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原来音音差点和沈嘉瑞组成组合一起出道”的震撼之后,对于她和沈嘉瑞是邻居的事,另外三个人便不太在意了。
不过赵子飞更加确定沈嘉瑞对自家小伙伴的心思不单纯了。
看来头顶天王光环的沈嘉瑞,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嘛,要追妹子也只能暗戳戳的制造缘分巧合,就是不知道自家小伙伴看穿了没有。
赵子飞用眼神去看言初音。
言初音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看出端倪,本来大家都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她突然大惊失色,这不是显得她心虚吗?言初音淡定的笑道:“这样也好,就是怕耽误瑞哥的正事。”
沈嘉瑞终于开口了:“也就几分钟的事,还不至于连这个时间也抽不出来。”
当着大家的面,言初音也不能拒绝,只好顺势表示感谢了,至于请不请沈嘉瑞过去,什么时候请,到后面再说。
然而言初音没有想到,邵渊明还有后招,饭局结束,他接了个电话,又得去处理公事了,过来和大家致歉,又问言初音方不方便把沈嘉瑞捎回去,“实在不好意思,老刘家里有事,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没想到自己也走不开……”
言初音:我tm还能说什么,他们都邻居了,顺带把沈嘉瑞捎回去不是应该的吗?
邵渊明非常信任言初音,见她点头同意了,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包厢,看来事情还真的挺急。
林宇翔他们倒没有抛下言初音和沈嘉瑞先走,一个是他们没有急事,另一个也担心就他们俩单独出去,万一被认出来,又生事端。人多到底好解释一些。
于是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去了停车场。
言初音的车停在靠外边的位置,沈嘉瑞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却一边朝言初音伸手:“车钥匙给我。”
因为都要开车,当时邵渊明敬酒的时候,大家都只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酒,这会儿开车应该没问题,不过沈嘉瑞是半点没碰酒的,所以他主动要开车,大家又都在外边看着,言初音也不好跟他推拒,一边道谢一边把钥匙给了他,转头又和林宇翔他们告别。
几人住的地方不在同一个方位,出了餐厅便各自分道扬镳。
不用开车,言初音便轻松的倒进靠背里,看着车流不息的街道。现在才晚上八点多,这是街道最热闹的时分,夜幕华灯,把整个城市点缀的流光溢彩。
但可能是第一次和沈嘉瑞单独坐在车里,还是他开车她坐副驾驶的状态,言初音的思绪,竟不自觉回到了她坐他单车后座的那段时光。
沈嘉瑞爱车,这是外界都知道的,在对车的问题上他好像非常专一,常年只开最爱的那辆到处跑,但据说他家车库停了至少五六辆车,全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车型。
很多人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好车,到他这儿就只有被收藏一个用途,所以又有人觉得他装逼炫富。
不过言初音却知道,沈嘉瑞和普通男生并没有区别。在他还没成名,连个车轮子都买不起的时候,就对汽车表现出狂热的兴趣了,从品牌到款式性能等等,他都如数家珍,可惜言初音不爱听这个,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多做两套试卷。然后沈嘉瑞就聪明的换了她感兴趣的话题,比如以后要买哪种款式的车,天天开车接送她上下班之类的。
畅想未来,也是少年少女们乐此不疲的话题啊。
可惜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关于对未来最初的构想,却渐渐都丢失了。
他现在有了车,而且不止一辆,恐怕却早忘了当年朴素的愿望吧。
失神的想了会儿,言初音回过神来后,不由在心里笑自己无聊,谁都知道年少时的梦想都不可能实现,因为都不切实际。当初畅想过,也为此快乐过,就足够了,现在又何必感怀?
言初音抿了抿唇,沈嘉瑞却忽然开口了。他把车开得非常平稳,本人也是专注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声音里便带了些漫不经心,好像没话找话似的,“你和云皓很熟?”
“还好吧,江先生有一次在机场帮了我,后来又遇到过几次,是个很善良的人。”言初音不知道江云皓怎么跟沈嘉瑞说她的,万一他那边说他们是朋友,她又表示跟他不熟,那就尴尬了,索性解释了一遍认识的过程,他们到底熟不熟,沈嘉瑞自己会判断。
沈嘉瑞抿了抿唇,他当然知道云皓很善良,而且在她面前还很热心,不是这次生日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他们还单独吃饭了!
