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先前慢待诸位了,在下自罚一杯。”
说话儿,名少冲这帮衙内一抱拳,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既然这帮家伙都是未来的金主,名少自然得给些面,此外,曹公张口十万的事儿,他现在想来也觉合理了,毕竟他拼死拼活这些年,岂能抵不上一纨绔。
名少身份高过诸人实在多,主动权牢牢被他把在手里,这帮衙内便是心有不满,也不敢稍露,这会儿,名少自罚一杯,众人连忙起身陪了一杯。
一杯酒饮罢,曹振阳又旧话重提,问起了到底是和谁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名少却卖个关,说稍后等入股时,自然就知道了,显然这位还是不愿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吐露隐情。
既然人家不愿说,曹公也不好追着问,反正这二表哥不告诉谁,也得告诉他,他又何必做恶人呢。
“咦,二表哥,这天气,你还冷?要不我让人把电扇关了!”
曹公忽然瞅见名少持着注满了酒水的小盏不住震颤,小盏中虽未有酒水溢出,可盏中已然荡出了波纹,好奇之下,便惊声问出了。
名少放下酒杯,摆摆手,”不用,老毛病了!”说话儿,比出左手,淡淡黄光下,小指和食指不住微微震颤,显然是伤着神经了。
“老毛病?不是吧,二表哥,我记得你两只手可都是好的呀!”曹公惊诧已,未几,又低眉道:“想必二表哥也有难言之隐,我就不问了!”
曹公猜测,定是这位二表哥惹怒了姨爷爷,让老爷大雷霆。才将二表哥伤成了这般,可转念一想,那位姨爷爷对这位二表哥可是爱若珍宝。即便是生气,又怎会下此狠手呢。
曹公正疑惑间。名少晃晃手,笑道:“没啥,惹着惹不起的了,让人家给废了呗!”
名少如今年岁渐长,气俨然,再没了曾经的跳脱,这等损己威名之事,若是放在往昔。打死他也不会道出,而时下随口吐出,却如饮水般淡然。
名少没想到的是,他这番风清云淡的话,听在曹公等人耳里,无异炸响道惊雷。
此名少何许人也?话至此处,已然明了,正是紫寒将军的宝贝外甥、吴公的倒霉表弟陈坤。当初,这陈坤就是因为抢小白,弄伤了小家伙。被薛向赶到红星茶馆,拧断了他这俩指头,如今。却是落下了残疾。
而这曹公的奶奶与陈坤的外婆,也就是紫寒将军的夫人,正是亲姐俩,曹家人原本只是明珠的普通官宦,正是接上了吴家这条线,才在明珠抖擞起威风来,数十年下来,在明珠本土,势力已是可观。
这曹公又是衙内做派。再加上还是读书少年,稚气未脱。和一帮衙内聚拢一块儿,吹嘘得最多的自然是他姨爷爷家如何如何。其实用不着曹公吹嘘,吴家名震宇内,这帮衙内哪有不晓的。
而此刻,这位陈大少,也就是曹公那位著名姨爷爷的亲外甥,竟还有惹不起的人不说,竟还被人给弄残了。
如此消息,简直已经出了他们的认知,共和国怎么可能还有此等人物,莫非是那位吴公,思来想去,也只有他敢了。
满场静寂半晌,曹公忽觉嘴巴有些苦,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二表哥,那人是……是谁?”
“问这作甚?”陈坤抚抚碎,笑道:“想记下来?以后避开人家?”
曹公等人机械地点点头,心中均是腹诽不已:你都断了俩指头,我们碰上了,岂不是要被那家伙虐得没了小命儿!八壹中文網
陈坤哈哈一笑,“放心吧,就你们……”
陈大少话没道尽,可那种哂笑,谁也听出了蔑视之意,他们这帮人还够不上被虐的档次。
闻听此言,曹公等人齐齐松了口气,这大概也是他们第一次听说不被人放在眼里,心生的不是愤怒,而是庆幸了。
“既然撞不上,二表哥,你就给说说呗,我是真想知道四九城还有谁敢不给咱姨爷爷家面!”
曹公代替一众衙内,问出了心声。
谁成想不待陈坤接茬儿,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出去,出去,说了不准打……”
曹公刚吆喝了一半的声音,嘎然而止,继而,蹭得立起身来,“哟哟哟,我没喝醉吧,这不是我们清纯美丽的史大美人么,怎么着,当初抵死不从,这会儿骚啦,自己送上门啦,哈哈哈……”
霎那间,曹公烦闷尽去,笑得畅快已。
进门的正是史鬓云,此时的史同再不似先前病房中的一脸憔悴,墨轻束,白裙胜雪,胳膊上挎着个新潮意大利皮包,本就美丽的容颜,立时增色十分,较生打扮时的青涩,已然露出七八分成熟妩媚,真叫曹公等一帮纨绔瞧得色授魂与。
“振阳,这位是谁,你小怎么这么没礼貌!”
