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茵茵泪盈于睫,她并不担心靳闻深会将她怎么样。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只要靳闻深不知道当年自己替他挡枪的真相,也不知道自己的子宫被摘除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靳闻深就会因为对她深深的愧疚和歉疚而不停的容忍她,因为这个,她才会有恃无恐。
靳闻深某刚深深的看着苏茵茵,他迈步朝着苏茵茵走了过去。
男人抬起手,手指轻轻触碰上苏茵茵的下巴,抬起了苏茵茵那张梨花带泪的脸。
苏茵茵浑身过电一样,莹润的眼眸顿时都亮了起来。
她希冀的盯着靳闻深,唇角扬了起来。
她就知道,靳闻深一定会心软的。
“你说你爱我?”
靳闻深盯着苏茵茵,薄唇微微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苏茵茵却没看出这笑意的古怪,她以为靳闻深是不相信,她连连冲他点头。
“当然,阿深,这么多年了,我就只爱过一个人,若非深爱你,我当年又怎会为了挡枪毫不迟疑,被摘除子宫,我也无怨无悔……”
苏茵茵拿出了自己的所有演技,满眼的深情炙热。
靳闻深挑着她下巴的拇指轻轻摩挲过苏茵茵的肌肤,挑眉。
“既然深爱我,那是不是比谁都希望看到我开心幸福?人生圆满呢?”
男人含笑的眼眸近在咫尺,他凝视着她。
就好似他的眼里,就只有她一般。
苏茵茵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整个人都置身梦中一般,她觉得靳闻深这是终于看到她了。
她如受蛊惑,轻轻点头,唇瓣扬起动人的弧度,柔声道。
“阿深,这是当然的啊,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舍弃,我当然希望看到你快乐幸福啊,我们……”
她的话没能说完,靳闻深便点头道。
“那么,你就乖乖的离开吧,我会让人送你到m国去,也会给你置办一份足以让你几辈子都安枕无忧的财富,以后你都不要再回来了。”
靳闻深的话,令苏茵茵的脸色瞬间大变,脸上的痴迷以及笑意通通都僵在了那里。
她的眼睛一点点瞪大,似乎不能理解靳闻深的话。
靳闻深竟然要将她送到国外去,还不准她再回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然而,不等苏茵茵开口,靳闻深捏着她下巴的手便陡然来到了她的两颊。
男人手指用力,苏茵茵的两颊吃痛,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她目光转为惊慌,眼泪往下掉。
靳闻深却冲她笑了下,只是笑容却没什么温度。
他说,"茵茵,想要幸福快乐,就要和爱的人在一起是吗?”
苏茵茵愣了愣,觉得这话没什么不对的,她才缓慢的点了点头。
靳闻深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又笑了笑,突然开口道。
“可是怎么办啊,我好像是爱上虞初音了,我得跟我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她还有了我们的宝宝,是一对双胞胎呢,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未来一定会美满幸福,你说对不对?”
靳闻深声音微缓,他说这些话时,嗓音似乎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唇角的笑意也真切了几分。
然而,苏茵茵却一瞬间如坠冰窟,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靳闻深,靳闻深竟然承认了他爱上了虞初音。
他竟然会……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虞初音作死的欺骗他嫁给他,在他醒来后,还一直在他面前演戏糊弄他。
虞初音甚至和靳西洲有过一段,现在又被靳西洲囚禁了半个也,和靳西洲不清不楚。
靳闻深这个时候,应该更厌憎虞初音才对啊。
可是,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承认爱上了虞初音那女人。
他的骄傲呢,他的目下无尘,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呢?
苏茵茵嫉妒的发狂,她更疼彻心扉,只觉靳闻深的每句话都是那么的残忍,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他怎么可以对她说这样冰冷又残忍的话呢?
苏茵茵的眼泪像掉线一般掉落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这不可以,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可是靳闻深依旧捏着她的脸,他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极为淡漠寒凉。
“如果你做不到,那么苏茵茵,以后便别再将深爱我的话,口口声声的挂在嘴边了。”
靳闻深的眼神犀利,好似能看透她的心,看清楚她所有的算计和想法。
这一刻,苏茵茵知道。
他一直是清楚的,清楚她的那些小手段,清楚她在利用当年的事情不断的对他索取,更清楚她在对他不停道德绑架。
只是,从前他不肯承认爱上了虞初音,也不肯原谅虞初音的欺骗,靳闻深对自己的婚姻没有期许和想法,才会由着她而已。
可现在虞初音有孕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虞初音那女人,便不肯再让她去碰虞初音。
他更是不惜撕破她的面皮,要让她滚。
苏茵茵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面白如纸,只觉眼前男人简直凉薄到让人心惊。
从前她便听人说靳闻深狠辣果决,但因为弟弟的关系,靳闻深将她当自己人,一直对她很是照顾。
后来她替他挡枪,被找回来后,靳闻深更是对她处处容忍。
这让苏茵茵从来没体会过靳闻深的狠,此刻她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苏茵茵咬着牙,摇摇欲坠,她的眼神从震惊和惊悟,再到惊惶害怕。
靳闻深却盯着她,又笑了下,松开了她。
苏茵茵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靳闻深走了两步,抽了一张湿纸巾。
男人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垂眸看着跌在地上的苏茵茵,又道。
“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选择和取舍,对吗?”
苏茵茵看着冷漠无比的靳闻深,听着他近乎威胁的话,她知道。
这是靳闻深在警告她,若是她还想继续携恩相报,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不如,现在听话的乖乖出国,安安分分的接受靳闻深给她准备的几辈子都花费不完的财产补偿。
苏茵茵死死的咬着唇,一时没说话。
靳闻深却知道,她会想清楚的。
他没再看苏茵茵,只扫了眼保镖。
保镖上前,拉起苏茵茵,带着苏茵茵往外走,而这一次,苏茵茵好像被人夺了魂一样,竟然没再挣扎。
他们出去,靳闻深将湿纸巾丢进了垃圾桶,这才吩咐余沐阳道。
“再去查一查,一定要找到当年给苏茵茵处理枪伤的医生,问清楚她当时的真实伤势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