他们这是几个意思?
沈嘉瑞心里是这么想的,说出口的又是另一番话,“哦,云皓前阵子一直夸你的画,我还以为你们很熟。”
“我去装裱店取画的时候,正好碰到江先生,就一起聊了聊。”
沈嘉瑞挑了挑眉:“看到他写的字了?”
言初音点头,随口道:“好像写得比你好。”
沈嘉瑞也会书法,而且他练的还是标准的楷书。言初音发现的时候都很惊讶,沈嘉瑞那个时候就是个比较叛逆不羁的中二少年,她以为他要练也是练行书草书之类的,比较酷帅嘛。
对于言初音的评价,沈嘉瑞明显不服气:“你都多久没看过我写字了,怎么就知道我写得没云皓好?”
言初音挑眉:“你不是很忙吗,现在还有时间练字?”说起来,虽然他们都是一个乐队的,但就连言初音都知道,沈嘉瑞要比其他几个成员忙多了。
一来他是队长,任务更重,二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音乐,不是说出专辑赚钱开演唱会就满足了,沈嘉瑞反而更享受音乐创作的过程,从写歌作曲,到后期的制作,看着一张张专辑由自己亲手打造完成,其中的成就感,不是单纯录几首歌、拿几座奖杯可以比拟的吧。
再加上沈嘉瑞还要开演唱会,找他约歌的人也不在少数,忙着折腾他的真爱就够了,哪还有时间玩别的。
沈嘉瑞却抿唇,淡淡的道:“真的想练,再忙也有时间。”
言初音眼神闪了闪,是了,他一直很忙,当年又要上学,又要去培训班兼职老师,后来在一起了,又知道他每天晚上回家后还要自己学写歌,但就是这样,他还有时间跑去学书法,还刚好跟她跟了同一个老师。
那时候言初音已经跟着老师练了将近一年,她学得快,半年前就被老师建议着增加了一门国画,对书也已经有些得心应手了,没想到沈嘉瑞基础比他们好太多了,就连老师都有一次私底下和言初音感慨,说以沈嘉瑞的水平,自己其实没什么好教他的,最多监督他每天按时练字罢了。
老师的本意是拿这个来鼓励言初音坚持不懈,不要半途而废,然而言初音算是确定沈嘉瑞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她就说没那么巧的事,在学校里经常偶遇,每个周末都给着他练吉他,这也就算了,沈嘉瑞突然报了个书法班,还那么巧的和她一个班?
言初音想想都觉得他心思不纯,只是沈嘉瑞沉得住气,不着痕迹的出现在她生活里,却从来没表露过心声,言初音也担心是她自作多情,才一直没有点破。
而沈嘉瑞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把闷骚进行到底”,到最后也没向言初音表白,还是她先忍不住的。
因为那个时候学业还不重,言初音的书法课是每周四天,有时候是晚上,她和沈嘉瑞关系熟了以后,晚上下课后,他就会先送她回家,有一次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言初音说起老师对她说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没人陪你练字,不知道找我吗,还是你们家就不差钱?”
然后沈嘉瑞就果然没有再去上课了,算是承认他的确是奔着她去的,人已经到手,课自然不用上了。
等见过他外公后,言初音又知道他原来是真的不差钱,就是每次陪她上书法课,比较耗费时间而已,他的书法就是外公教的,就算他去上书法班,回家后还是要被外公盯着练字——对于这一点,老人家是严厉到底的。
想到已经去世的老人家,言初音又沉默了,难怪老师说他没什么能教沈嘉瑞的,因为外公的造诣就远在书法老师之上,她就是刚入门的学生也能瞧出来。后来跟着老人练了一两年的字,不说受益匪浅,但也受其恩惠。
只可惜他们都辜负了老人家的期许。
言初音沉默是金,沈嘉瑞却好像没察觉似的,继续这个话题:“说起来也确实有一两个月没动笔了。”
“时间还早啊,回去就可以练了。”
沈嘉瑞摇头,不无遗憾:“搬家的急,这边没有纸笔。”
言初音家里有啊,话都说这份上了,言初音也不好装傻:“我家有一套备用的,不嫌弃的话待会儿拿给你。”
言初音本意的把纸笔借给沈嘉瑞用,当然他不还她也不会催,没想到最后却发展成他去帮她挑送给江云皓的画,顺便在她家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