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重重的关门声,让戈志远忍不住摇了摇头。
经过这一闹,她们的仇算是结死了。
戈志远倒是不怕秦菁玥,但总被一个警察盯着,却也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呼。”
卫生间内,秦菁玥双手撑着洗手台,连连大口呼吸,总算平复了慌乱的情绪,但当她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却顿时又变成一个大红脸。
正值秋老虎肆虐,天气热的要命。
因为上班时都会穿着严丝合缝的警服,因此,她选择的是一件很薄很露的内衣,将三分之二的棉花糖都暴露在了戈志远面前。
“混蛋!”
秦菁玥气得重重锤着洗手台。
她不依不饶的目的,是要将戈志远绳之以法的。
可结果呢?
她不仅没能奈何戈志远,反而却被他占尽了便宜。
秦菁玥的衬衣,扣子全部掉完,扣眼也都被撕烂了,肯定是没法再穿了。
好在,酒店前面就有一个地摊夜市,有不少摆摊买衣服的。
戈志远连忙背上挎包,装着秦菁玥的衣服走出房间。
时间不早,夜市多数收摊,但还是有少数几个摊主在坚守阵地。
戈志远环视一圈,大步走到一个中年妇女摊主面前,从包里拿出秦菁玥的衬衣,微笑说道,“老板,麻烦给我拿一件这个规格的衣服。”
年轻人,城会玩!
为了图个新鲜刺激,就连这么好的衣服都舍得直接撕烂。
中年妇女用奇异的眼神看了眼戈志远,然后选出五件衬衣,递给戈志远说道,“这几件都是这个规格的。”
比起秦菁玥的衣服,这些衬衣的面料明显要差好几个档次,但这个时间点,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戈志远选了一件白色的,然后赶紧匆匆赶往酒店。
戈志远刚刚出门,秦菁玥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混账。”
“流氓。”
四处寻找一遍,都没找到自己的衬衣后,秦菁玥就忍不住重重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骂道。
她万万都没想到,戈志远一个从绝密部队中出来的人,竟然也有恋物癖,带着她的衣服逃跑了。
一想起这个混账东西躺在床上,脑海里想象着自己的样子,对着她的衣服做那种龌龊事情,秦菁玥就情不自禁的冒起满身鸡皮疙瘩。
“臭流氓,老娘跟你没完。”
秦菁玥直接穿着浴袍,怒气冲冲离开房间,发动车辆咆哮而去。
“卧槽!”
戈志远刚刚走到路口,就看到扬长而去的秦菁玥,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很显然,误会搞大了!
戈志远无奈摇了摇头,回到房间洗洗睡了。
翌日八点。
在酒店吃过早餐,戈志远就退房离开。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个私人庄园前面。
庄园的规模不算很大,但却透着沧桑气息,里面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尤其是那棵需要六个成年男人才能合抱过来的银杏树,更是清晰说明了庄园历经的漫长岁月。
对普通人来说,这里只是一个让人羡慕的豪华住宅。
但对上流社会的人而言,这里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梁家古宅。
梁家老爷子,粱成天的住处。
粱成天,一个曾在红墙内院混的风生水起的顶级大佬。
虽然他已经退居三线,回到老家当大学校长,但他在红墙内院依旧有很大的影响力。
而且,他儿子也身居高位。
因此,这道锈迹斑斑的铁门,是许多人渴望进入却始终不能踏足其中的殿堂。
庄园门口,站在两名身姿挺拔的武警,虎视眈眈看着盯着戈志远。
“您好,请问梁爷爷在家吗?”
戈志远大步走到门边,客气问道。
梁爷爷?
两名武警一脸怀疑的盯着戈志远。
梁校长身份特殊,几乎天天都有人来拜访,但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叫声梁老或梁校长,叫的这么亲热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莫非是梁老的远房亲戚?
还是一个脸皮超厚,跟谁都是自来熟的主?
“请问您和梁校长有预约吗?”
右边随即武警威严问道。
“没有,我叫戈志远,麻烦通报一声,如果梁爷爷在家,一定会亲自出来接我的。”
亲自出来接你?
你以为你是谁呀?
两名武警都忍不住牵动一下嘴角。
就连东海一号来梁家,梁校长也都不会亲自出来迎接,你何德何能,竟敢说出如此狂言?
但敢在梁家门前这么吹,至少说明戈志远跟粱成天是熟悉的,两名武警也不敢怠慢。
“请稍等。”
右手边的武警随即拨通电话,恭敬说道,“张秘书,有个叫戈志远的人要见梁校长,他说没有预约。”
“戈志远?”
