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驰的目光与那位师哥的，在半空中短兵相接。
短暂的目光交流，贺云驰淡淡地点头算作是打招呼，虽然那位师哥并不知道这位患者为什么还要跟他打招呼，不过他还是礼貌性地回应。
等人走了之后，许初宜将该做的项目单子一个一个地拉出来给贺云驰，让他几点几点去做。
贺云驰应下。
下午，贺云驰做完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当天出不来，要过几个工作日。
他不急着回单位，去许初宜的诊室看过，她下午接诊不断。
贺云驰就没有去打扰她。
……
许初宜之前见到贺云驰的时候，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才平静下来。
下午因为接诊一个接着一个的患者，倒是忘记了这件事。
但下班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贺云驰等在外面。
蓉城冬天天黑得早，快六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暖橘色的路灯打在他黑色的外套上，泛起柔和的光芒。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耳朵尖泛着浅浅的红。
百无聊赖的他在看到许初宜走出来之后，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
许初宜的心，猛地一颤。
然后是心跳越来越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似的。
片刻的失神之后，许初宜压下心头的情绪，往贺云驰那边走去。
说道：“不好意思啊，下班的时候科室里还有点别的事情，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
许初宜：“怎么不在里面等着呢，外面这么冷。”
她说话的时候，发现贺云驰一直看着她。
目光深邃，很容易让人沦陷的目光。
片刻后，贺云驰说：“不冷，在想事情。”
“什么事？”
如果他说晚上吃什么，或者她的口味如何……许初宜应该回答得很快。
但贺云驰说：“在想你有没有男朋友，在想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想追你，你会不会答应。”
“……”许初宜当下的确是愣住了。
在蓉城的冬天里，被狠狠地冻住了。
然后，已经被压下的情绪，在贺云驰这几个简短的问题之下，又迅速腾升起来。
是比刚才，还要让她无法忽视的心跳加速。
或许是察觉到许初宜的意外和震惊，贺云驰换了轻松的语调。
跟许初宜说：“你不用现在回答我，等手术成功之后。如果我不幸死在手术台上，或者失忆，或者成为植物人，你就当今天我什么都没说过。”
“不会！”许初宜忙得开口，“你这个手术我之前问过我老师了，成功的概率很大，不会死的。”
许初宜的确在中饭之后，就拿着贺云驰先前的片子去找了老师。
他是神外方面的专家，国内也没有几个在专业上能超过他。
老师说能做，那就有很大的概率能成功。
但贺云驰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手术能不能成功，他从许初宜的反应中，似乎已经找到答案。
贺云驰笑了笑，跟许初宜说：“那我们去吃饭？”
许初宜愣住，他的思维跳跃，是不是太快了？
贺云驰说：“那还是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