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要脸的话,这人是怎么可以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口的。
他有脸讲,楚汐没脸听。
楚汐不由红了脸。
可羞耻之余,更多的是愤怒!
听听裴书珩方才讲的那是人话吗?
她这该死的暴脾气。
与楚汐而言,他说这话还不如直接把银票甩到她脸上。以霸道总裁卫璇的语气来这一句。
“昨夜的辛苦费。”
至少银票她不嫌多。扯这和她开什么黄腔?
!!!
裴书珩凭什么!凭什么给她穿衣服!
她允许了?
即便发生了那档子事,可都是成年人了,昨夜最后她也是被美色所迷惑,加上推不开,这才半推半就的忘了阻止。
楚汐想到这就火大。
她脏了!她再也不是干干净净的小仙女了。
对方还是裴狗子。
眼看着男子伸过来的手,她直接给拍了回去。
“啪”的一声,响亮清脆。
男子哑然失笑,看着泛红的手背。却半点没有恼怒。她对楚汐的忍耐力不知不觉变多了。
从他要了楚汐起,那会儿他很是清醒,他知道,他想要她,只是要她。
要了他,他也打算肩上多承担一个人的准备。
他的人生中,以往是幼眠,他想,再多一个人也护得住。
即便娇,吃喝用度也矜贵的很,偌大的裴府,想来是养得起的。
他是多么自傲的一个人,不喜旁人近身,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楚汐破例。
他想,楚汐也许是不一样的吧。都是真夫妻了。
不等他说什么,就见楚汐以极别扭的姿势站起身子,站在床榻上,足比裴书珩高处一个头来。
楚汐俯视着连乌纱帽都忘了脱的男人。
“昨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
“你好意思问我疼不疼?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楚汐恨恨道:“差不多行了,别问这些让你自取其辱的话。”
男人嘴角的笑意缓缓淡去,他看着女子娇蛮叉腰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汐也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
“你书房里的床榻我看结实的很,何苦日日来我屋子?你不嫌累的慌?”
想到先前在裴书珩跟前,她一口一个孩子,楚汐就恨不得给先前的自己一巴掌。
人家懂得很,不过是陪你演戏,看你笑话。
指不定背后如何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楚汐想到这儿,指尖都在发颤。
就想骂人。
可脏话吐到嘴边,还来不及开口,她甚至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时。
裴书珩淡淡的神情却多了几分焦急,他视线落到楚汐下身。
“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
楚汐一哽,顺着裴书珩的视线,她伸手摸了一把,是满手的血。
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男人抱了起来。
裴书珩心提在嗓子眼,昨夜他没个轻重,可别把人给伤着了。
怀里女子轻的很,他抱得并不吃力。
楚汐下腹一阵一阵的疼,她下意识攥紧裴书珩的衣领。因刚想到莫须有的孩子,一时之间竟忘了演戏与现实。
楚汐脸色跟着苍白,嘴巴一撇,像是要哭。
“裴书珩,我可能真的动了胎气,流产了。”
裴书珩原本焦躁忧虑的心,随着楚汐这么一句话,渐渐平息。
他恢复往常的镇定自若。
想到方才那一瞬间的心慌,裴书珩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也许真的栽了。栽到这么一个戏精身上。
可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这些心思自然不会昭告于人,暗自压下。
楚汐:???你特么还有脸笑???
然后,她听见男子嗓音温润如玉,仿若能洗去一切烦躁。
“楚汐,你应当是来月事了。”
!!!
楚汐算了算时间,也没错。
楚汐一滞,整个人垂头丧气的,吸了吸鼻子,觉得无颜见人。
偏生男人这会儿唇瓣带笑。楚汐自动把这划为嘲笑。
楚汐耳垂红的滴血,即便两人更亲密的都发生了,可这事闹的……真是糟心的很。
她衣摆那处都是血,裴书珩因为这一抱官服上也不能幸免。
月事与男子而言,是污秽。
楚汐知道,那些小娘子只要来月事,她们的男人总能分房而睡,唯恐染上脏东西。
可裴书珩抱她那么紧是怎么回事?
不对,裴书珩怎么会知道月事!!!
楚汐心里蓦然沾上愤怒。这货别是碰了她,又转眼去碰过别的女人吧。他一个就知道官场算计的男人,知道这玩意,值得深思。
楚汐也顾不得羞涩:“你一个大男人,你怎么懂这些?”
裴书珩也没急着把人放下。
“今早问的御医。”
楚汐觉得裴书珩就是变态:“你好端端问这些做什么?”
裴书珩点到为止:“因为你昨夜也。”
好了,楚汐不想听了。
她难以想象裴书珩带着一张平静脸问这太医这种事。
她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划过异样感。她来不及深思,却觉得有点小甜。这真是错觉。
她把头埋在裴书珩胸口处,装死。
她这幅模样要怎么出书房,回自个儿的院子?
狗男人把她吃干抹净了,他必须负责,要丢脸两人一起丢!
楚汐嗡声道:“抱我回自个儿的院子。”
听听她的语气,明明呈命令之态,却中气不足。
楚汐也觉得这会儿跌份了,她又想给自己找一点面子。
一张嘴,却险些要哭了,眼尾都染上了绯红:“快点!又要流出来了。”
裴书珩沉默片刻,取了件外袍披在楚汐身上,这才抱着人出去。
楚汐觉得她的脸丢尽了,默默的伸手扯过袍子盖住了巴掌大的脸。
她不配看到天日!
一出屋子,她听见阿肆的问安。
楚汐装死。
紧接着是落儿的低呼,实在是惊讶主子之间的亲密。
楚汐一动不动,继续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