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婉歌在周丽茹的咒骂声中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字眼，她微微一愣，皱眉上前：“你说什么？你给我妈下的是打胎药？不是毒药？”
周丽茹一脸嘲讽看着她：“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温荇已经死了，孔婉歌，二十多年前我没和温荇服过软，现在我更不会求她的女儿，你想要报警你就去报吧，我周丽茹既然敢做就不怕认！”
孔婉歌盯着周丽茹这幅视死如归的样子，沉默下来，眉头紧蹙。
这件事……似乎不太对劲。
事情到了这一步，周丽茹没必要撒谎。
可如果她下的只是打胎药，为何又声称自己是凶手呢？
她的妈妈明明是中毒死的。
思来想去，孔婉歌脑海里蓦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推测，有没有可能……她妈妈其实并没有喝下打胎药。
毕竟依她妈妈的医术，饮食中混入了打胎药，不可能察觉不到。
后来，她顺利出生也佐证了这一点。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她妈妈在生她那天毒发去世纯属巧合，但是却让周丽茹误以为是自己的打胎药杀了人。
可这样一来，她妈妈的毒是谁下的，真正的凶手又在哪里呢？
孔婉歌心下疑惑许多，但此刻，她也知道，她从孔家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事到如今，下毒的人很可能不是周丽茹，报警也没了意义，今夜过后，孔家在江城注定待不下去了，他们落到这般田地，她也算为妈妈出了气。
她深吸口气，转身对慕容霆道：“我们走吧。”
慕容霆没发一言，只是沉默跟在她身边，呈一个保护的姿态。
“你肯放过我？”周丽茹一脸不可置信。
孔婉歌没理她的话，而是对着孔志钊冷声道：“从今天起，带着你的老婆孩子滚出江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孔志钊现在身无分文，眼见着孔婉歌和慕容霆真的要走，他一脸不甘心，蓦然开口道：“等等。”
孔婉歌脚步微顿：“你还有话要说？”
“孔婉歌，我们可以离开江城回乡下生活，但你总要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能活下去吧……”
孔婉歌简直被气笑了：“孔志钊，你哪来的脸和我要这笔钱？凭什么？”
孔志钊抬头，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轻声道：“凭一个秘密，孔婉歌，这个秘密和你妈妈有关，我想你会感兴趣的吧。”
孔婉歌皱眉，没等开口，就听孔志钊继续得意道：“你放心，我不多要，有个一千万就好。”
说完，孔志钊也不着急，笃定的盯着她，仿佛认定了她不会拒绝。
孔婉歌内心思虑着，难不成孔志钊知道真凶的线索，亦或者他说的秘密能帮她推出真凶也说不定。
良久，她下定决心道：“说吧，什么秘密。”
“你答应了？”
“孔志钊，还是那句话，你没资格和我讲条件，如果你说的秘密真的有价值，我可以给你钱，如果你只是编了个故事，那我……”
孔志钊打断了她的话：“你放心，我接下来要说的秘密绝对物超所值，孔婉歌，你猜为什么你和娇娇都是我的女儿，我却对你如此冷漠呢？”
孔婉歌眼中浮现疑虑，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想不清楚的一个问题。
孔志钊继续道：“其实你……根本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孔婉歌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一边，包括在周丽茹在内的慕容霆等人也是一脸诧异。
孔志钊得意道：“嘿嘿，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就连丽茹我都没有说过，其实我和你妈妈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她在嫁给我时就已经怀了你。”
孔婉歌还没出声，周丽茹率先发出一声惊呼：“老孔，你说什么？”
也难怪她会如此吃惊，如果她早知道这些内情，当初也不会铤而走险要打掉温荇的孩子上位了。
孔志钊叹了口气：“丽茹，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孔婉歌疑惑道：“所以你和我妈妈做了什么交易。”
依照她对孔志钊无利不起早的了解，如果她妈妈当时已经有了身孕，他还肯娶，一定是有更大的好处。
孔志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奸笑着：“怎么样，这个秘密值一千万吧，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其实你妈妈的本名并不叫温荇，说起她的另一个名字那可有名气多了，温知意，京都医学世家温家的大小姐，关于她的名头想必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吧。”
“她可是温家年轻一辈的医学天才，十几岁时一手医术便已经名贯京都，可惜如此天之娇女后来却被逐出了家族，其中的缘由，就是因为温知意未婚先孕，又不肯打掉孩子，严重丢了温家脸面。”
“这件事是温家的秘辛，世上没几个人知道，要不是你妈妈亲口和我说，我也不会知道。当年，她一个人流落在外，后来到了江城，并主动找上了我，那个时候的她身材走形面容憔悴，与往日的天之娇女无半分相似之处，要不是她主动说出身份，我几乎认不出来。”
“她找到我是要和我做个交易，我俩协议结婚，等到生下你，给你上了户口后再离婚，而她……则会帮助我振兴我的医药厂……”
孔婉歌心下疑惑，忍不住出言讥讽道：“照你所说是我妈妈主动找的你？如果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户口，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你。”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据她所知，那个时候的孔家根本不入流，孔志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医药厂的厂长，这样的人凭什么让她妈妈看的上。
孔志钊脸上浮现一抹傲然，慢悠悠的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找过别的人？你以为二十多年前的社会和今天一样吗？有哪个男人肯娶一个怀了孕的女人？也只有我孔志钊有这样的魄力。”
慕容霆冷幽幽插嘴道：“呵，把贪图别人医术自夸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你还是第一人。”
孔志钊老脸一红。
孔婉歌红着眼眶恨声道：“既然你和我妈是协议结婚，那你就应该遵守协议，可是你连一年的协议期满都等不到，一边利用我妈妈的医术开医馆，一边和周丽茹搞到一起，你还算男人吗！”
慕容霆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婉婉，和这种人渣犯不着生气，你应该问问你的亲生爸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