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换二，如何？”
视频刚刚接通，秦泽力冰冷说道。
“怎么换？”
戈志远面无表情问道。
“一、马上归还田常宇等人；二、一年之内，不能再在任何场所提起那五个名字。”
秦泽力开门见山说道。
戈志远当然知道秦泽力为何会提出这两个条件。
虽然他在审讯田常宇等人录下了视频，但只要田常宇等人永远消失，那就死无对证了。
他手上的视频，也就不能成为对付云家的铁证。
第二个条件，原因就更简单了。
秦岳东能不能再上一个台阶，过年前后就会有准确答案。
如果秦岳东上去了，以他的手腕和能力，以及秦家的能量，他很快就能站稳脚跟。
一旦秦岳东真的坐到那个位置上，仅凭生活作风问题，是绝对搞不倒他的。
而如果秦岳东没能上去，他的仕途就算到头了。
戈志远也就没必要冒着跟秦家彻底撕破脸皮的风险，去搞一个仕途已尽的秦岳东。
再者就是，既然事情已经被戈志远点破，秦岳东肯定会尽快跟这五面“彩旗”切割，乃至直接将这五面“彩旗”送去国外，将自己完全洗脱出来。
一年之后，就算戈志远再旧事重提，也已经失去意义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戈志远冷笑问道。
“那我就还你两件事情。”
秦泽力面色如常，语气也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但戈志远却分明看到，他眸光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秦泽力的阴，戈志远可是深有体会的。
如果此事没有牵扯到闻清雪和闻氏实业，无论是戈志远本人，还是戈家，都不用担心这小子的阴招。
至少在他秦泽力、秦岳忠和秦岳东的升迁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这小子就算玩阴招，也不敢玩的太过分。
但牵连上闻家和闻氏实业，情况却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尤其是闻氏实业现在这种状况，若是真被这小子费尽心机阴上两次，闻氏实业必定元气大伤。
虽然戈家和秦家虽然迟早都有一战，但却绝对不能连带上闻家和闻氏实业。
“成交，但你必须在半个小时内把人撤走。”
戈志远沉思两秒，淡漠说道。
“可以，一个小时后，我让武敬彪来闻氏提人。”
说完，秦泽力便就接挂断了视频，旋即便又转手打给了武敬彪。
“秦少。”
电话刚刚响了一声，武敬彪就赶忙接通电话。
自从联合调查小组出发开始，武敬彪的神经就一直是紧绷着的。
虽然武敬彪一直没有向秦家汇报戈志远空降东海的事情，以免夹在戈家和秦家之间，变成他们神仙打架的炮灰。
但这段时间以来，武敬彪却一直在秘密关注戈志远在东海的一举一动。
通过戈志远在东海的一系列所作所为，武敬彪不仅知道他和闻清雪等人的关系极好，还深深了解了他的护短性格。
故意刁难闻氏，就意味着跟戈志远为敌，无疑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情。
可奈何，如果他不按秦泽力的命令行事，却又意味着跟秦家决裂。
秦家能把他扶上这个位置，自然也就能将他踩到谷底。
而更让武敬彪无奈的是，他之前一直没向秦家汇报戈志远来东海的事情，现在自然也就不能再说了。
否则，那就是故意欺瞒秦家，后果同样也很严重。
因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按秦泽力的指示，火速成立联合调查小组，以莫须有的他人举报为由，突袭检查闻氏集团。
实际上，在联合调查小组刚刚出发的时候，武敬彪甚至都想主动给戈志远打个电话，让闻氏早点做好准备，但想想还是算了。
因为武敬彪很清楚，这场调查的最终结果，并不取决于联合调查小组能查到些什么，而是取决于戈志远和秦泽力的隔空斗法结果。
他的命运走向，同样也取决戈志远和秦泽力的争斗结果。
戈志远赢了，闻氏自然也就平安无事了，戈志远自然也就不会迁怒于他，因为他们早有约定。
而且，他还一直在按约定行事！
再者，戈志远也很清楚，在整件事情中，他不过就是秦家的牵线木偶而已。
堂堂戈家大少，自然犯不着为难他这个小人物。
至于秦泽力，那就更好办了。
无论输赢，那都是他秦泽力和戈志远的博弈，他只是一个摇旗呐喊的小兵而已，只要他把该做的样子做足了，秦泽力自然就没有责怪他的理由。
因此，武敬彪虽然是秦家阵容的人，但心底却无比希望戈志远能赢得最终胜利。
既然最终的结果注定不能由自己来主宰，武敬彪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耐心等待。
“把你的人都撤了吧。”
秦泽力开门见山，吩咐说道。
武敬彪不禁暗暗松了一口，一直高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到了胸腔中。
然而，该装的样子却还是要继续装够才行。
“这么快就撤了？”
武敬彪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赶紧主动请缨，信誓旦旦说道，“秦少，让我再试试吧，闻氏的口碑虽然不错，但只要细查下来，肯定多少都能查出问题的。”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秦泽力眉头微皱，声音微冷说道。
“好的，秦少。”
武敬彪心中狂喜不已，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赶紧毕恭毕敬，满口答应。
