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合作,自然是先说断后不乱,雪董有什么条件和要求,不妨明说。”
云月遥当然明白雪月怡的心思,干脆主动挑明了话题。
“我有三个条件:一、你可以派遣财务进驻闻氏集团,但绝对不许插手闻氏的管理和运作。”
雪月怡也不废话,紧盯着云月遥,开门见山说道。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难道雪董不觉得,将我排除在决策圈之外,是闻氏的一大损失吗?”
云月遥目不转睛的看着雪月怡,言辞之间充满自信。
虽然云月遥在商界的名气远不如司马轻盈和鲍鸿宸,但云月遥却从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
她之所以声名不显,都是因为她得不到云家的重用,绝非因为她的无能。
“云小姐尽管放心,我绝非狂妄自大,刚愎自用之人,如果云小姐对公司发展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认真考虑和采纳的。”
雪月怡不假思索说道。
云月遥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因为云家的所作所为确实让雪月怡对他们戒心太大,这绝非三言两语就能打消得了的。
“雪董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云月遥再次主动问道。
“二、云小姐不得借助对闻氏内部情况的了解,以他人的名义成立公司,从闻氏谋取利益。”
雪月怡紧盯着闻清雪,不容置喙说道。
“好。”
云月遥满口答应下来,但内心深处却忍不住暗道了一声可惜。
闻氏旗下,产业众多,所需的耗材和各种原材料数目庞大,利润十分可观。
云月遥确实想过,依靠内部消息和人脉优势,暗中成立公司,成为闻氏的供应商,赚取这些唾手可得的利润。
这些利润虽然可观,但跟直接控股闻氏比起来,这些利润却又只是一个小数目了。
但既然雪月怡都明确表示不许了,云月遥自然不会因小失大,因此而跟雪月怡闹得不愉快,进而影响到她跟戈志远的合作。
“三、云小姐不得借助对闻氏的了解,在江南境内发展相关类似产业。”
雪月怡再次正色说道。
“没问题。”
云月遥痛快答应道。
云月遥十分清楚,雪月怡为何会有这条规定。
雪月怡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依靠对闻氏的了解,复制出一个新的闻氏实业,反客为主,取代闻氏,但雪月怡显然多虑了。
重新复制一个闻氏,固然能给云月遥带来丰厚利润,但真要做起来却又谈何容易?
更关键的是,跟戈志远的整体合作比起来,区区一个闻氏又算得了什么?
云月遥岂会被这点利益蒙蔽心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雪董还有其他要求吗?不妨一次说完。”
云月遥看着雪月怡,认真问道。
“没有了,我相信戈志远的眼光。”
雪月怡不假思索说道。
“既然雪董没有意见,那是不是可以让我见刘泽远等人了?”
云月遥扭头看着戈志远,问道。
“没问题。”
戈志远看着云月遥,一脸玩味说道,“但鉴于云姐的表现,我决定不让赵伯协助你,云姐能用什么价格拿到这些股份,就得看云姐的手段了。”
“你什么意思?”
云月遥忍不住愠怒说道。
“没什么意思,无非只是想让云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已。”
戈志远撇了撇嘴,戏谑说道,“好处都归了云姐,让云姐自己动手,自己善后,并不过分吧?”
云月遥岂能不明白戈志远的用意?
什么狗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这分明是要趁机留下他伤害刘泽远等人的证据,再增加一些要挟自己的筹码而已。
“戈志远,你还有完没完了?”
云月遥忍不住直呼其名,恼怒问道。
“云姐若是觉得我的条件太过分了,不妨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尽快说服刘泽远将他的股份让给云姐。”
戈志远戏谑说道,“云姐大可放心,刘泽远深受闻董大恩,我相信他一定会幡然悔悟的。”
云月遥算是看出来了,只要自己一日不承认起戈志远的主导地位,这家伙就一日不会放弃对自己的压制。
而更让云月遥深感郁闷的是,戈志远的确有压制她的资本。
因为他是堂堂戈家独孙,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都半点不为过。
反观自己呢?
虽然顶着云家长孙女,秦家长孙媳的双重头衔,但这光鲜亮丽的华贵盛装下,装着的却不过是一副名不副实的空壳而已。
但纵使如此,云月遥也绝对不会地下高傲的头颅。
“带我去见刘泽远,其他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云月遥直视着戈志远,咬牙说道。
“云姐就是云姐,那我就等着看云家的表演了。”
戈志远冲云月遥竖起大拇指,一脸戏谑说道。
“哼。”
云月遥冷哼一声站起身,转身走向书房大门。
“雪阿姨,这件事情你就别参与了,我会处理好的。”
雪月怡也下意识站起身,作势就要跟上云月遥,但却被戈志远抬手阻止了。
“谢谢戈先生。”
雪月怡由衷感谢道。
以雪月怡的情商,自然明白戈志远的一番好意。
闻氏股份是刘泽远的命根,他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云月遥?
云月遥此番前去,自然少不了一番威逼利诱,严刑拷打,事后多半还会杀人灭口。
如果雪月怡亲眼见证了这个过程,云月遥一定会对她心存戒备,甚至会想方设法毁灭她,确保自己的犯罪事实不会泄露出去。
退一步万步说,就算云月遥没有这种心思,经过这件事情后,她们之间也会心存芥蒂,对以后的合作大为不利。
戈志远冲雪月怡点了点,大步跟上云月遥,带着她径直离开闻家庄园,直奔钟敬勤的私人庄园而去。
一个小时不到,戈志远就冲到了山腰庄园,带着云月遥大步走进地下负一层。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刘泽远带上来。”
简单交代一句后,戈志远就大步走进地下负二层。
刘泽远、赵俊凯、赵俊越、韩益钢和冯运豪,已经被关在铁笼中三天了。
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视,也没有白天和黑夜,更没有香槟美酒萌妹子,有的只是一成不变的昏黄灯光,以及无尽的焦急和恐惧。
五人都是高高在上的闻氏股东,过惯了锦衣玉食,一呼百应的生活,哪里习惯得了这样的生活?
虽然只是短短三天时间,但对五人来说,却仿佛一个世纪一样漫长,让他们几欲发疯。
“戈先生,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都对闻董唯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戈志远刚刚走进负二层,刘泽远就忍不住大声哀求道。
他是真的怕了这个超级狠人了!
在这之前,刘泽远等人都一直以为,身为东海地下教父的关驼子,就是东海地界上最狠辣的主?
可结果呢?
关驼子父子却对戈志远畏之如虎,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这个超级狠人面前,无论个人实力,还是狠辣程度,堂堂东海地下教父也都只是弟中弟。
这样的超级狠人,怎能不让他们畏惧?
更何况,他们还已经成为这个超级狠人的阶下囚了。
“以后?呵呵。”
戈志远冷冷一笑,寒声说道,“你觉得你还会有以后吗?”
刘泽远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赶紧苦苦哀求道,“戈先生,小人真的是一时糊涂,求求您……”
“求人的话,留着去跟楼上的人说吧。”
戈志远抬起右手,打断刘泽远,然后飞快打开牢笼铁门,一脚踹翻刘泽远,不容分说的拽着他的脚踝,将他蛮横拖向楼梯口。
“啊……”
刘泽远的惊恐嚎叫声随即震响整个地下室,吓得赵俊越等人脸色煞白,蜷缩在铁笼边角,一脸惊恐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刘泽远。
“请开始你的表演。”
戈志远很快就将刘泽远拖到了负一楼,重重一脚将他踹到了云月遥面前,一脸戏谑的看着云月遥。
戈志远倒想看看,云月遥到底会如何对付这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