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水北晚上没在沈烨家住。
毕竟是回了宋城，要是还不回家的话，父母那边真的也不好说。
而且，贺水北觉得晚上她跟沈烨都说了挺多的了，在敞开心扉之后，可能需要时间各自冷静一下。
贺水北不知道沈烨需不需要，但她挺需要的。
蒋楠先前就走了，沈烨要送她回家，她也没让，最后是让贺山南来接的。
贺山南开车走的时候，跟副驾的贺水北说：“行吧，我就是个车夫呗。”
“现代的叫法是司机。”贺水北拿了手机出来，搜索着什么。
“那么久没见我，一上车就看手机，果然啊，妹大不中留。”
“那你也赶紧去找一个吧，不然年纪大了不好找。”
虽然注意力在手机上，但依旧不妨碍贺水北跟他唇枪舌战，多年来练就的本领。
贺山南倒也不生气，只说：“刚才看沈烨脸色不是很好，你两吵架了？”
“真吵架了你站谁？”
“还用问？”贺山南说，“人家无依无靠了，肯定得站人家那边。”
“呵呵。”
贺水北看的是如何治疗那种心理疾病，像沈烨说的那样，他应该是挺严重的那种。
虽然他已经去看了医生，但在知道了之后，总是想要去了解更多。
或许这也是沈烨不想告诉她的原因之一。
好半天之后，贺山南才说：“当然还是站你这边，你才是我妹妹。”
非要排序的话，贺山南只能对不起沈烨了。
听到这话，贺水北忽然放下了手机，转头看向贺山南，问：“沈烨是不是，就没有亲人了？”
“我听说他已经没在沈氏了，差不多跟沈家没什么关系了。他母亲那边，从他母亲去世之后，好像就没联系了。”贺山南听说的也不多。
他们平时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也不会说这些事情。
没必要一直说一直说的。
贺山南扭头的时候，就看到贺水北在思索着什么。
他笑了笑，说：“没事儿呢，那种亲人不要也罢。这不是还有我们呢嘛，爸妈都快把他当亲儿子，威胁到我的地位了。”
“哥，以后要是我跟沈烨吵架了，你帮着他点吧。”
“看什么事儿吧，万一他真做错了，我还能无脑帮他吗？”贺山南到底也还是犹豫了一下。
不过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贺山南说：“放心吧，周尤会无条件站他那边的，你忘了周尤是他迷弟了吗？”
想到周尤，贺水北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你怎么忽然想这些事儿呢？”
“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
就是觉得对沈烨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让他经历那些，出生在哪儿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然后还要经历这些。
没人疼的小可怜。
……
没人疼的小可怜回到公寓里，又是一室冷清。
他没开灯，不太喜欢那么亮的环境。
刚才送走贺水北的时候，有那么点放松了的感觉。
他太不想看到贺水北心疼他的眼神了，所以连灯都没开。
就是她走了之后吧，这一晚上，可算得上是漫漫长夜了。
睡不着，做噩梦，那些让他喘不过气的画面会反复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但他要跟贺水北出去旅游了，情况会不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