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傅沉俞说的这句话,季眠居然没有反驳能力。
他跟傅沉俞的恋爱开始在最兵荒马『乱』的高三,虽然天天都住在一起,但是连个接吻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找机会接过吻,也悄悄地干了点坏事,结果很快就到了漫长的暑期。
或许是林敏芝舍不得季眠跟他分开,高三那个暑假,她天天都陪着季眠。
林建一那边的工作也空闲下来,恰逢林希回国,季眠知道他们一家人很少相聚,因此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傅沉俞。
季眠知道,傅沉俞嘴上不说,从来没叫过林建一爸爸,但是他对林建一确实是有些感情的。
再后来,就是遇到厉决打架的事情,随即而来就到了九月开学。
换宿舍,军训,忙得不可开交。
现在的独处时间,准确来说,是他们确认关系之后唯一不被外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季眠亲了亲他的嘴巴,然后用舌尖撬开傅沉俞的牙齿。
他用了点力,把傅沉俞推到了床上,傅沉俞半推半就地躺下,手臂还牢牢搂着季眠的腰。
酒店内用得薄荷味牙膏在两人呼吸之间发散。
傅沉俞掀开他的衣服,问了句:“只是想亲吗?”
季眠喉结上下滑动,小声道:“还可以做更多吗?”
傅沉俞眼神暗了下来,把季眠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季眠几乎是被摔在床上的,酒店的大床陷下去一块,他漂亮的脖颈仰着,傅沉俞膝盖扣在他双腿之间。
准确来说,他们俩互相都是对方的初恋,在实战经验上,谁也没有比谁多点经验。
季眠还觉得,说不定自己看得教学视频还比傅沉俞多呢!
即便如此,他依旧紧张地不知道把手往什么方向摆。
借着醉意胆大妄为地把大佬给推到之后,季眠瞬间就怂了!
傅沉俞的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摸』了一遍,像是要在季眠身上打上标签,『摸』到锁骨的时候,傅沉俞扯开他的衣服。
季眠的锁骨上有自己抓出来的伤口,他指甲那会儿可能有点长,锁骨上的伤口像是猫爪的一样。
流血了之后,现在刚好结痂,『摸』上去有点痒。
“你帮我抓一下。”季眠撒娇:“痒。”
“你自己抓的?”傅沉俞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其他地方,发现季眠腰上也有指甲抓出的痕迹,背上也有。
季眠被亲了一阵之后,酒劲渐渐上头,躺在傅沉俞怀中摆什么姿势都不太舒服,于是一直往前蹭。
傅沉俞一只手按着他,问他:“为什么抓自己?”
季眠的脑袋在他下巴那儿拱来拱去,柔顺的头发搔着傅沉俞的喉结,他微微仰头,听到季眠嘟囔:“就水土不服。太干燥了,天气。”
“没涂身体『乳』吗?”傅沉俞知道季眠皮肤有点敏感,很容易过敏,从小到大都会涂身体『乳』,季眠还开玩笑说感觉自己已经被身体『乳』腌入味了。
“涂了。”季眠:“没用。还是痒。”
他在傅沉俞怀中像一条蛇一样『乱』扭,一边扭一边笑:“你别抓我痒痒肉,哈哈哈……”
傅沉俞把他提起来,两条腿夹着他,固定住季眠。
季眠笑了一阵,双手掀开自己的睡衣,给傅沉俞看自己胸口,上面也有他抓出来的伤口,细细的一条,在雪白一片的肌肤上特别明显。
傅沉俞:“你确定你要这样?”
季眠浑然不觉自己被什么眼神看,他嘿嘿一笑,傅沉俞拇指按着他:“季眠。还痒吗?”
已经结痂了,其实不太痒。
傅沉俞骨节分明的手指游离在他的胸口,就像弹钢琴一般。
“我帮你个忙,行吗。”
季眠:“什么忙啊……”
傅沉俞狐狸眼睛狡黠地闪动着光:“帮你『舔』『舔』。”
季眠没回过神,傅沉俞的歪理已经到了嘴边:“唾『液』是可以消毒的。”
季眠听着,迟钝地开口:“但是,伤口已经,结痂了。”
傅沉俞:“嗯,所以更要赶快消毒。”
季眠被他饶了进入:“真的吗?”