美女面前,陈坤还是愿意撑出翩翩风的。
曹振阳哈哈一笑,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史同饱满的胸脯上,“二表哥,你不是说我昨个儿砸车闹得挺过嘛,还不都是为这小骚蹄,妈的,那天上午,老原本就喝了点儿酒,肚里正一团邪火没处泄呢,这小骚蹄隔得老远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勾引得3老火起,立马就拖了这小骚蹄办事儿,谁成想管闲事的王八蛋多了,这事儿就黄了,按说咱哥们儿撒手就该算了,哪知道那些管闲事的王八蛋还纠缠不放,聚集起来闹事儿,最后弄得市里折腾出个什么专案组来j大,要说这专案组也是一帮王八蛋,竟敢悄悄冒了老的名儿,跟那帮管闲事的家伙们说老道歉了,这他妈的不是打老脸么,咱爷们儿的字典里,啥时有道歉俩字,小赤佬,不用大粪浇浇那帮猪脑壳,他们愣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要是那位尤主任此时在侧,听见曹公这番言论,估计得一头撞死,以他草根的心态,决计想不到曹公这种纨绔到底骄狂到什么程了,当日,尤主任做出替曹公道歉的决议,自问是替曹公想了再想,考虑了再考虑的。在他想来,案既然了,必须得了解,而了解这案,曹公无论如何得做出些表示,不然根本不可能过关的,而让曹公当面道歉,电话道歉,人家曹公决计难应,考虑到曹公的面皮,尤主任遂做出了替曹公道歉的决议。
在他看来,反正曹公又没真的道歉,算不得栽面儿,而案又得到了解决,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可尤主任压根儿就不知道,在曹公眼里,面大如天,什么市委如何,案不结如何,聚集如何,对他来说,不是压力,而是荣耀,是折腾后的战利。而姓尤的居然敢打着他曹公的旗号,给那帮草芥道歉,这在曹公看来,是万万不能容忍的,遂有了昨日的砸车泼粪之举。
“史美人,今个儿打扮得够骚啊,莫不是上回碰到了我那玩意儿,觉得够劲儿,心里痒痒了吧……”
曹振阳将一杯酒饮尽,说话儿,就朝史同步来。
史同后退几步,眸闪过一抹喜色,嘴上却冷硬无比,“曹振阳,你还有王法没有,九月十号上午,我和费端在树林边散步,怎么就碍着你了,你冲上来,就把我往树林拖,你算个什么生,简直就是个流氓!”
曹振阳涎脸一笑,比出个指头晃了晃,“流氓?,史大美人,你也小看我了,我不是流氓,用最近流行的词儿,应该叫ng,谁叫你长得勾人,那天没得逞,今儿个,你自己送上门来,可见怨不得我喽,兄弟们,咱就这儿办事儿啦,你们可瞅准了,瞧瞧我曹某人的战力,随后谁愿意接力,就赶紧报名啊,哈哈……”
“我,我,我第二个,这大美人屁股真翘……”
“谢天,你敢跟老争,振阳第一,我自然是第二……”
“王哥第二,那我随后,振阳哥,你们动作可快些,别让咱后边的久等啊……”
“啊哈哈……”
霎时间,屋内竟成群魔乱舞之势,酒精、美人,绝对是激原始的最佳药剂,这帮家伙张狂得已经忘了在一边连连皱眉的陈公了。
尽管有所准备,此时,史同也被吓得面无人色,足朝大门处狂奔而去。
曹振阳早防着她这手,史同刚调转身,他便动了。
他身高腿长,又不似史同穿一双高脚鞋,相距十来米的距离,曹公瞬息便越。
史同刚刚抓住大门扶手,将大门拽出条缝隙,曹公的大脚就到了。他一脚踢在门上,将那缝隙,又踢得闭合了。
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搭上史同的肩膀,史同忽然引吭高喊起来,“狗官……”
砰的一声闷响,厚重的楠木大门破开个洞来,洞口处直直伸出只大手,握住了曹公踢在门上未及收回的脚踝,一拉一送,曹公如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滚了十数米,方才止住。
咿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薛向长身而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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