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温玥也愧疚得不行:“都怪我,反应太迟钝了。”
“这可怪不着你,”安静道:“他皮糙肉厚,泡硫酸浴都没事,真要泼你身上,那才出大问题。”
阎溯接过话:“合着我就是个工具人,地里的野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温玥听出阎溯是在开玩笑,轻笑了一下,拿出随身带着的药膏:“安静姐阎溯哥,这是婉歌姐研发的驻颜霜,听说涂完不长疤,你们可以试试。”
安静接过来:“还是玥玥贴心。”
温玥点点头:“总之今天谢谢阎溯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先休息,有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叫我。”
“嗯,回去吧,拍戏的事我也会处理好,别有心理负担,嗯?”
“知道了。”温玥和俩人挥了挥手离开了。
她前脚走,导演后脚就来了。
他先是慰问了一下阎溯,确定他没大事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而对安静道:“赵如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刚刚已经让剧组官博辟谣了,说明了温玥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拿到的角色,赵如的粉丝应该不至于再闹下去,所以你看赵如的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导演,不是我爱计较,赵如人品有问题,既然今天她敢耍这样的小心思,您敢保证剧拍完,宣传或者上线期间她不出什么幺蛾子?反正戏才开机,赵如的戏还没拍几场,我建议您及时止损。”
导演手里夹着烟,吸了口,长出口气道:“这事儿我琢磨琢磨,决定好了告诉你。”
“行,那麻烦导演了。”
两个人一起把张导送走了,安静和阎溯一起回了房间。
关上门,阎溯勾唇道:“你是铁了心让赵如走啊。”
“不然呢?”安静提到这人就烦:“要不是她,你也不至于……算了,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她在这我心里就不舒坦,必须让她滚蛋。”
阎溯很会抓重点:“安安,你还是担心我。”
安静瞪他:“别多想,就算是我养的一条狗被泼了硫酸,我也会伤心的,ok?”
阎溯:“……”
下午俩人都没事,便干脆在周边的村里来了个半日游。
晚上直接找了个简朴非常的农家餐馆吃了顿饭才慢悠悠的回去。
结果走了小半天,刚回到住的地方,安静就叫着脚疼。
一脱鞋,果不其然,又肿了。
俩个难夫难妻,互相上了药,洗漱完毕后,各自睡了过去。
要说这农家菜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咸,以至于安静睡觉前喝了不少水。
从而导致睡到半夜,她开始在梦里反反复复找厕所。
睁开眼,外面月朗星稀。
她懒得动,想憋着继续睡,但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了——
去、不去?
这是个问题。
心底里,她是一万个不想去的。
厕所在院外,起来冷不说,关键是外面还黑,她有点怕黑,腿脚又不方便,走得肯定慢。
而且那厕所又是旱厕,用起来别提多不方便。
可要是不去……
她辗转反侧了好几次,蓦然坐了起来。
算了,不能不去,憋不住了。
深吸口气,她咬牙披上外套,趿拉着拖鞋,出了屋。
可没过十秒钟,她又快速的退了回来。
外面是真黑啊!
她瞅了眼沙发上睡得香甜的阎溯。
在叫不叫他陪自己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叫他,自己鼓起勇气再次一步步地挪了出去。
上个厕所还要人陪,回头这人保不齐要怎么笑自己,她怎么能被他看贬了呢?
然而,她这点骨气也就比上次多坚持了两秒钟。
深夜的乡下,寒风刺骨,地都没抹水泥,纯粹是土地,旁边还枯着一口井,黑咕隆咚连盏灯都没有。
她心跳扑通扑通的,有心快跑两步,偏偏脚还不那么灵便。
她硬着头皮继续走,结果越走越虚。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枯草丛里突然间蹿过去什么东西,速度奇快无比。
安静整个人定在原地,后背霎时浮出一层冷汗。
她开始掉头往房间里跑。
进了房间一把关上房门。
思前想后,她还是走到了阎溯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
沙发上的人没反应,安静干脆一咬牙用力晃悠着。
睡眼朦胧间,阎溯猛地坐起来:“地震了?”
“还发大水了呢。”安静无奈道:“我再不叫醒你,我看你都要尿床了,晚上喝了那么多水,你不去个厕所?”
安静秉着不求人的原则,开始套路他。
“去厕所?”阎溯愣了愣:“我没感觉啊。”
“醒都醒了,你确定不去一个?万一你一会儿有感觉了怎么办?”
阎溯默默的从沙发底下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喏,有它。”
安静:“……”
阎溯还贴心的把瓶子递过去问:“你要用吗?我还有。”
安静打落他的瓶子,恼羞成怒:“阎溯,你成心的吧!”
阎溯见安静真生气了,不在逗她,径直道:“想让我陪你上厕所,就直说,还套路我?我看你这进进出出的,我都替你尿急。”
“好啊,原来你早就醒了,一直在装睡!”安静话出口,又反应过来不对,强撑道:“谁想让你陪了!”
“真不想?不怕黑?村里晚上有狼,你要真不怕,我可继续睡了。”阎溯故意吓唬她。
安静撇撇嘴,没说怕也没说不怕,站在当地不说话,委屈巴巴。
“行了行了,让你求我下,这么难?”阎溯起身一把将安静打横抱了起来。
“诶,你干嘛!”安静轻声惊呼。
“身为司机,安总的脚不方便,当然是要抱着送您去厕所了。”
阎溯轻笑着出了门,一路将她抱到了厕所门口。
“我在那等你,不走远。”阎溯随手指了一下。
安静这才算安心。
解决完毕,她出来,一眼就看到阎溯蹲在不远处的草丛研究什么。
她玩心顿起,想吓他一下。
可却不知阎溯借助微弱的月光,早发现了她的影子。
她悄悄接近阎溯,突然跳了出来,大吼了一声:“啊呜!”
阎溯佯装被她吓到的样子:“好怕好怕。”
安静:“害怕你怎么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