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这肉是新鲜的肉吗?”
不会是坏的吧,毕竟这年头很少有人用这么做肉做吃的。
“这位大人,新不新鲜,您尝一尝不就知道了吗?”
甘棋撇了撇嘴,抱着怀疑的心态尝了一口,随即眼前一亮,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尝试着动了筷子。
“痛快,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油泼面了,沈娘子你这做面的手艺真不赖。”柴大人夸张道。
“大人,过奖了,以后大人若是想吃了,再过来。”
甘棋吃完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大手一挥,“好吃,再给我添一碗。”
李妤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有所怠慢,“大人,我们的面有很多种,您要不要换一换其他口味?”
甘棋觉得人家小娘子都没记仇,他也不能小气了,“行,你看着给我再来一碗吧。”
傅县令吃的满嘴流油,隐约没有吃饱,李妤见状也给他添了一碗。
等几位大人吃完,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了。
不少人都远远的看着这边,可能是因为几位大人在此,他们不敢凑上来。
孟正怀也看出了这一点,“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别影响人家做生意了。”
柴大人等人闻言也点了点头。
柴大人留下了一两银子,李妤哪里肯收,“几位大人能够来我这吃面是我的荣幸,怎么能够要钱呢?今日这一顿算是我请的。”
孟正怀笑着看着她:“若是我们日日吃面不给钱,你岂不是要亏了?”
“怎么会呢?请几位大人吃面的钱我还是有的,况且几位大人来此吃面,也正好说明我们家的面好吃,其他人看了说不定也会过来吃。”
柴大人看了眼,远处眼巴巴的几人笑了起来,“你这小娘子还真会做生意。”
“大人,过奖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位大人巡视堤坝也辛苦了,这是自己家做的土特产,几位大人休息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尝一尝。”
本以为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寻常玩意,几人也没介意。
可等他们吃上的时候才发觉好吃。
几位大人走后,之前来喝茶的衙役也凑了上来,“沈娘子,给我来一碗打卤面,多放点儿肉啊。”
“行啊,除了几位大人以外,你可是我第一个客人,我在额外送你一碟小咸菜。”
“那感情好。”
这个时候,锣鼓敲响了,吃饭的时间到了。
县衙一般只提供两顿饭,早上的饭基本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干粮,中午或者晚上则是县衙提供,不过分量也很少,大部分还是得吃从家里带来的干粮。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大部分人的干粮都是又冷又硬,根本没有办法吃。
衙役们虽然说待遇好一点,但是也没有好多少。
因此得知他们这边有热乎乎的馒头,还有汤面吃,大部分都跑过来了。
本以为可以吃白食,可是李妤贴出了牌子,先给钱再吃饭。
“小娘子,你可看好了,我们是县衙的人,难不成我们吃饭也要给钱吗?”
说话的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还挺横的,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全都挤了过来。
李大山想要维持一下秩序,都被对方给推到了一边。
李妤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一点点害怕,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
“虽然你们是县衙的人,可是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实在不赚什么钱,再说因着你们是衙门的人,已经给你们打过折了,再说了即便是几位大人在我这儿吃面都是要给钱的,难不成你们觉得自己比几位大人还要高?”
领头的人虽然长得粗壮,但是能够在县衙里当差,也当然不是傻子。
“你……你少糊弄人了,我就不相信你敢收几位大人的钱。”
“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尽管去问一问。”
李陈氏大着胆子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跟在几位大人身边的沈平远,是我妹子的丈夫,你们若是敢吃白食,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顿时脸色微变,衙门的人就没有不知道沈平远的,因为他第一日就拿着一张图纸得到了几位从京城来的大人的青睐。
就连县太爷对他都毕恭毕敬的。
若真的是他的家人还真不好乱来。
“我说前面的,你到底吃不吃呀?不吃就赶紧让开,我们还饿着呢。”
冯大郎摸了摸口袋,“我吃,多少钱一碗?”
李妤笑着说,“上面都有价钱,不过你们都是县衙的人,说白了也是为了老百姓办事,我虽然不能给你们免了钱,但是也总要给一些实惠,在原价的基础上,你们每个人少给二文钱就是了,当然要是你们愿意多给,我也不拦着。”
“傻子才会多给呢。”
说完拿出了六文钱,扔在了桌子上。
出门儿在外,怎么能够没有钱傍身呢?
李妤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敢把摊子摆在这里。
付完钱,李妤给了他一个用绿色笔写的木板号码牌。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怕人多乱起来吗?煮面需要等一会儿时间,一会儿叫到你,你过来取面就是了。”
对方见李妤是个有本事的人,这年头不管是当官的还是寻常百姓都对有本事的人心怀敬畏,冯大郎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这倒是稀奇了。”
李妤笑了笑,发给了对方一双筷子,便示意他去一旁等着。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面食里面阳春面最便宜,打卤面最贵十二文钱,即便是便宜两元钱也十文钱,即便是衙役兜里有钱也不舍得吃,大部分还是选择了阳春面。
张何氏看着李妤的生意好,自家却没有什么生意,不免有些着急,“当家的,你倒是喊喊吧!”
张全涨红了脸,“你怎么不喊。”
张何氏小声的嘀咕,“我一个女人家喊出来像什么样子?”
张全说道:“你看看人家李小翠,不也是女人,不照样买东西吗?”
“我和她怎么能一样呢?”张何氏捏着衣服说道。
以前她还觉得人家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是彻底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