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怎么站在门口不喊我?”
栩栩还没从他刚才那隐含怒气的声音中完全回神,抬头看看他,把饭盒递过去,“饭给你带来了,星野哥哥,你赶紧吃饭吧。”
听人说饥饿的时候脾气会很大,没准星野哥哥是饿了。
栩栩想起他说那女生耽误大家的时间,那他肯定很着急,自己在这里也是耽误他们工夫,便打算脚底抹油。
“我先回去了。”说着她就抬脚准备离开。
沈星野哪里肯放她走,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手腕,微笑说:“你都还没开始上课,急什么,陪我吃会儿饭吧。”
栩栩瞧见门背后透出来的三道视线,以为是来催沈星野的,赶紧摆手说:“星野哥哥,你快吃吧,你同学都在等你呢。我现在也得去领军训服,我先走啦。”
沈星野意犹未尽的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到教室,把图纸等物收起,开始吃饭。
三个人凑近看着他,交头接耳:“不是吧,刚才那是沈星野吗?咱班铁树开花了?”
沈星野筷子一停,表情变冷,“你们不吃饭?不吃饭继续纠错去。”
三个人哪有心思纠错,女生一脸八卦地问:“那姑娘是谁啊?你女朋友吗?”
沈星野瞪了女生一眼,脸上却泛起笑:“少打听,跟你们没关系。”
大夏天的,栩栩走在烈阳下,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徐慧问她:“夏天你还感冒?”
栩栩揉揉鼻子,“没有吧,刚才就是鼻子痒。”
“鼻子痒原因可多了,一会儿可以去药店问问。对了,明天开始军训,咱要不要买点十滴水藿香正气液备着。”徐慧问。
“买呀,现在秋老虎还在呢。”
栩栩和徐慧把领到的军训服放回寝室,然后叫上另一位室友周文芳一起去了校外的小药房。
栩栩买了一瓶大号的十滴水,这一瓶能够寝室六人用,所以徐慧和周文芳也就没有再花钱,三个人买完东西就匆匆回去了。
六个女生都领好了衣服,统一的迷彩短袖和迷彩裤,每个人回到寝室就翻出衣服看,再互相对比大小。
半下午的时候,寝室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眼生的女孩儿提着一袋雪糕出现在门口。
柳思甜意外极了:“姐,你怎么来了。”
柳妍把雪糕放在桌上,笑着道:“刚才去批发了点雪糕,我们寝室一人分了两支,给你也拿来点,叫你室友一起吃。”
听她说完话,大家都很惊讶,柳思甜这人说话夹枪带棒不讨人喜,姐姐居然这么和善好相处。
“都来拿两支吧,不用客气。我也是新生,柳妍,大家交个朋友。”柳妍态度十分热情,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给人第一印象很好,大家便凑上去一人拿了一支。
雪糕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很少有人想得这么周到,周文芳立刻把自己椅子拖到柳妍后面,邀请她坐下。
柳妍也没客气,坐下和大家聊天,彼此的距离瞬间拉近许多。
栩栩吃完雪糕,柳妍把最后一支递给她,“再吃一支吧,这个口味好吃。”
栩栩怕拉肚子,含笑拒绝了。
柳妍长得好看,语气也很亲和,看得出家庭条件很好,但她没什么架子,跟谁都能说上几句。
栩栩原本对陌生人话不是很多,但吃人嘴软,柳妍又总是找栩栩搭话,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你高中时候很多人追你吧,你有喜欢的人吗?谈恋爱没有?”柳妍眼睛晶亮地望着她。
女生凑一起聊天总爱往感情方面带,栩栩也习惯了。只是被问到喜欢的人,她莫名的脸红了红。
柳妍看得仔细,心里登时一紧。
脸红了,多半是真有喜欢的人!
可是下一刻栩栩却摇头说:“没有,高中都在学习,根本没心思注意别人。”
柳妍面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心底却腹诽:口是心非!肯定是有喜欢的人故意不说,这个人太假了!
栩栩已经转头和其他人聊起来了,柳妍心里却一阵忐忑。
乔栩栩喜欢的人是谁?她和贺兰清一个学校,难不成这俩人是互相有意?
柳妍低着头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她必须想办法和乔栩栩成为朋友,然后在贺兰清寒假回海市前给她介绍个对象。
热火朝天的军训开始了,大一新生男女分开训练,四十人一组,为期一周,最后一天的结营仪式会有军姿pk,前三名会有奖励。
大家都很好奇奖励是什么,教官只是打马虎眼,大家见状,倒没有抱太大希望。
毕竟奖励是集体的,四十个人分一个奖励,到手能有多丰厚。而且太阳这么大,比起奖励大家更不想晒黑。
军训确实很累,回到寝室后都是哀嚎一片,六个人躺在床上不想动。
最惨的是,就算穿得再严实也不可避免会晒黑。
寝室里的王爽本来就黑,这下子晒得黑中发红了。晚上她照着镜子郁闷不已,就连徐慧拿着水果给她吃都没要。
栩栩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濡湿一片,白净的脸上被热气蒸得微微酡红,看上去像颗鲜嫩欲滴的桃子。
柳思甜有点嫉妒,“你怎么就晒不黑呢!”
栩栩把洗发露放好,走进来说:“怎么可能没晒黑,你瞧瞧我这胳膊,这不色差么。”
她底子好,即使晒黑了一点,整体看上去也比其他人白多了。
王爽也看向栩栩,这种天生丽质羡慕不来,可是区别对待就不太能接受,王爽回头问柳思甜:“怎么你姐就不用军训啊,她也是新生,凭什么跟大家不一样。”
柳思甜提起柳妍,跟着有点得意,“我姐要参加迎新晚会的表演,要练琴,她们老师特批她只需要晚上去训练!你要是不想军训,你也去跟老师说要表演啊。”
王爽恼道:“我表演什么,我又不会!”
“不会就老老实实军训呗!说什么酸话。”柳思甜不再闲聊,拿起衣服就出去洗澡了。
她一出去,王爽也闭了嘴,只是把床铺拍得啪啪响,显然还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