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死了。
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引起轰动。
三皇子生母哭晕过去,北越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太后闭门不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大皇子府。
那文质彬彬的少年牵着侧妃的手,看着院子里的花草,连眼神都是怔怔的。
“老三死了。”大皇子喃喃道。
侧妃的目光从花草转向了大皇子,温柔的道:“殿下,你不必在意这些。”
大皇子怔怔的低头看向侧妃,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水玉,我没想过他们会死。”
“殿下,这是不可避免的。”侧妃的目光依旧温柔,轻声道:“殿下若是不想看到这些,自己登上帝位不就好了。”
“可是这样就会死人。”大皇子眼里露出了一抹悲伤,道:“他们都是我弟弟,我想好好待他们的。”
他抱住了侧妃,把脑袋搭在了侧妃的肩窝里,侧妃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殿下一向仁慈,可是太仁慈,也不是件好事。”
“可是……”大皇子蹭了蹭侧妃的脖子,低声道:“水玉不就喜欢我仁慈的样子吗?”
侧妃微微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喜欢,乖。”
皇宫。
五皇子心神不宁的徘徊在二皇子的住处前,时而抬头看向那宫门,却始终不敢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发现这空荡荡的宫门前多了一个人。
他猛地转身,看向了路边安静站着的少女。
“秦舒幼!”五皇子瞳孔一缩,惊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秦舒幼双手背在身后,无辜的看了看周围,道:“本宫才要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是了,你跟花景漠是一伙的。”五皇子眼里满是惊惶。
秦舒幼耸了耸肩,向前走了两步,五皇子立马后退,警惕的道:“你站住,你想干什么?你身后拿的什么?!”
“三皇子的死把你吓到了吗?”秦舒幼歪了歪头,摊开了空空的双手,道:“难道三皇子是你杀的?”
“你别血口喷人,怎么可能是我杀的!”五皇子依然警惕,道:“我自己有多少能耐我还是清楚的,三皇兄藏的深,我根本不可能杀了他。”
秦舒幼看着他,目光古怪的笑了一声,她走过了五皇子所在的路,轻声道:“那你可要躲好了。”
五皇子紧紧的盯着她走过这条路,他眼里满是血丝,显然是好久没有睡好觉了。
秦舒幼低声笑了一声,便离开了。
三皇子的死并不难猜,在毫无前兆的情况下,突然出动了连禁卫军都阻止不了的凶杀案,杀的还是一国皇子,这就不得不想到花竺雪向九皇子借的那一百两黄金了。
花竺雪这几天都不敢出门,显然她也明白,三皇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皇宫的气氛难得的压抑了起来,三皇子府还在办丧事,北越皇低迷,整个后宫便都低迷了起来。
秦舒幼走回了行宫,刚一进门,便见到了一道红衣身影,秦舒幼一愣,奇怪的道:“三师兄?”
花溺无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心神不宁,见到秦舒幼回来,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话。
秦舒幼看了看宫院里,抬脚走了过去,道:“三哥还没回来啊?”
她才走没两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猛地拽了回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扑进了花溺无的怀里。
“三师兄?”秦舒幼老老实实的没有反抗,小声道:“本宫最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没有。”花溺无低哑着声音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秦舒幼道。
花溺无沉默了半响,道:“当初,师傅要的人是花溺无。”
秦舒幼眨了眨眼睛。
“身体差的是花溺无。”
“穿女装的是花溺无。”
“锦王是花溺无。”
“狐靖千和明誉的朋友是花溺无。”
“进清虚山的也应该是花溺无。”
花溺无的声音嘶哑,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说话一样:“吸取别人内力抵御毒素的,是我。”
秦舒幼静静的听着,道:“然后呢。”
花溺无沉默了。
“这本宫不都知道吗?”秦舒幼道:“你吸人内力的事江湖上谁不知道啊。”
“如果……”花溺无低声道:“如果当时去清虚山的是他,你是不是也一样会喜欢上他。”
秦舒幼:“……”
“三师兄你这问的就特别有毛病。”秦舒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这么问还不如直接问如果没有你本宫会不会喜欢上温玉衍呢。”
“那你会不会?”
“正常人都会说不会的吧?”秦舒幼奇怪的道:“三师兄,没有如果。”
“当初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花溺无说着,秦舒幼眼角就是一抽:“三师兄你不会以为本宫只看脸吧?”
花溺无不置可否。
“我他妈……”秦舒幼震惊了,道:“如果只看脸……不对啊本宫也没见过比你好看的人——不对不是这样!”
秦舒幼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崩溃:“解释不清了。”
花溺无倒是笑了出来,摸了摸秦舒幼的头。
“怎么说呢,如果是你哥的话。”秦舒幼眨巴着眼睛看着花溺无,道:“本宫总觉得他也不会看上本宫……”
花溺无:“……”
“你看吧,你哥被本宫那么一调戏,没准过两天本宫的腿就被打断了。”秦舒幼小声道:“谁像你那样还往本宫身边凑啊……”
花溺无:“……”
“就拿咱们那会去自在陵那事,他会配合明誉给本宫下套吗?他当时就让明誉跪下了吧?”
花溺无:“……”
“轮得到本宫去救吗?”
“你哥也不会趁那会占本宫便宜吧?”
秦舒幼清咳了一声,小小声的道:“本宫确实是知道你们的事,可是,可是美人障目啊……”
花溺无挑了挑眉,道:“什么障目?”
秦舒幼脸颊一红,道:“本宫在说你美呢。”
“那我这美人,迷了师妹的眼了吗?”花溺无低头笑道。
“迷了,迷了。”秦舒幼道:“都分不起东南西北了。”
“反,反正吧,你跟你哥完全不一样。”秦舒幼抬起水润润的眼,脸颊微烫,看着花溺无小小声的道:“亲,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