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华听到了顾瑾年的话,心里更担心了。她害怕,好友因为没有办法承受丧夫之痛,最后会胡思乱想:“瑾年,你没事吧。”
顾瑾年看了一眼蒋丽华,她说:“丽华,劳烦你帮我通知一下夏朗和易风他们几人到这里来,我有事情跟他们说。”
蒋丽华不放心她,并不想走。
“去吧,我没事。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她活了二十六年了,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其实她也糊涂,然后也顺着世人告诉她的真相走下去,去相信她的爱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死了。
可是,她做不到。所以,她只能咬着牙,让自己活得更清楚一点,更明白一点。哭了一场,痛过后,她就要那些让她痛的人,更痛。
在她的坚持下,蒋丽华只能去打电话给阿然让她通知夏朗和易风他们。
顾瑾年梳好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现在老别墅。屋子里,聚集了商家所有人,包括嫁出去的商彩萍一家子都在这里。还有赫连家的人,这些全都是来参加婚礼的,商家很重要的亲戚。
易风他们几兄弟也在,当她和蒋丽华出现在老别墅大门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顾瑾年身上。
她缓缓走了进去,她走到了商东雷他们跟前,然后跪下去,磕头:“爷爷奶奶,爸妈,外公外婆。这是瑾年代替我那不争气的丈夫给你们磕头了。”
商奶奶见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顾瑾年跪在地上挺直腰板说道:“奶奶,别哭,我知道您心疼。可是求您别哭,咱们家祁华最不相信的就是眼泪。”
她站起来看起来,看着在场的人,她咬着牙,冷冷说道:“我让大家在这里,只是想说一件事,我的婚礼,照旧。”
众人闻言,惊讶的看着她。
“瑾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高震忍不住怒声说道。
现在商祁华生死未卜,可是自己的女儿却说出婚礼照旧的话。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他真的很担心,瑾年因为失去了祁华,变得神志不清。
顾瑾年笑了:“爸,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这个婚礼,是他一直都期盼的。现在,我商家所有亲近的人都在这里了,我想,请你们做一个见证。见证我顾瑾年在这一天,嫁给商祁华。”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她,甚至纷纷开口劝她放弃这样疯狂的想法。毕竟现在祁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瑾年若是这样做了,就是找人话柄。
就在所有人,包括商文瑞都劝她的时候,商祁阳突然说道:“我也赞成弟妹的话,我和阿然的婚礼也照旧。就在这大院里,让商家所有亲戚朋友和天地作为见证。”
他想,他是了解顾瑾年的心思。因为当年,佩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疯狂的念头。那怕是冥婚,他也不在意。可是事实告诉自己,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他摸着自己的腿,想到了昨天晚上这一场火灾来得蹊跷。他不会相信这是无缘无故就发生的,意外?这个世上不会有这么多意外的。
“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商东雷看着大孙子和小孙媳妇沉声问道。
顾瑾年看着他,一字一句恭敬说道:“爷爷,我是祁华的妻子,这是在法律上都认可的。我也是他孩子的母亲,这是谁也无法否认。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亏欠我的,因为没能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是,今天,我就要让满天神佛为证,也让我和他所有的亲人为证,我是光明正大嫁给他的,未来,也是光明正大为他守着。”直到,他回来为止。
众人听了后,都不由得震惊了。她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为他守着的身份?也就是告诉商家的人,此生,她顾瑾年非商祁华不嫁。
最后,在顾瑾年的坚持下,众人终于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她也如愿的穿上了婚纱,在商家大院,以最复古的婚礼,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成为了商家名正言顺的二少奶奶。
这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让众人都震惊了,也让商家所有的亲戚为她所折服。一切的仪式全都完成后,顾瑾年看着他们说道:“除了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
“什么事,你说。”商东雷作为商家大家长,此时最有话语权。
顾瑾年看着他们,想了想说道:“难道大家不觉得醉夜这一场大火来得太诡异和蹊跷了?而且,祁华和夏朗他们一起的,为何单独就是他失踪了。”
她看向夏朗和易风等人,最后把实现落在了安臣身上:“老七是他们一行人中,最弱的一个。他都一点事儿也没有,而我老公身手敏捷,却成了唯一出事的一个?”
她的话,让一直沉默的傅子墨开口了:“嫂子说得没错,大哥昨天晚上只喝了一点酒,绝对没醉。反倒是安臣和喝酒了的夏朗都安然无恙,大哥却出事了,这事情越想,越说不过去。”
夏朗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下子站起来说道:“我想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从二楼下一楼,我整个人还有点晕晕的,可是我很肯定。除了拉着我易风外,大哥还在后面推了我一下,让我清醒一点看路。”
夏朗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企图想要从他的话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对,我也想起了夏朗当时还嚷着:大哥,别推了。”易风想起来了,他大声说道:“最后一次听到大哥声音的,就是在一楼楼梯上。”
蒋丽华想了想说:“我弟弟来电话,说醉夜昨晚的大火,是从二楼和三楼开始烧起的。若是他们真的在一楼楼梯还听到祁华的声音,就证明了祁华是好好的走到了二楼和一楼交界这些地方。而当时一楼并没有着火,祁华是安全。”
她这样一分析,大家都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傅子墨他们都纷纷回想了当时的情形,越想,越觉得事情有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