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和年轻女人皆是一脸疑惑，黄涛与中年男人握了手后聊了起来。
“小黄，我们六七年没见了吧？”
“周老，是八年，整整八年了。”
“还在拍戏吗？”
“在呢，只不过没什么成绩，辜负了您当年的指导。”
“我从业四十多年，拍了上百部影视剧，其中八成都是没什么成绩的，不要着急，静下心来，多学、多练、多试，找到适合自己的一种拍摄方式，以你的天赋，一定会出成绩。”
“周老，谢谢您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
寒暄了一阵，中年男人向黄海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女儿，周凌薇。”
“你好。”黄海打完招呼，这才想起还有姜戈，立马介绍道：“姜董，这位是我刚入行时教过我很多东西的周老，中外闻名的大导演，去年拿了金鸡奖的终身成就奖。”
卧槽！
居然还是个大人物。
由于蓝星文化市场的风向变化较为频繁，港台风并未像地球那边盛极一时，是在发展中就没了，所以国内影视剧最高奖项不是金像奖、金马奖那些，而是华影奖和金鸡奖。
能拿这两个含金量很高的奖项的终身成就奖，可不是一般人。
姜戈上前，礼貌一笑，伸手道：“周老您好，我是华风传媒的姜戈。”
听到这个自我介绍，这对父女的表情非常明显的顿了一下，有一种“是他”的惊讶感受，华风传媒和姜戈今年所发生的一件又一件事情，不说有多“玄幻”，起码是“跌宕起伏”。
也早已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
中年男人伸手跟姜戈握了一下，自报姓名“周牧龙”，然后温和一笑，道：“久仰大名，我的小孙女非常喜欢听你写的那首《酸酸甜甜就是我》，每天早上喝奶的时候都要唱上一遍，我呢，老人家一个，更喜欢那首《追梦赤子心》，很有正能量。”
姜戈受宠若惊，没想到能被这样的大佬关注，呵呵笑道：“周老过奖了。”
周凌薇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好奇，正从上到下打量着姜戈。
这人……
似乎，并没有网络上说的那么不堪，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可能是装出来的。
几句客套话后，电梯到达1楼，几人走了出去。
周牧龙随口问道：“你们这是在一起合作了吗？”
提到这个，黄涛登时来了精神，激动兴奋劲再起，道：“是的周老，姜董写了一部非常好的武侠剧剧本，我有幸被选为导演。”
周牧龙见三十多岁的黄涛竟是这般不矜持，估计这个武侠剧剧本是有点东西，旋即用前辈关爱后辈的眼神看向姜戈，道：“在年轻人的颈项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才华’这颗灿烂的宝珠更迷人的了。”
姜戈本该谦虚几句的，却是摇头一叹。
这引起了周牧龙的关注，问道：“怎么，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姜戈无奈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错失了一个适合我们这部剧的演员。”
周牧龙呵呵一笑，道：“能让你们二人出马还谈不下来的演员，估计来头不小。”
姜戈摇头叹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周牧龙来了点兴趣，问道：“你们的那个武侠剧剧本，能跟我聊聊吗？”
姜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从包里取出文件夹，道：“剧本我带着的，周老，您给指导指导。”
他确实是打起了周牧龙的主意，想要借用这个影视圈大导演的资源，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适合演小鱼儿的演员。
周牧龙笑了笑，道：“好，让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剧本，能让小黄这般激动。”
黄涛指着一楼的休息区道：“周老，去那看吧。”
周凌薇脸上浮现出几丝不悦之色，不过没有说什么，也跟着走了过去。
坐下后，周牧龙从兜里取出眼镜戴上，然后从姜戈手里接过文件夹，慢慢翻起来。
看到这个剧本的第一眼感觉是“正规”，范本一样的剧本，规规整整，像初学者去找了个样版，然后往里面填写内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
往下看。
入行这么多年，亲眼见证了多个时代中辉煌的各个剧种，武侠剧便是其中之一，而在这个《小鱼儿与花无缺》剧本中，闻到了一股很久远的味道，是武侠的味道，是江湖的味道。
“凌薇啊。”周牧龙看向小女儿，一脸笑意的道：“你东奔西跑，看了这家看那家，这都多少天了，一个合心意的都没有，结果呢……”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继续道：“你想要的在这呢。”
姜戈跟黄涛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对父女在打什么哑谜呢？
周凌薇自然明白父亲这番话的意思，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动人的神采，欲要伸手去抢文件夹，却被周牧龙挡住了，对她说道：“先解决了小姜和小黄的事，然后再来解决你的事。”
周牧龙抬眼看向姜戈，眼神里冒着几缕炙热的火焰，尔后说出了一句惊人之语：“后生可畏，武侠不死。”
这是对这个剧本很大的肯定，也是对姜戈很大的肯定。
整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周牧龙摘下眼镜，若有所思的道：“你们方才是去北海影视文化公司找王伟的吧？”
这……
姜戈有点惊讶，难不成是看到了他们刚才在前台谈话？
黄涛没多想，直接问道：“周老，您是怎么知道的？”
周牧龙淡淡一笑，道：“凌薇刚毕业进东方卫视，在采购部负责影视剧采购，这不，手里接了个任务，找我这个老头子去帮忙把关，那个王伟跟我打过招呼，从他的形象和气质来看，恰好符合剧本里的小鱼儿这个角色，而你们又说是去找演员的，我就瞎猜了一下，没想到还蒙对了。”
姜戈佩服，大导演就是大导演，看人真准。
他耸了耸肩膀，叹道：“可惜，他不愿意接这部剧。”
周牧龙没有去评价这件事，道：“其实，能演小鱼儿的演员不少，像是张超、刘伟明、苏志峰，无论是演技，还是名气，都要更好，但是你们都没有选择，想必是在控制成本。”
姜戈惊讶更甚，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仅凭这一丢丢的线索就分析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不瞒您说，确实如此。”
周牧龙眯眼一笑，道：“我倒是知道一个演员，各方面都符合你们的要求。”
姜戈按耐不住激动，问道：“谁？”
周牧龙笑了笑，道：“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