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在张灿辉的带领下，三十六名学员整齐挥舞着手脚，用一套气势十足的咏春拳拉开表演序幕。
永春拳、形意拳、通背拳、八极拳、劈挂拳，接连表演了五套虎虎生威的拳法后，三十六人又用一套行云流水的太极拳结束了表演。
“请戈先生指点。”
学员们刚刚结束表演，周劲松就又赶紧抱拳一礼，诚挚说道。
“请戈先生指点。”
三十六名学员也抱紧双拳，齐声喊道。
“练武先练志，练志先练胆，胆气足则心不惧，心不惧则志如钢，唯有心志坚定如铁，方能百折不挠，坚持到底，最终成为真正的强者。”
戈志远缓步走上演武台，逐一扫视过三十六名学员，认真问道，“你们知道练胆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
三十六名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轻轻摇了摇头。
“死亡的煎熬！”
戈志远紧盯着三十六人，缓缓说道，“真正的强者，都是在生与死中磨砺出来的，否则，就算你们把招式练得再好，力量练得再足，速度练得再快，那也都只是花花架子。”
“可我们到哪里去体验死亡的煎熬呀？”
张灿辉忍不住问道。
“想好好活着很难，想死还不容易。”
戈志远咧嘴一笑，问道，“作为一家武馆，应该有反曲弓或复合弓吧？”
“我们有一把六十磅的复合弓。”
张灿辉不假思索说道。
“去把弓和箭拿过来，顺便把客厅中的苹果和椪柑也都拿过来。”
戈志远看着张灿辉说道。
“是。”
张灿辉赶紧小跑而去，很快就拿来了弓箭，还有一袋苹果和一袋椪柑。
“这个演武台有多宽？”
戈志远接过复合弓，试了试弓身的力度，然后指着四四方方的演武台，问道。
“六十米。”
张灿辉不假思索说道。
“六十磅复合弓的平射距离是九十米，超过九十米才会失去射击精准度，你们都站到对面去吧，每人头上顶一个苹果或者椪柑。”
戈志远指着演武台对面的擂台绳，威严说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傻子都知道戈志远想干什么。
平常时间里，他们可没少在综艺节目、杂技表和影视剧中看到类似的画面。
看别人表演时，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但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所有人却就都不禁心头一颤。
少数胆小的学员，更是直接就想打退堂鼓了。
但大家都是年轻人，个个都要脸要皮，倒也没人好意思直接认怂服软。
很快，三十六人就在演武台对面边缘排成一排，头上也都顶上了苹果或椪柑。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戈志远却随即拉起t恤衫，在了头上。
今天的戈志远，穿的可是一件黑色纯棉t恤，这足以遮挡住他的全部视线，这样的疯狂举动，更是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那几名胆小的学员，更是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吐沫。
紧接着，戈志远就猛地抬起复合弓，将箭头对准一名胆小的学员。
“吱嘎！”
随着戈志远逐步加大力量，弹性十足的复合弓发出清脆的蓄力声响。
这种声音其实一点都不刺耳，但落在学员们耳中，却不亚于一道晴空霹雳，让所有学员完全不受控制的绷紧了身躯。
“友情提示一句，虽然我的方向感远超常人，但盲射还是会让准度大打折扣，你们的任何一点细微动作，都会导致我无法准确命中目标。”
“而且，如果你们能完全放松自己，真有危险时，你们还可以及时展开有效躲避，至少不会被我一箭射死，但若你们精神高度紧张，导致肢体僵硬，目力不准，危险系数便会数倍增加。”
戈志远缓慢移动双手，逐一将箭头对准不同的学员，冷冷说道，“我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调整心态和呼吸，十秒过后，我会随机放箭，后果自负。”
冰冷的箭头，冰冷的话语，仿佛就是千钧重锤，蛮横敲到着每个学员的心脏，又像是削铁如泥的利刃，狠狠戳进他们的心窝。
“呼……”
虽然戈志远已经松开弓弦，垂下箭矢，但所有学员的神经却依旧全都高度紧绷着，呼吸也都变得粗重起来。
那些心理素质偏差的学员，更是都在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戈志远的疯狂举动，同样也让周劲松和周惜若的神经高度紧绷。
但周惜若的情况，却明显要比周劲松好上不上，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更加信任戈志远。
“十。”
学员们还没来得及调整情绪，戈志远冰冷淡漠的倒计时声音，就已经震响在了演武场内。
这冰冷的倒数，更是宛如催命恶魔，不断碾压摧残着学员们脆弱不堪的神经。
“九。”
冰冷大喝声再度响起，戈志远也猛然抬起双手，朝天拉开弓弦。
“吱嘎！”
弓弦拉动清脆声响，又在学员们的脆弱神经上重重补上了一刀。
“八。”
“七。”
“六。”
“五。”
在一声声冰冷的倒计时声中，弓弦再次被戈志远强力拉满，变成满月形状，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还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气息。
“四。”
话语刚落，戈志远就猛地垂下双臂，将箭头随意对准一名学员。
比赛用的黝黑长箭，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出渗人的黑色光泽，俨然就是死神手里的黑色镰刀，直接把那名学员吓得一个哆嗦，顶在头上的苹果差点掉落下来。
“三。”
戈志远不断随心所欲的调转着箭头方向，在众多学员之间不断徘徊。
箭头所至，当事人的呼吸都会神经紧绷，呼吸也会明显加快许多，哪里还能调整得了情绪。
“二。”
戈志远的冰冷大喝声再次响起，又让所有学员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肌肉和关节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僵硬。
“一。”
“时间到。”
话语刚落，戈志远就猛然调转箭头，对准呼吸最为急促的那名学员。
“我放弃……”
根本没等戈志远松开弓弦，那名学员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演武台上，崩溃大喊着。
“我也放弃。”
“我放弃。”
“我也放弃。”
……
恐惧如同超级瘟疫，瞬间传遍全场，放弃有如疾风过境，横扫全部学员。
霎时间，演武台上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学员，所有人或跪、或蹲、或趴，全都纷纷弯下了脊梁。
周劲松和周惜若都忍不住连连摇头，对学员们的表现大失所望。
戈志远何尝不是如此？
虽然这些人都没有经历过生死磨砺，都对生死危机有着极大的恐惧，但他们毕竟是一群习武之人。
武之要道，首在于勇！
“就凭你们这点提不上台面的血性和勇气，纵使我将你们全部培养成高手，你们一样都是些软骨仔，甚至还会成为叛徒，我实在没兴趣教导懦夫，抱歉。”
戈志远放下复合弓，淡漠说道，“但既然已经答应周馆主，那我就破例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在一个月内找回血性和勇气，我便全力教导你们，否则，承诺作废。”
戈志远的无情嘲讽，让全体学员脸色涨红，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戈志远，也不敢看周劲松和周惜若。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戈志远随手扔掉复合弓，转身走向演武台台阶。
“慢！”
但就在戈志远抬起右脚的瞬间，周惜若倔强的声音却震响在了演武场中。
“我想试试！”
周惜若大步走上台阶，目光咄咄，决绝如刀的盯着戈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