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为财只能是索命，你可以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过什么人，能让对方动了杀机。”
孔婉歌越说，陶向军脸色越白，到最后几乎是有些疯癫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多年，那些事早就过去了，都怪你，你要是不来京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孔婉歌开口道：“无论我来不来京都，对于一些人而言，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陶向军，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
陶向军脸上瞬间惨无人色。
“不，不会的，不是她，我要先见到小雪再说……”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咬牙转头就要走。
孔婉歌见状皱眉拦住他：“你要去肥料厂？”
“不然呢！你别假惺惺的，我们的事不用你管！”陶向军说着冲入了人流。
孔婉歌心下复杂，和阎溯对视了一眼，下定决心道：“哥，还要麻烦你，和我一起去趟肥料厂。”
“好！”
……
高速公路上，阎溯开着车，不放心的嘱托道：“对方有多少人还不知道，一会儿到了地方，咱们先在暗处观察下情况，如果实在凶险，还是报警的好。”
孔婉歌点点头：“我明白。”
“你是不是猜到这件事是谁做的了？”阎溯侧头问。
孔婉歌眯了眯眼：“具体是谁，见到面才能知道，但这人十有八九和我妈的死脱不了干系。”
阎溯眼神一暗，没再多问什么。
一片沉寂中，孔婉歌的手机蓦然一亮。
看到来电人是慕容霆，她一愣，随即涌上一股心虚。
她差点忘了，她今天答应下班后和他一起去吃火锅的。
刚刚事出紧急，她也忘记和他打招呼了，这会儿他肯定是到了医馆了。
她轻咳一声接起电话：“喂？”
慕容霆那边的声音传来：“你人跑哪儿去了？”
孔婉歌看了一眼身侧专心开车的阎溯，轻声道：“我……临时来西郊这边办点事。”
“什么事需要到那么偏的地方？”慕容霆声音沉下来：“婉婉，你不会有事瞒着我吧？”
孔婉歌知道不说实话他肯定要生气，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她安抚他道：“你别太担心，我和我哥在一起呢，他的身手你也知道，不会有事的。”
“胡闹！”慕容霆怒极之下语气飞快：“你把具体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啊？你也要来？没必要折腾这一趟吧？”
“婉婉，万一对方要杀人灭口，阎溯一个人护住你还要救人，他能应付得过来？听我的，把地址发我！”
听着慕容霆的语气里的焦急，她赶忙道：“我知道了，但我们走了十几分钟了，你还能赶得过来吗？”
慕容霆焦急道：“放心，我知道一条近路，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到之前，你们别轻举妄动，听到了没？”
孔婉歌心虚地看了旁边阎溯一眼：“好好好，知道了，挂了。”
电话挂断，她将地址给他发过去。
旁边阎溯的神情带上几分看戏的意思：“怎么，妹夫查岗了？”
孔婉歌解释道：“本来和他约了吃饭，我给忘记了，他听说我这边的事后也要过来。”
“啧，这么信不过我？”
知道慕容霆要来，孔婉歌的心反而定了下来，她淡淡道：“多个人也确实稳妥些。”
十点半，距离肥料厂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两人撞见了陶向军打的出租车。
只不过他突然让师傅停下了车，开始步行。
“现在还没到肥料厂，他怎么下去了？”孔婉歌蹙眉。
“绑架的人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剩下的路陶向军应该是要走过去。”
孔婉歌点点头：“那咱们还开车吗？”
阎溯摇摇头：“下车跟着，不然太显眼。”
孔婉歌推开车门，和阎溯一起轻声摸了过去。
肥料厂很大，两人眼见着陶向军进了后院。
院里摞了一叠叠的肥料，很高，倒是方便了两人行动。
没过多久，两人便见陶向军在一片肥料池旁边停了下来。
孔婉歌皱眉看向阎溯，阎溯给她打了个手势，孔婉歌点点头，跟上他。
两个人顺势藏在了一摞高高的肥料后，看向陶向军。
在肥料池边的陶向军显然很焦躁，到了地方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我到了，你在哪儿？”
对方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陶向军紧接着往肥料池边又走了几步。
下一秒，从楼内走出一个黑色身影。
对方带着黑色棒球帽，一身黑衣，孔婉歌和阎溯离得远，在黑暗中难辨其样貌。
陶向军却是一眼认了出来，惊道：“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千流摘下了帽子，淡淡道：“晚辈给三爷请礼了，没想到陶三爷还记得我。”
陶向军双眼微眯道：“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暗网杀手的威名怎敢忘记，只是我和你无冤无仇，早已金盆洗手多年，你绑架我的女儿做什么？”
千流神情冷漠，说出的话也毫无温度：“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温家有人要三爷死，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温家？原来你消失的这些年，竟是藏在了温家，替他们办事。”
“陶三爷不也是一样吗？只是可惜我入温家时，陶三爷已离开多年，这才无缘相见。”
陶向军四下打量着，冷声道：“少废话，我女儿呢？”
千流手腕一翻，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出现在手中，他把玩着小刀道：“放心，我先送你上路，再送你女儿，你路上不会孤独的。”
说完，他开始步步逼近陶向军：“陶三爷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帮你一程。”
此时的陶向军再没了往日的怯懦，昏黄的双眼染上一抹戾气，俨然换了一个人，他缓缓摆出一个架势。
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很好。”千流嘴角浮起一抹讥讽，刀若流星，疾甩而出。
陶向军一个下腰，刀子贴面划过。
只是他毕竟老了，加上身子也不如之前，虽然躲过了甩刀，但却没能躲过千流随后的飞腿。
他闷哼一声，直接被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