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苏阳正和陈雅娴吃晚饭。
对面的陈雅娴此时正在向苏阳抱怨他怎么不从轧钢厂买一点野猪肉回来。
她也知道了今天苏阳他们厂里有便宜的野猪肉卖。
对此,苏阳笑着摇头,“野猪肉不好吃,有一股子腥味,而且做起来还麻烦。”
陈雅娴不在意野猪肉的腥味,反而是朝苏阳碎碎念,“可是便宜还不要肉票呀,现在在外面买肉你又不是不知道多贵。”
看着向闫埠贵发展的陈雅娴,苏阳连忙开口劝道:“咱家不缺这一点钱,你不用算计着钱过日子。”
“可是……”
陈雅娴的想法跟苏阳不一样,在她看来,能省则省一点,花钱不能大手大脚的,何况这是轧钢厂发给苏阳他们的福利,不要白不要。
而且她还想的更远,现在她和苏阳都没有孩子,等将来有了孩子,那那都要花钱,现在不省一点,将来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
但想到苏阳前前后后交给她的三千多块钱,她的声音就渐渐地小了下来。
这三千块钱在这个时候可是一笔巨款,这钱多到陈雅娴觉得整个四九城都没有几个比她家还有钱的。
在心里挣扎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放弃让苏阳从轧钢厂买野猪肉回来。
野猪肉确实跟苏阳说的那样,又腥,又难做,最重要的是,她看苏阳的样子,似乎不太喜欢吃野猪肉。
苏阳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陈雅娴的旁边,搂着她的腰轻声道:“要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会无聊,我都不想你报社去上班了。”
和陈雅娴结婚之后,苏阳就想过让她换一份工作,因为到明年,报社这种单位肯定是最先个被波及的。
只是苏阳一直没想好让她换什么工作,所以这个念头就被他一直搁置了。
陈雅娴白了苏阳一眼,没好气道:“不工作怎么行,再说了,我现在这工作又不累,我干嘛不上班?”
苏阳笑了笑,没说话。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闫解旷的呼喊声。
被苏阳搂着的陈雅娴一下子就被屋外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她侧耳倾听了一会,突然挣脱开苏阳,兴冲冲地说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朝屋外跑去。
苏阳有些无奈,朝她喊道:“把外套穿上,别着凉了。”
陈雅娴听到了苏阳的话语,娇声回道:“知道了。”
苏阳摇摇头,继续吃饭,他的饭量越来越大了,一顿能吃正常人两三份的量。
在于丽家小院的时候,于丽就当着陈雅娴的面朝他调侃过,说他之所以这么厉害,一定是他吃的多的原因。
……
前院。
闫埠贵一脸不悦的看着冒冒失失的闫解旷,沉声训斥道:“大事不好?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看你才大事不好。”
闫解旷刚回到四合院,还没有进屋,就在前院的院子里大喊大叫的说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闫埠贵以为他儿子闫解旷这是戏文看多了,学着戏文里的腔调说话,故意来戏弄他这个当爹的呢。
至于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根本没想过,在他看来,能发生啥事?
上次闫解成被妇联抓去批评教育,在他看来都没有到大事不好的地步。
闫解旷的喊叫声吸引来一大批吃完晚饭的邻居,此时魏芳也站在前院看热闹,陈雅娴凑到魏芳旁边,好奇道:“魏姐,这是怎么了,我在屋里听到闫解旷说大事不好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魏芳摇摇头,“我也是刚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陈雅娴好奇的看向对面的闫解旷。
闫解旷一路跑回来,此时气都没喘匀。
“爸,大事不好……”
“嗯?”闫埠贵嗯了一声,眼色严肃的看向闫解旷,那姿态,仿佛就是闫解旷要是还敢说大事不好,他就要动手打人了。
闫解旷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爸,大哥去报警了!”
报警?
闫埠贵一愣,不明白闫解旷这话的意思。
难道闫解成在外面惹祸了?
想到这,闫埠贵顿时就坐不住了,一下子窜到闫解旷跟前,抓着他的手臂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口气给我说清楚。”
闫解旷被抓的有些刺痛,但他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些了,赶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闫埠贵讲了一遍。
当闫埠贵听到闫解成偷拿了家里五十多块钱的时候,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他就说今天下午他家三个儿子怎么一个都不在家,原来是偷了家里的钱出去潇洒了。
但是,当闫埠贵听到闫解成偷家里的钱,不是为了出去潇洒,而是为了倒买倒卖轧钢厂的野猪肉的时候,脸色就变得跟锅底一样,黝黑黝黑的。
好半天,闫埠贵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朝闫解旷问道:“你是说,你们从轧钢厂买了六十多斤的野猪肉,在回来的路上被抢了,你大哥现在去报警了?”
闫解旷见老爸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是的,事情就是这样。”
“糊涂,这种事情怎能报警,闫解成是怎么想的?他的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吗?”
闫埠贵听到闫解旷的肯定,怒骂一声。
三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急声道:“当家的,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闫埠贵回头看向三大妈,“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三大妈闻言,急了,她一把抓住闫埠贵的胳膊,哀求道:“当家的,你可不能不管解成啊!”
闫埠贵心中的怒火稍稍平缓了一些,无奈道:“要是现在解成已经报警了,那我确实是没办法了,如果解成现在还没到警察局……”
说到这里,三大妈眼前一亮,急忙道:“当家的,那你赶紧去阻止解成啊!”
听到这话,闫埠贵回头看向闫解旷,冷声问道:“解旷,你大哥是往那个方向走的?”
闫解旷不敢耽搁,急忙回到:“大哥走的方向是……”
得到了准确信息,闫埠贵立马转身回家,拿出钥匙,骑着他那除了铃铛不响哪哪都响的自行车朝外赶去。
闫解旷刚才对闫埠贵说的话,前院有不少人都听到了,此时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急冲冲的闫埠贵。
等闫埠贵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后,有人赞叹道:“这闫解成还真是有脑子,居然能想到从轧钢厂低价购买野猪肉,然后再去鸽子市高价出售,要是真的被闫解成做成了,那他岂不是大赚特赚?”
他的感叹刚说完,就有人朝他打趣道:“怎么,高老二,你心动了?”
高老二没说话,沉默了起来。
说实话,他确实心动了。
刚刚闫解旷也说了,他们从轧钢厂买野猪肉,一斤只花了九毛钱,到鸽子市去卖,他们打算卖一块一,一块二一斤。
这中间的差价,他高老二想想就心动了。
旁边的人见高老二不说话,还以为他真的要做这个生意,连忙劝道:“高老二,你不会真的有想法吧?”
“我劝你还是不要做的好,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少不得要吃几年的牢饭。”
高老二闻言,心中一禀,刚刚盘旋在心头的念想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确实,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他就是倒买倒卖,这罪名,足够他坐好几年的牢了。
陈雅娴一脸的兴奋,她兴致昂昂地朝一旁的魏芳问道:“魏姐,你说要是闫解成做成功了,他会赚到多少钱?”
魏芳没有读过多少书,一时间算不清楚具体的数目,只能无奈地猜测道:“应该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