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氏想了想也没说什么,沈大牛的行为的确是挺可恨的,不管怎么说狗娃也是她的大孙子,怎么能够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把她大孙子都不顾了呢?
在邹大夫没来之前,李妤让沈四凤带着沈张氏整理了一下。
她这样子也没办法照看孩子。
沈四凤带着沈张氏去了自己住的地方,沈张氏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没办法穿了,沈四凤就找出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
好在两人的体型都差不多,沈张氏一边换衣服一边哭诉着沈大牛的不是。
沈四凤也跟着她一起骂自己的大哥,她觉得大哥和田老二一样可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她看来,大哥以前的事可以说是糊涂,可这次对着狗娃见死不救,完全就是畜生行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大嫂,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呀?”
沈张氏也在想这个问题,娘家那边回不去了,夫家这边……沈大牛心里眼里又都只有宋大妹那一个女人,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想到最难受的地方,沈张氏委屈地哭了起来。
沈四凤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嫂,只要你能够改掉你以往的脾气,说不定三嫂肯让你留下来呢,不管怎么说,狗娃也是娘的孙子。”
同样的也是她的侄子。
沈张氏眼前一亮,可想到自己曾经对李小翠做的那些事,心里有有些害怕,也不知道李小翠愿不愿意让自己留下来。
“大嫂,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三嫂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如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让你去河堤上帮忙了。”
沈张氏心里也燃起了希望,不过她还是张不了口。
毕竟当初是她带着狗娃离开的,如今怎么能够厚着脸皮留下来?
更何况沈大牛已经不要他们母子了。
“四凤,你能不能去跟你三嫂说,我什么都能干,嫂子现在也不求什么了,只求给我们一个住的地方,能够让狗娃有口吃的就行了。”
别的她真的什么都不求了。
沈张氏直接跪了下来,“过去都是嫂子的不对,嫂子不该做那么多的错事,这一次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你能不能原谅嫂子?”
沈四凤叹息一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过去的事就算了,也不全都是你的错,嫂子你快起来吧。”
沈张氏眼睛一亮,“你真的原谅我了。”
沈四凤点了点头。
沈张氏破涕而笑,“谢谢你四凤。”
沈四凤想要将她扶起来,可沈张氏却在这个时候晕倒了。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
声音引来了沈张氏。
她担心沈张氏活不过来,人死在祠堂不吉利,就想找人把沈张氏扔出去。
她死了,孙子就得留在她的身边。
别说是李妤了,就连沈四凤听着都难听。
“娘你是说的到底是什么呀?不管怎么说,大嫂曾经也是你的儿媳妇,就算是现在,她也是你的儿媳妇儿,若是狗娃醒过来得知你把他娘给扔出去了,他怎么想你这个奶奶?”
李妤勾了勾嘴角,沈四凤回来之后真是帮了她不少的忙,起码有人说沈方氏了。
虽然她也不喜欢沈张氏,可也没想过看着她去死。
沈方氏撇撇嘴,“我这不也是担心人死在祠堂不吉利吗?”
“这人不是还没有死的吗?我猜大嫂应该就是没吃饱,饿的,再加上一路惊吓,心里的这口气儿松下来,所以才会晕倒的。”
沈四凤想要去倒一杯红糖水,却发现三嫂已经捧着一碗红糖水过来了。
“三嫂,我来吧。”
李妤把碗递给了他,余光看了一眼沈方氏。
“一会儿邹大夫来,娘,你先去厨房烧点水吧。”
沈方氏对上李妤莫名的有点心虚,连头都没抬就转身出去了。
祠堂当然没有厨房了,只不过是露天的锅台。
为了方便住在里面的人做饭罢了。
很快,张铁牛张水牛便拉着邹大夫来到了祠堂。
张铁牛直接把邹大夫扯下了马车,“快孩子就在里面呢。”
知道狗娃的情况刻不容缓,邹大夫也没有计较,只是说:“我的药箱,我的药箱。”
张水牛连忙拎着药箱跟了上去。
经过邹大夫的初步检查,孩子是受惊过度引发了心悸,所以才会高退不止。
好在来之前准备了一些退热的药,邹大夫在药箱里挑挑拣拣,很快凑齐了一副药,递给了沈四凤。
“用大火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定要快。”
“哎……”沈四凤连连点头,跑了出去。
张铁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留在这里帮忙,然后跑去了灶台那边帮忙拾柴火。
沈方氏紧张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大夫我,孙子没事吧。”
“不好说。”
沈方氏身体晃了晃,李妤扶住她坐下。
这时,沈张氏也醒过来了,哭着跑了过来。
“你还有脸哭,我大孙子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
“够了,你孙子要是真的出事了也怪你儿子,虎毒还不食子,沈大牛也真够狠心的,你与其在这里怪这个怪那个的,怎么不去找你的好儿子?”
沈方氏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心疼我大孙子还不行吗?”
“你心疼他,她的医药费以后的生活都你负责。”
沈方氏又不说话了。
总算是安静了。
李妤眼尖地发现狗娃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对,“邹大夫,您快来看看这孩子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邹大夫打开了孩子的瞳孔,顿时面子一惊。
他抬起了狗娃的脑袋,摸来摸去,最后竟然摸到了血,李妤也是一惊,她之前没有注意到狗娃的脑袋受伤了。
“大嫂,狗娃的脑袋是怎么回事?”
沈张氏也吓了一跳,“我……我不知道,可能是那些追我们的人打的吧,邹大夫,我儿子有没有事啊?”
邹大夫紧蹙着眉头,“不好说,小孩子最怕发烧,主要是他的脑袋还受了伤,不装卡里面也没有肿块啊,棘手真是棘手。”
“肿块?”
岂不是没救了?
沈张氏呆若木鸡,如泥就一般趴在了地上,嘤嘤地哭泣了起来,“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