他已经攒够了晋升的资本，他现在只希望顺利度过任期，然后赶紧调离这个鬼地方，别再夹在戈志远和秦泽力之间，成为他们神仙打架的牺牲品。
但这两尊大神到底还不会不会打架，什么时候打架，却都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
因此，武敬彪也只能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希望能顺利撑过最后半年任期。
秦泽力刚刚挂掉了电话，武敬彪就赶忙转手打给何英明，让他马上撤走联合调查组。
何英明自然不敢怠慢，旋即就带着联合调查组的人，火速撤出了会议室。
大门关闭的瞬间，何英明同样也也是长吁一口气，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感，这才赫然发现，他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何英明这辈子办案无数，也见过不少大人物，但他敢发誓，今天的经历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恐怖的经历，没有之一。
所谓联合调查，直接就是他带着一群调查组成员，全程听着戈志远和秦泽力这两尊超级大神，不断隔空喊话而已。
皇都戈家、皇都云家、皇都秦家、明珠二号秦岳东、东海副市武敬彪……
这一方方势力，一个个人名，哪个不是跺跺脚就能掀起一场风暴的主？
这特么哪里是来办案的？
这特么根本就是深夜看恐怖片，吓死宝宝了！
而随着联合调查组的离开，会议室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大大小小的股东都争先恐后站起身，先详细介绍自己，然后激情澎湃表着忠心，一个个都是一幅誓于闻氏共存亡的慷慨激昂之态。
对此，闻清雪自然是心知肚明，情不自禁的向戈志远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戈志远没有开口，也丝毫没有要站出来接管会场的意思，只是冲闻清雪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充满信任和鼓励。
戈志远很清楚，他不可能一直坐镇闻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闻清雪尽快成长起来，成为闻氏新的领头羊。
一番哄闹过后，会议室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闻氏能有今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但闻董和雪董居功甚伟，这一点毋庸置疑。”
苟玉辉率先站起身，逐一扫视过满场股东，铿锵有力说道，“闻小姐是闻董和雪董的唯一后人，由闻小姐继任董事长之位是理所当然之事，你们以为呢？”
“我同意。”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率先高高举起右手，大声附和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一时间，包括苟玉辉在内的五十四名股东全都高高举起右手。
全票通过！
闻清雪正式成为闻氏实业第二任董事长。
虽然戈志远控股百分之十二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但为了稳住人心，苟玉辉旋即又按照事先商定的剧本，提议戈志远出任公司副董事长。
这个提议，自然也是全票通过。
紧接着，闻清雪又以新任董事长的身份，提议苟玉辉出任公司总经理，负责公司全盘管理。
这个提议，自然也是全票通过。
然后，苟玉辉又用新任总经理的身份，接连提拔了数名公司高管，填补上了赵俊凯等人留下的岗位空缺，并将他们的副手全部扶正。
戈志远之所以这么安排，自然是为了让苟玉辉收买人心，帮他竖立起权威。
因为闻清雪不仅没有任何管理公司的经验，对闻氏也是一无所知。
短时间内，她这个董事长只是一个精神象征，只能取到团结人心的作用，公司的大小事务，都得依赖于苟玉辉。
确定好新的领导高层领导班子后，全体董事大会就宣告结束。
很快，整个会议室内就只剩着闻氏实业的最新八名高层领导。
其中，原公司运营总监葛洪斌取代赵俊越，负责闻氏集团运营工作；
原财务总监刘禹茗取代赵俊凯，升任公司副总，负责整个集团财务；
原公司后勤部总监铁厚德取代韩益钢，负责公司全部后勤；
原公关部总监李轩权和人事总监贺佑仁，分别取代冯运豪和苟玉辉，分别主管公共关系和人事工作。
“戈先生，虽然那五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都被赶出公司，但他们合计控股高达百分之四十六点五，我担心……”
简单寒暄过后，苟玉辉就开门见山，说出了他的担心。
“苟董不必担心他们，你只管安排工作就行。”
戈志远抬起右手，打断苟玉辉，话语中透出一股子冷意。
比起苟玉辉，戈志远对叛徒更加恨之入骨。
而且，戈志远还敢百分之百肯定，云家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一定还会利用刘泽远等人继续搞事情。
这一次，戈志远再不会给他们先下手为强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