玉琭没叫人回去,好好说了会子体己话。
“我原当姐姐住承乾宫的,那样咱们做了邻居,日日走动也近得很,眼下姐姐住景仁宫了,到底是远了几步了,不知姐姐怎么选了这处,可是承乾宫有什么不妥?”
玉琭同佟佳贵妃还算是亲近的,这会子也只管问了心中的疑惑去,佟佳贵妃笑笑,打发了跟前儿的奴才们,这才拉着玉琭说话随意了些。
“我也不瞒你,我就是嫌承乾宫晦气,孝昭仁皇后在承乾宫住了这么多年,她又是个药罐子托生的,只怕将承乾宫都腌入味儿了,她这才走了多久啊,我才不想沾了她的晦气呢。”
“西六宫离僖妃太近了,我又不屑同她挤着去,便择了景仁宫,这处离你的永和宫不远,地方也好,虽是名字叫得不如承乾宫大气,可我瞧着是很不错,便也不挑挑拣拣了。”
玉琭笑笑,这才露了真切去,满后宫这么多人,只怕再没有一个比佟佳贵妃说话更直接坦荡的了,嫌弃孝昭仁皇后的话想说就说,无一丝丝顾忌。
不说这晦气的人了,玉琭又关切了佟佳贵妃的额娘去,这人一回去便是几个月,也没听得她额娘见好的消息,若不是要过中秋了,佟佳贵妃只怕还不急着回来呢。
“不知太太如何了,先前姐姐走得急,我也没来得急关切姐姐什么,几日前福成来瞧我,我还想着叫家里妹妹去府上代我看看,还没什么信儿来姐姐便回来了。”
佟佳贵人倒是知道玉琭叫人来府上关切了,这也是她为什么着急回宫的缘故,然说起额娘了,到底是心头沉沉,止不住的叹。
“我额娘身子原就不是个好的,偏她生我生弟弟们时生得密了些,身子一直亏欠着,直到先前,不过是入夏时被下头的侍妾格格气了一遭,便病倒了的,养了几个月还不见好,起身动一动便难挨。”
佟佳贵妃忍着泪,怕自己忍不住情绪,又发散着说了几句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