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辞都惊呆了。
罗氏在她面前可从来都没有这么乖巧过。
别说是在她面前了，就算是在陆明顺面前，罗氏最多也就是装装温柔罢了，哪里有这么小心讨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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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更别说温柔，不动辄打骂就已经不错了。
虽然陆欢辞对罗氏没有好感，但是现在看着罗氏对着这个男人曲意逢迎，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而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有些痛恨，也有些不解，但更多的还是后悔。
看着罗氏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想明白了一点，对这个女人就是不能太好。
陆明顺当初把她娶回来的时候，对她还是挺好的，到后俩罗氏又生了个女儿之后才冷落了她。
也就是从那时候，罗氏的脾气才被惯出来了。
现在想想，罗氏敢这么对她，这么对陆明顺，可不就是太惯着她了。
早点像下面那个矬子一样教训她，估计从前的陆欢辞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
陆欢辞在脑袋里胡思乱想，下面男人却又开始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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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瓜婆娘！还杵在这干什么，要饿死老子啊！”
“我，我这就去做做饭！”
罗氏浑身一抖，连忙去了厨房。
只是到了厨房她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因为要躲开陆欢辞，今天买的菜全都忘在摊子上了！
罗氏脸色垮，嘴里咒骂着陆欢辞，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让你去做饭，你是听不懂吗！”
“当家的，我……我今儿在街上碰上了抢孩子的，买的菜全都被撞散了……”
“什么！老子给你钱让你去买菜，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老子养你干什么！”
男人怒吼一声，余光扫到了被罗氏放在一边的鸡毛掸子，抄起鸡毛掸子就往罗氏身上抽。
一边抽还一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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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摊上你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老子让你不省心！让你丢东西！你个败家娘们！”
院子里充斥着男人的怒骂和罗氏的哀嚎。
陆欢辞有点看不下去。
尽管她心里并不同情罗氏的遭遇，但是眼睁睁看着家暴在自己面前发生，陆欢辞做不到无动于衷。
唰！
陆欢辞捏起屋檐上的一块碎石子，屈指一弹，石子便打在男人的手腕上。
“啊！！是谁！是谁打老子！”
男人惨叫一声，手里的鸡毛掸子立马飞了出去。
唰！
这一次是一块稍大了一些的石头，直接砸在了男人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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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喷出一口血来，一嘴的牙顿时去了个七七八八，下辈子估计只有喝稀粥的份了。
罗氏顾不得旁的，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扶住了男人到旁边坐下。
“当家的，当家的你没事吧！”
“唔唔！唔唔唔！”
男人表情愤怒，罗氏却听不出他在说什么，男人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罗氏的脸上，指着屋里让她滚。
陆欢辞微微一笑，顺着墙根滑了下去。
等男人终于想起来寻找那个暗算他的人的时候，陆欢辞早就离开了。
……
回家的路上，陆欢辞一直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罗氏不顾和陆明顺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跑到镇里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想了半天陆欢辞也没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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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件事，还得等她回去上月湾一趟才能明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欢辞就找了辆马车往上月湾赶去。
回到了上月湾，陆欢辞直奔陆家。
只是两个月的时间没有来而已，再来的时候，陆欢辞竟然感到了一丝陌生。
这里看着像是荒废了许久一样，门前的雪都没有扫掉，现在还剩下一些没有化开的雪堆积在门口。
“诶？这不是欢辞丫头吗？你怎么回来了？”
身后有人叫了一声，陆欢辞转身就看见张婶拎着一个食盒子站在后面，惊讶地看着她。
陆欢辞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眼神和从前比起来多了点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有疑惑震惊，也有不屑鄙夷。
鄙夷？
她为什么要鄙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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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没得罪她，张玲玲那里自己也没有亏待。
“张婶？你这是？”
“哦，我来给你爹送饭的！”
张婶举举手里的食盒，率先推开了院门。
进了院子，陆欢辞心里的疑惑更多了一些。
这个院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有人住过一样，院里角落堆积着一堆杂物。
原本整齐摆放的用来晾干菜的架子也倒了，晾衣绳也断了。
如果这不是陆欢辞生长了十几年的家的话，告诉她这里荒废了几年她都会信！
“张婶，这，我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丫头你还不知道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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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皱皱眉，瞥了陆欢辞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门前直接推开了屋门。
呼——
一股凉风倒灌出来，吹的陆欢辞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二月份的天气还没暖和起来，原野上倒是出了点绿色，但冬天到底还没有彻底过去。
尤其是一早一晚，屋里少说还得点上火炉子，要不然冷得人根本受不了。
陆欢辞紧跟着张婶进了屋，她虽然疑惑张婶为什么来她家比到自己家还熟悉，但是看着张婶严肃的表情，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总觉得，这个答案不会是让人舒服的答案。
“老陆，我给你送饭了，欢辞丫头也来了。”
屋里没有人回答，张婶一愣，连忙放下食盒子走了进去。
陆欢辞紧随其后，两人进了门就看见床上隆起的一个人影，此时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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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陆？老陆？陆明顺！你这是咋了啊！你别吓唬人啊！”
“爹！”
陆欢辞和张婶一起走到床边，这才看清床上陆明顺的样子。
只见陆明顺缩在一堆破破烂烂的棉被里，整个人脸色发红，气息微弱，眼看着就是一副不行了的样子。
张婶不断地呼唤着他，可陆明顺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烧过了头，已经失去意识了！
陆欢辞顾不得别的，伸手往陆明顺的脑袋上试了一下。
那温度烫的陆欢辞一下子就把手收了回来。
这个温度，再烧下去会把人烧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