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烨很早之前就没有再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不管是来自父母的,还是来自亲朋好友的。
都没有。
父母对他并不好,所以连带着家里的亲戚,对他也不上心。
别人家逢年过节的时候阖家欢乐,他家永远就是冷冷清清。
那时候的沈烨,不喜欢过年过节,不喜欢任何一个团圆的节日。
也就是跟贺水北结婚,沈烨才开始面对那样庞大一个家族。
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有不少亲戚来贺家吃饭,虽然谈不上多亲密,但是会有日常的走动。
也可能是贺家站在一个别人够不到的高度,所以他们对贺家的人,都很友好。
而且是那种不敢侵犯的友好。
在绝对的钱权面前,人都是理智且清醒的。
所以贺水北用这种阖家欢乐的理由来说服沈烨,简直一击致命,精准集中要害。
沈烨亲了亲贺水北的唇,心疼地说:“会疼。”
“那这次我生的时候,你去纹个身,跟我一起疼。”
如果已经决定要再生一个,那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沈烨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贺水北怀孕是辛苦的,像沈烨这样时时刻刻担心着,倒也是辛苦的。
他不像其他一些父亲一样只在最开始造人项目中出那几分钟的力,顶天了也就十多分钟。
沈烨操心的不比怀孕的那位。
最主要的是,也不知道能怀个儿子还是女儿。
两小子带着就挺累的了,要再来一个,又要重新开始。
沈烨揉着她的脑袋,“行,你给我选图案。”
“那就把闹闹安安纹上?”贺水北给了意见。
沈烨:“我倒也没有爱到能把他们纹身上的程度。”
是爱的,但没有那么爱。
是个女儿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两儿子是真不行。
“那我先看看纹在哪儿,”贺水北开始脱他的衣服,“手臂吧,你背上和肩膀都没有地方了。就是说你这上半身一露,谁还敢跟烨哥大声说话啊?”
沈烨身上的,倒也不是那种很花里胡哨的图案。
但肩膀上的狼,很惹眼。
现在的确也就剩下手臂了。
“怎么没人啊,你不是天天对我大声说话么?”沈烨略有些无奈。
“我哪有大声啊?”贺水北哼了一声,“有吗?”
“没有没有。”
“敷衍。”
“真没有。”沈烨将她抱了起来,“跟我去洗澡。”
“你自己去呗。”
沈烨哼了一声,“也就是说,你只有在我去做了手术,你才跟我一起洗澡,是吧?现在不行了,嗯?”
“你不是加班累了么?”
“我算是明白了贺水北女士,用得着我的时候就好话说尽,用不着我的时候,就自己去洗澡,嗯?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贺水北其实还蛮想知道,哪对夫妻在结婚将近十年的时候,还能这么腻歪。
时间并没有磨灭掉他们之间的爱情,长时间的婚姻也没有让他们的爱情变成亲情。
可能因为她会每天跟沈烨说“我爱你”,会把他“爱人”的身份,摆在“合法身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