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水北不想签协议这个事儿，沈烨也没有一直追着她让她必须现在立刻马上签。
给她点时间思考。
从宁不为那边出来之后，沈烨问她去哪儿。
贺水北表情恹恹，说：“回家，有人要跟我算那么清楚，那我也算清楚好了。都还没有领证，我就得每天回家，等什么时候合法了，我才有合理解释在你家住。”
看来这事儿不可能一下子就过去。
沈烨带着歉意说：“是我没考虑周到。”
“道歉没用。”
“我应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你就不会对这件事这么抗拒。”
行吧，贺水北觉得沈烨完全没认为他这事儿是欠妥当的。
她哼了一声，“我回家就告诉我爸妈。”
就像极了受了委屈要回家告状的样子。
沈烨倒是说道：“这件事我跟贺叔桑姨说过了，他们没反对。贺叔还跟我说，他当年跟桑姨结婚的时候，把一半身家都给了桑姨当聘礼。”
贺水北：“……”
这似乎跟那份完全剥削沈烨的婚前协议如出一辙。
他两是悄悄商讨过该如何把自己兜里的钱都给老婆吧？
不亏是她爸教出来的人啊！
这么一想，她爸多精明啊，亲自教女婿如何对自己女儿死心塌地。
还得是贺铭川，老奸巨猾。
贺水北想了想，问他：“那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万一我移情别恋，你还要净身出户，你亏不亏？”
“你移情别恋，应该是我哪方面没做好，不然你怎么看得上别人？”沈烨这个逻辑，无敌了，“你会吗，爱上别人？”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万一哪天我就单纯地看腻你了，正好有别的帅哥出现……”
“是吧，你也觉得以后的事情说不准。而现在这份协议就可以保证往后你的利益不受损。”沈烨道，“小水，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生物。如果往后我们两感情走到了尽头，至少我希望你能保全你的财产。男人在不爱的时候，是不会顾念到以前的情分的。”
他很理智。
理智到把往后可能分开的情况都分析出来了。
贺水北觉得自己是感性的。
她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自己有一天可能会跟沈烨分开。
所以在沈烨说了那些话之后，她也不过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不会食言。”
在他生日那天，她答应过他，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沈烨心下一沉，伸手揉了揉贺水北的脑袋，“对不起。”
他太理智，以至于忘记了他的公主现在爱得深，是不愿意想往后可能分开的事情。
人在深爱的时候，怎么会想分别的事情呢？
在深爱的时候，她想的全部都是怎么白头偕老，怎么共度余生。
她说：“我没怪你。”
她的确没怪他，仔细想想，他做的也没错。
因为他见过那种面目全非毫无信任的婚姻，所以会把最坏的结果都考虑到。
而她见过的是最理想状态的婚姻，是父亲在病床上，母亲日夜守候的陪伴。
贺水北轻叹一声，“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