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看楼弃在这儿待得憋屈,就让他先走了。
徐鹤山在人走后,咳嗽了两声,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
看到自家女儿生活条件艰苦,内心说不出的酸涩。
“闺女啊,你到爸爸的城市生活吧,这样方便我照顾你。”
“不用了,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我不想换学校。”
“也行,那爸爸在这给你租个好一点的房子吧,这里太冷了。”
“不用了,奶奶生前的愿望就是能看我考上大学。
如今她走了,但这里还有她的生活气息,我打算考完大学再离开。”
徐鹤山听完沉默一会儿,“她对你好么?”
“好,冬天脚上生冻疮了还去雪地里捡垃圾养活我。”
“.......”
徐鹤山抹了把脸,“好啊好啊。”
临海市监狱。
楼弃拿着蛋糕去瞧他父亲。
楼父已经转到监狱的病房了。
他患了食道癌,没几个月好活了。
“爸,你上次想要的蛋糕我给你带来了。”
“谢谢儿子。”
楼父拿起来咬了一口,然后皱着脸,表情痛苦的咽了下去。
“啊,好好吃啊。”
“........”
“你要是太疼就别吃了。”
“那不成,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自己快乐最重要。”
楼弃叹了口气,一股悲伤涌上心头,默默红了眼眶。
楼父见自家儿子情绪不对,急忙转移话题。
“对了,你那个漂亮的小女朋友怎么样了,你上次不是说她家挺困难的么?”
“她亲生父亲找来了,是个大富豪,还挺不喜欢我的。”
“啊?这情节怎么跟演电视剧一样啊。”
“嗯,青玉她…从小被拐卖了。”
“诶呦,这丫头真可怜,本来是公主命,这硬生生的过了十几年女仆的日子,你可得对人家好一点儿。”
“嗯...”
看自家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楼父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了。”
楼弃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唉,你不要想那么多,你们现在还小,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你是没看见她父亲手上戴着的翡翠戒指,成色极好,得大几百万呢。”
“哎,总之一切皆有定数,只要那丫头是真心喜欢你,你就坚持坚持,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嗯。”
离开监狱后,楼弃为了能多赚点钱,最近接了很多比赛。
导致体力消耗过度,在一次比赛中受了伤。
青玉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是在课间。
得知楼弃进了医院,连忙请假去看他。
男人因为挨了一拳,得了脑震荡,耳朵还差点聋了。
青玉到的时候,他脑袋包了一大圈绷带,看起来十分滑稽。
“你怎么样啊。”
“没事。”
“这半个月休息吧,别打拳了。”
“嗯。”
青玉坐到床边,给楼弃剥橘子。
“要不以后你开个拳击馆吧,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你受伤。”
楼弃握住青玉的手,亲了一口。
“行,我考虑考虑。”
青玉备考这段时间徐鹤山没有过多打扰,不过每月都按时给她打钱。
楼弃则是跟着一个认识大哥开始学经商,慢慢也摸出了一些门路。
3月份的时候,楼父因为癌症去世了。
楼弃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酒,一瓶接着一瓶,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
青玉因为找不到人,直接去了他家。
才发现楼弃已经喝的烂醉,躺在地上,发着高烧。
她赶紧叫了车将人送去医院输液,还请了两天假来照顾他。
“楼弃,你父亲去世怎么没告诉我啊。”
“........”
男人低着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玉叹了口气,起身想给他倒杯水。
楼弃以为她生气要走,立刻抓住青玉的手腕,将人拽到了床上。
“青玉...”
男人的声音沙哑粗粝,震得她耳朵发麻。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你摇身一变成了枝头的凤凰,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青玉挑眉,“哦,那咱俩分手,我去找顾灼。”
“你敢!”
楼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谁叫你脑子里一天天总想一些没用的。”
“我...我..就是担心嘛。”
“有啥担心,我是非你不可的。”
“真的?”
“嗯。”
楼弃松了口气,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嗅了一口青玉身上的香气。
“拳击馆的事我在筹备。”
“嗯。”
“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跟你在一起就是好日子,我现在可不缺钱。”
“我知道,但我不能当小白脸让你养我啊。”
“无所谓啊,谁养谁都一样。”
楼弃皱眉,有些不爽。
“那怎么能一样,我可是男人。”
“啧,大男子主义。”
楼父的葬礼办完后,离高考没有多少天了。
青玉天天早出晚归的,学习压力不小,瘦了几斤。
楼弃看着她这样心疼死了,给她买了很多补脑口服液。
青玉虽然十分嫌弃,不过还是乖乖喝了。
高考当天,下了大雨,楼弃打着伞送青玉进考场。
整个人比马上要考试的青玉还紧张。
“准考证,身份证,涂卡笔,橡皮....”
青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都带了,放心吧。”
“嗯....你加油!”
“知道了。”
两天后,青玉考完了所有的科目。
徐鹤山专门从国外赶回来,看着女儿从考场出来,激动的又吃了降压药。
因为青玉在之前参加的计算机大赛中获得了金奖。
所以进入首都大学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果然分数出来后,青玉如愿的进入了首都大学。
徐鹤山高兴的给律所放假三天,带着青玉出国玩了。
等她旅游回来,跟楼弃见面时,发现他整个人状态不太对。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母亲来找我了。”
青玉一愣,有点惊讶。
“她找你什么事儿?”
“说是以前不知道我还活着,现在想认我。”
“那你怎么想的?”
“我?”
楼弃嗤笑一声,“我不想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