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海住的这栋楼并不是很高,可也有五层楼,要是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残了。
他拼命的挣扎,可是红裙女人的手就像是藤蔓一样,狠狠的捆着他的脖子。
他被迫仰着头,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半个身体的失重感传来,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他像只被扼住了脖子待人宰杀的的鸡。
天边的乌云黑沉沉的仿佛要压下来,楼下的人赶着回去收衣服,没人注意到楼顶惊险的一幕。
红裙女人阴森无比的声音响起,“来试试吧,从高处掉下去的感觉,闭上眼睛,身体往下坠,往下坠……”
她笑了,惨白的脸又变成了惨不忍睹是那张脸,““嘭”的一声,砸在地上,脑袋溅开!”
孙大海浑身发抖,近距离接触这张脸,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
女人笑着笑着,血红色的泪从空洞洞的眼眶滑落下来,一滴接一滴落在孙大海脸上。
很快的,他脸上满是血污。
女人笑得凄惨,“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那样污蔑我?你知道贺彦就是个人渣吗?是他骗了我,是他的错,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我?”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寒气阴森的逼问:“你说啊,到底为什么?!”
孙大海翻着白眼,他想说啊,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这么写的,可是他的喉咙被紧紧掐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拼命的挥着双手,脸色涨红。
红裙女人觉得孙大海这是一点儿都不服务的表现,气得浑身的怨气冲天。
临死都不悔改的臭男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孙大海这回可真是冤死了。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杀了他,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秦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跟上来的秦晚听到了贺彦的名字,她微微拧起了眉。
可奇怪的是,她之前见过贺彦,贺彦身上并没有怨气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近不了贺彦的身。
不然被这个女人缠上,贺彦早死八百回了。
女人转头,面目全非的脸还在淌着血,她森森的笑,“你不也是受害者吗?他这样的人,不,他就是连垃圾都不如,不该活着!”
秦晚否认,“帮他做什么,我是为你着想,你要是杀了他,可就入不了轮回了。”
秦晚皱眉,似是很嫌弃,“你能不能换张脸跟我说话,我见你这样,挺害怕的。”
可她脸上并没有办法害怕,眼底倒是有几分漫不经心。
红裙女人:……
她冷冷一笑,“我早就不在乎什么轮回的事情了,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全部都要他们偿命!”
她瞥了秦晚一眼,纠结了一会,说:“你走吧,不要多管闲事,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我不想对你动手。”
秦晚眉梢微挑,“姐姐你倒是挺自信的。”
穿上红裙子死去,怨气比一般的魂体还要大,甚至能在大白天出现。
秦晚晃了晃手腕,“你杀了他,网上那些诋毁你的东西就能凭空消失?”
女人一愣,随即一想,她都死了,还管那些做什么。
“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了。”
就在女人晃神的时候,孙大海借助脚下的力量,猛的直起了腰。
连滚带爬朝秦晚那边跑去,现在,最安全的只有秦晚了。
至少秦晚长的漂亮,没有红裙女人那么恐怖啊!
女人勃然大怒,手上顿时凝聚了一团浓烈的黑气,猛的秦晚这边砸了过来。
秦晚直接把孙大海提起来当盾牌。
孙大海觉得一股莫名的力量砸在背上,冷得他浑身直哆嗦。
秦晚把孙大海的手机丢在他跟前,冷冷道:“自己报警。”
孙大海迟疑,“我……”
秦晚语气不耐的打断了他,“那我把你交给那个女人。”
“不不不,我马上打。”
孙大海麻溜的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叔叔,我有罪,我在网上污蔑诋毁他人,我十恶不赦,快来把我带走吧,呜呜呜……”
太可怕了,只有正气凛然的警察叔叔才是最可靠的!
女人愤怒的冲了过来。
秦晚语气淡淡,目光带着凉意,“贺彦呢?你不是拿他没有办法吗?”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眼里闪过惊愕,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顿时焉巴了。
她确实近不了贺彦的身,他身上不知道有谁给的护身符,她一靠近就难受。
秦晚踢了踢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孙大海,“发帖子澄清这个姐姐的事情,不然……”
她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我立刻马上改,我会马上澄清!”孙大海生怕秦晚把他一脚踹到那个女人身边。
他还有贺彦那边的转账记录,这回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女人原本还很生气,可是秦晚叫她姐姐哎,这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想着,浑身的黑气也淡化了许多。
她也是憋着一口气,大白天的出现,对她的魂体来说还是很勉强。
她看了秦晚一眼,转身走了。
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在楼下。
沈骁下车,左右看了看,这边就是一片普通的居民楼,沈彦卿要来这边做什么?
难不成是看上这片地皮了?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拆迁的时候有些人不大愿意,也不算什么问题,拆迁款给多一点就是了。
沈骁甚至已经想好了计划书要怎么写了,一转身,就见到沈彦卿一言难尽的看了过来。
沈骁被看得有些发毛,“怎……怎么了?”
沈彦卿眉梢动了动,目光幽幽,“你过来一点。”
沈骁往沈彦卿旁边小心翼翼的移了一步,试探的问:“这样可以了吗?”
一道红色的影子几乎擦着沈骁的衣服飘了过去。
他浑然不觉,就是莫名有些冷。
沈彦卿“嗯”了一声,绷紧下颌线不说话了。
他抬眸,眼眸幽深的看向楼顶。
…
秦晚等孙大海把澄清的文章发到网上,才抬脚离开。
孙大海心有余悸的左顾右盼,生怕刚才那个女人会再找上来。
没敢多想,一溜烟跑下楼,把自己关在里面。
刚走到一楼,就下起了雨,雨势又猛又急,没一会,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秦晚站在屋檐下,伸出手去接雨水,雨水溅起的水雾落在她的眼睫上,晶莹的像是泪珠。
她叹了一声,“最讨厌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