傅沉俞认真地点点头:“真的。”
季眠心想,好吧,大佬好像也没有骗我的必要。
他说可以,那应该就是可以的吧……
“季眠。你不是要当我的兔子吗?”傅沉俞挑眉,一路沿着季眠的背脊『摸』上去。
季眠颤抖地厉害,想起了这件陈年往事。
“我帮你『舔』『舔』『毛』,怎么样?”傅沉俞压低声音骗他。
季眠想,我只是要当兔子,又不是真的是兔子!
但喝了太多,已经被傅沉俞好听的声音哄得五『迷』三道,胡『乱』地点点头。
傅沉俞还在讲话:“你知道为什么不能经常『摸』兔子吗?”
季眠:“不知道。”
他被顺『毛』顺舒服了,压在傅沉俞身上,『迷』『迷』糊糊地都快睡着。
傅沉俞的手在他身上到处巡逻,偶尔压一压伤口,让季眠颤抖地更厉害。
感觉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像这样。”傅沉俞开口,声音暗哑地不像话:“『摸』多了的话。他会假孕的。”
然后,他的手按在了季眠的小腹上。
【小狐狸给兔兔『舔』『毛』】
第二天早上起来,昨晚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酒店里没有备用的,傅沉俞下楼重新买了一套,季眠不好意思,背对着他穿上去。
他脱了睡衣,腰上有好几处牙印,是傅沉俞昨晚的杰作。
季眠做到一半就睡过去了,傅沉俞也没打算乘人之危,只是占够了便宜就收手。
当然,他肯定不承认,昨晚完全是因为两人没做好准备,而且季眠实在喊疼喊得厉害。
他才抽出手,忍了又忍,抱着季眠睡了一晚上。
季眠感觉后面还是有点不适应,穿裤子的时候腿也疼,走路都感觉别扭。
昨晚虽然没做到最后,但也吓到季眠了,他原本以为这事儿自己忍忍就能过去,但仅仅是用手就已经够痛了!
要是换成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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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材发现季眠一大早就在教室里打瞌睡,联想到昨晚上他一夜没回来,心里有了点猜测。
傅沉俞咬他的时候一点儿也没留情,脖子上也有牙印,这个天气又带不了围巾,穿高领也奇怪,只能贴两个创口贴。
看上去欲盖弥彰。
季眠的大学生活平静地开始了,跟所有普通人一样。
他晚上会单独到阳台上给傅沉俞打电话,如果两人不忙的话,也会出来见一面。
但自从那晚上亲密接触过去之后,季眠跟傅沉俞的关系就止步于接吻,可能是吓到季眠了,傅沉俞也没有强迫季眠进行下一步。
大一过了大半个学期,季眠找了份兼职工作,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网红咖啡店当服务员。
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去咖啡店帮忙,工资不算低,如果有客人给小费,赚的钱还算可观。
快放假的时候,季尧来建京出差,跟季眠见了一面。
哥哥每一次出现,都给季眠包大红包,天降一万块大学生活费,砸的季眠不停地感慨:有钱,真好。
这一次,季眠还见到了给季尧送新年礼物的男人,是季尧的老板,跟林敏芝说的一样,哥哥的老板长得肩宽腿长,人高马大,一表人才。
见到季眠,『露』着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弟弟是吧,我姓秦,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嫂——”
然后被季尧狠狠地踩了一脚,这位秦老板抽搐着口气改口:“叫秦哥就好。”
季眠大概能猜出秦老板和自己哥哥的关系,只是季尧没说,他也没直接问。
季尧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问了傅沉俞的事情,季眠也没瞒着,直接跟季尧讲,他已经跟傅沉俞在一起了。
算起来,其实已经快一年了。
季尧是在他打工的咖啡店跟季眠见面的,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瞬。
季眠以为哥哥可能要说自己早恋,结果季尧却用一种一言难尽地表情看着他,沉重地问:“你和傅沉俞。谁是上面的?”
他总要知道自己是多了个弟媳『妇』,还是多了个妹夫吧!
季眠脸瞬间红了:“我们没到这个程度。”
当然,就算是到了的话,大佬那个『性』格,也不会乖乖躺在床上让自己睡吧……
季眠想来想去,最后遭殃的可能都是自己。
他的脑海中,甚至还一闪而过那晚上在酒店的场景。
别想了季眠!别白日宣『淫』!