张秘书惊诧重复一句,然后赶紧说道,“你请戈先生稍作等待,我马上出来接他,我还是直接去请梁校长吧,嘟嘟……”
听到电话中传出的盲音,武警情不自禁的愣住了。
张秘书是梁校长从皇都带回来的心腹,地位非比寻常,就连东海一号来家里拜访时,也都得礼让三分。
而且,他们也从没见过张秘书如此失态。
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莫若两分钟后,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在一名西装男的陪同下,来到了庄园门口。
“梁爷爷好。”
戈志远赶紧挥起右手,热情喊道。
“小远,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小张搞错了呢。”
粱成天微笑着走到戈志远的身前,“六年没见,你都大变样了,要不是你自报家门,我都认不出你了。”
在粱成天的记忆中,戈志远还是一张童真稚嫩的面孔,顶着戈家独孙的名头,四处惹是生非,干了不少让戈家老太爷肺痛的事情,好几次都差点把老太爷气出心脏病。
但同时,这小子却又是个绝顶聪明的主,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而如今的戈志远,沉稳内敛,目光炯炯有神,浑身上下充满正气,哪还有半点当年小霸王的影子。
梁天成把戈志远带进客厅,亲自给他打了杯热茶,微笑问道,“我以为老太爷只是让你去部队里收收性子,过两年就回来了,没想到一去就是这么久,你小子该不会跟老太爷赌气,故意不回来吧?”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赌气的成分,但后来慢慢发现,那里才是最适合我呆的地方,就干脆不回来了。”
戈志远喝了口热茶,笑着说道。
“这样啊,那你现在是转业了?还是休假?”
“被开除了。”
戈志远双手捧着茶杯,神色略显黯然。
“——”
梁天成不禁楞了一下。
戈梁两家是世交,戈家的能量他是清楚的。
就连他入主红墙内院任职,也是老太爷一力促成的,否则,他的仕途就只能止步在封疆大吏层面了。
戈家独孙竟然被开除了,这里面必有猫腻。
而且,博弈的几方都是非常之人。
“老太爷和戈老哥是什么意思?”
梁天成放下茶杯,认真问道。
“太爷爷年事已高,爷爷也已退居幕后多年,这点小事就不劳他们费心了。”
戈志远故意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可他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却没能逃过粱成天的双眼。
但既然戈志远不想多说,粱成天便也没有多问。
“我上周才给老太爷和戈老哥打电话,他们都想让你抓紧时间给戈家添个大胖小子,尤其是老太爷,从年初开始,一直就小病不断,估计熬不了太久了。”
粱成天喝了口热茶,笑骂道,“你小子倒是抓紧点,争取满足老太爷五世同堂的大愿,别让老太爷留有遗憾。”
戈志远没有接话。
这件事情,难度不小。
他很愿意满足老太爷的心愿,但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他也不能为了满足老太爷的愿望就随便找个女人生孩子。
“对了,你当年不惜自污,也要退婚的那个未婚妻,现在可不得了呀,不仅全面接掌了司马家族的产业,还自创了一个金融公司,搞得风生水起,是你们圈子里的女神爷,这件事情,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当年退婚时,司马小妞就放出狠话,以后跟我势不两立,她都这么厉害了,看来我以后要躲着她点了。”
戈志远呵呵一笑,显然不想说太多。
当年,戈家和司马家的联姻轰动整个皇城。
男方是顶级政商家族,还有一个国宝级的老太爷坐镇,女方是皇都商界最顶尖的两大豪门之一。
双方强强联合,足以影响整个皇都格局。
然而,就在两家正准备广邀宾客,举办订婚大典时,戈志远却自导自演了一场夜宿多名三线明星的闹剧。
让自己丑闻缠身不说,事后还在各种公开场所大放厥词,说司马轻盈长大太丑,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碰司马轻盈一根手指。
实际上,司马轻盈可是圈子里的五朵金花之一,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
同样年轻气盛,且极度骄傲的司马轻盈,旋即放出狠话,她宁愿出家为尼,也绝不嫁给混蛋戈志远,并强势宣布,从此以后,跟戈志远势不两立。
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的大好婚事,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了,老太爷也一气之下,就把戈志远扔进部队里改造去了。
“司马轻盈样貌出众,家世不菲,才华和修养也都是上上之选,你为什么死活不同意那桩婚事呢?”
粱成天一眼不眨的看着戈志远。
这件事情,不止他满心好奇,整个圈子也都在猜测。
但随着戈志远被扔进部队,这件事情也就变成了圈子里最大的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