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豆丁是踹了这位新手爸爸一脚，但他还是非常有耐心地给他抹了婴儿专用身体乳，又给穿上袜子。
然后再一个一个地哄着睡觉。
他特别有耐心，而且也不知道从哪儿看的童话故事书。
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就一手抱着一个，跟他们讲故事。
倒是挺管用的，刚刚还兴奋的两个小家伙，这会儿听着他们的爸爸讲故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着之后的两小只安分不少，他轻轻地把他们放在小床上。
一人一个，也不会拥挤。
等沈烨将两小只放在床上之后，才发现这边的贺水北还拿着相机在拍摄。
转头过来，视线就对在了相机上。
“采访一下这位新手爸爸，觉得累吗？”贺水北放低声音，也是不想吵到刚刚才睡着的两个小朋友。
沈烨捏着肩膀往贺水北这边走来，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实话实说道：“还挺累的，他两都长肉了，一手一个抱着真的还挺累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沈烨脸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有的，好像只是幸福。
很快，他又说：“不过很有成就感，把两小子都哄睡着了。”
“辛苦了老公。”
“不辛苦，你去哄一下就知道多有意思了。”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就交给你吧。”
沈烨失笑，“那要不要我哄你睡觉，嗯？”
他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哄你睡觉就容易多了，运动一下，出身汗，自然而然就睡着了。”
“你小点声。”贺水北啧了一声，“而且，还录着呢。”
贺水北想着回头把这段放电脑上的时候，要剪辑掉。
相机关是关掉了，但沈烨的身子也探了过来。
是一个绵长的吻，然后他轻轻地捏着她的耳垂，小声说：“老婆，我累了，你给我捏捏。”
本来就被亲得有些喘息的贺水北倒也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但是捏着手臂的手，被他牵到了别的地方。
她下意识往小床那边看去，瞪着沈烨。
“你又不是那儿累！”
“那里不累，但是难受。”他声音压得很低，“我照顾孩子这么累，你不得奖励奖励我吗？”
“你不是挺享受照顾孩子这个过程的吗？”
“这和我们先前说好的不一样。”沈烨说。
然后就直接抱起她往主卧的卫生间里面走去。
贺水北声音到底不敢太大，“我们先前，怎么说的？”
似乎也没怎么协商关于孩子要怎么分配照顾，完全就是沈烨全包。
当然了，他也不过是为了这会儿要做点什么，找个借口罢了。
他说：“你小点声，我们快点结束。”
“我才不相信你呢。”
沈烨低笑，“看来你对我很有信心。”
结束之后，沈烨跟她说：“等他们大一点，就让他们睡自己的房间。男孩子，要学会独立，不能总跟爸爸妈妈睡一个房间。”
“我信了你的邪。”贺水北哼唧一声。
“我是认真的。”沈烨的确是这么想的，“虽然很想给他们全方位的呵护，但我觉得男孩子，还是更多的得他们自己成长。其实爸先前说的也没问题，等他们长大了丢部队里面去历练几年。”
“是不是太早说这些了？”贺水北拧眉。
“总是要考虑起来的，日子过得很快。你看他们两现在都开始学说话了，往后学走路，上学，转眼之间的事情。”
沈烨考虑的，好像比贺水北的要多很多。
但是……
贺水北想了想，才说：“不是很想让他们去，我觉得太辛苦了。你自己知道里面多辛苦的，你舍得吗？”
沈烨是真心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时候的想法，大概就是贺铭川前头在满月酒上的想法吧。
“太辛苦太危险的肯定不想让他们去，但是如果能去，说明他们能力过硬。”
贺水北的表情明显有点低沉，“我作为母亲，肯定是不想他们去的。但是……如果他们以后自己想去，我也只能支持。毕竟，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人生路要走，我们能给他们的，除了生命之外，就是不让他们在金钱上发愁。他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完成他们的梦想。”
虽然她平日里亲自照顾两个小朋友的时间的确少。
但他们生病了，吃得多吃得少，贺水北心里头都是清楚的。
哪有当母亲的，真的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她是想把更多的相处机会给沈烨罢了。
可关于他们未来的路，贺水北倒也是真的在开始思考。
尤其是被沈烨这么一说。
好半天，她才跟沈烨说：“不想了不想了，他两还小呢，就算要去，那也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好，听你的。”沈烨刚才满足了，这会儿顺着她。
……
晚上，是沈烨把贺水北哄睡着的。
当真就是哄完小朋友，要来哄大朋友。
大朋友在他怀里睡得很沉，每天晚上要攥着他的睡衣，真的像个小朋友一样。
但沈烨没什么睡意，这个时候就在思考孩子的未来。
很难不去想。
但两个小子，往后会走什么样的路，沈烨这会儿是真没什么头绪。
可能先前还处在照顾两个小家伙的懵状态中。
但从他们开始会叫爸爸起，沈烨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好像更沉了一些。
那是一种没办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感觉。
就是看向他们大床旁边的小床时，觉得有点沉重。
果然，生孩子并不是怀孕那段时间觉得煎熬，生完了之后的教育问题，又是另外一个难题。
就好比，他们两现在考虑得很周到，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
但如果他们两并没有按照父母安排的道路走，那就是另外的局面。
要是，两小子叛逆呢？
养孩子就是这样，不确定因素太多，劳神伤身。
尤其是这种夜晚，他还不能睡得太沉，得时时刻刻注意着他们两。
但凡有一个要醒了，他就得立刻起来。
算了，谁让这是他也想要的孩子呢。
虽然挺累的，但看着他们成长，沈烨也挺高兴的。
养孩子的乐趣，可能只有真心实意地养过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