季尧看起来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说:“你们现在年纪都不大。但我知道你们现在是热恋期。不过,该做的措施一定要做好,同『性』恋人跟异『性』不一样,硬来的话,会受伤。”
季眠耳根全红了:“我知道了哥哥。不会的。”
季尧不知道为何,说话突然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但不仔细听,听不出来:“你是不会。我怕你对象会。”
季眠连忙摆手:“他不会的。他很好!”
季尧:……
他还很好?
季尧只见了傅沉俞两次,就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季眠『性』格又好,还十分温柔,到时候被那小子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季尧讲完了这件事,又开口说了另一件,也是他此行到这里的目的:“季眠,你最近小心一点季卫国。”
兄弟俩从来没喊过季卫国一声爸爸,时隔多年,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季眠甚至有一些陌生。
“季卫国怎么了?”季眠问道。
季尧:“他在建京。已经找过我一次,问我要钱,我没给。怕他来『骚』扰你,你最近尽量跟同学一起走。或者你让傅沉俞看着你一点。”
想了想,季尧对季眠这个温和的『性』子还是不放心。
季卫国万一来找季眠,软磨硬泡的,说不定季眠就心软了。
但是有傅沉俞在他身边就还好,根据季尧对傅沉俞的片面了解,季卫国说不定会被揍一顿。
季眠好久没出声,季尧:“总之。我们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跟你说一声,只是为了提醒你,怕你吃亏。实在不行,直接报警,你读得不正好就是公大。”
“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建京吗?”
“我也不清楚。”季尧回忆起季卫国来找他的模样,摇头:“可能是这两年才来建京的。”
“他过得怎么样?”季眠问了句。
“普普通通。”季尧回答。
那天,季卫国找到季尧,穿得也不算落魄,看上去和任何一个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
听说,他最后还是跟红霞结了婚,在求助了多个医院之后,红霞还是无法生育,两人就从红霞表亲那边抱了个男孩来养。
如今,季卫国的养子估计也在读大学了,一家人生活在建京,一个月拎着七八千的工资,季卫国老态必现。
他来找季尧,是为了借钱,送他养子出国读书。
季尧当场翻了个白眼,把季卫国关在门外。
后来季卫国又『骚』扰了他几次,季尧威胁说要报警,季卫国这才作罢。
季眠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季尧叮嘱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傅沉俞,他过几天就要回海市,想来想去,傅沉俞竟然是他找得出最放心的人。
就算不是季眠的男朋友,傅沉俞也跟季眠是从小长到大的亲厚关系,季尧对他的基本信任还是有的。
季眠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季卫国来得那么快。
大一期末,季眠因为在校成绩优异,被分到了唐江区派出所当为期一个月的实习警察,主要是帮助派出所的民警整理一下资料,解决一些群众问题。
傅沉俞大一有个项目需要在建京完成,季眠不回家,他正好也留下来陪季眠。
跟季眠打的短期工不一样,傅沉俞在经济管理系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总价值就超过了千万,是一个关于白马河经济开发区的地产相关项目。
白马河就在唐江区管辖范围内,傅沉俞租了一套lof公寓,两人同居在了一起。
季眠的实习生活还是挺忙的,派出所六点多就要上班,他又是新人,每天都起得最早,去开门,然后开始整理书籍,处理一些简单的报警电话。
通常都是唐江区居民的鸡『毛』蒜皮小事,比如猫咪卡在水泥缝里面,或者电线杆的线落在水里,老太太家里出现了一个蜂巢,白马河风景湖里的黑天鹅失踪了等等。
带他实习的是派出所的老民警,姓王,季眠就管他喊王哥。
上午的时候,王哥接到报警电话,说唐江区二号大街有人酒驾,一辆迈巴赫跟一辆奥迪撞了起来,人受了伤,问题不严重,就是索赔方面吵了起来。
王哥一听迈巴赫,就直接开口:“肯定是富二代!大白天的喝酒,搞什么东西!”
季眠跟随王哥,开车警车到了现场。
迈巴赫的车主是个穿得光鲜亮丽的、呃、季眠第一眼看到他,有点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等迈巴赫车主开口,季眠才听清,是个男人的声音。
季眠抱着本子,敬业的跟在王哥后面做笔录。
跟迈巴赫车主相撞的中年男人正不依不饶地骂:“就算是我的撞的他,可是他喝酒了,凭什么要我赔钱!?啊,你们警察过来评评理的,我凭什么给?”
季眠骤然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是没觉得耳熟的。
但是当他抬头看到中年男人的脸时,微微愣了一下。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十多年前,抛妻弃子的季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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