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天气比较凉快,天上挂满了星星,姚仁二叔很快就睡着了,在梦他见到一条红蛇,跟白天的差不多,它缠绕在屋梁。 “姚子,你明天就待到家里,明天不要去矿场里,那里危险,危险,记住我说的话。”
蛇开口说了话,整个屋子都是回音着它的声音,很是响亮。 姚仁二叔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看房梁,看到几片瓦片挪动了一下,还有瓦片碰撞的声音,这一夜二叔都没睡着,他一直望着房梁。 第二天早上二叔跟乐儿她妈说了昨天晚上做梦的情况:“要不你今天就在休息一天,上午我们带着乐儿去看一下大夫,她这几天总是有些咳嗽。”
乐儿妈妈劝二叔。 二叔把昨天晚上做的梦一直放在心里,总觉得这是什么事情要发生的征兆,心里耿耿于怀。 姚仁二叔和乐儿去了村上的医舍,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些人慌慌张张的往前跑。 二叔看到了跑过去的姜嫂,“陈嫂,你这么着急干嘛啊?你这是到哪儿去?”
陈嫂停了下来道:“你不知道吗?咱们村里的矿场坍塌了,不知道孩子他爸怎么样。”
说着陈嫂眼泪都掉了下来。 姚仁二叔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呆了,吓傻了,他回想起昨天红蛇的忠告。 回到家,他找人把红蛇的样子画了下来,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二叔都给画像烧香磕头,他对这画像说:“谢谢祖先回来看我,要不是祖先化身红蛇回来,小辈肯定死在了矿场了。”
同样一件关于蛇的事件也发生在姚仁村里,可这个人没有他二叔这样心善,没能像那样幸运逃过厄运。 姚大粗是村里的一个杀猪匠,人如其名,是一个粗人,常常杀猪,一刀下去,猪就倒在了地上,他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 所以村里的人杀猪都找他,他杀猪的生意是忙不过来,常常忙到半夜,喝点小酒,才会往家里赶。 这一天晚上,姚大粗杀完猪,喝了酒,摇摇晃晃回了家,他打开自己家的大门,他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黄色的东西盘绕在堂屋。 他揉揉眼睛,自己一看是一条小黄蛇。 “呦呵,你这畜生竟然在跑到我家里来,你不知道我就是宰畜生的嘛。”
姚大粗有一点得意洋洋,说着就背篓里抽出刀砍去,砍歪了,没砍到。 小黄蛇连连只退,等姚大粗停下来,它也停来,小黄蛇升起身子,不停的摆头。 “你还得意,在我面前炫耀,看我不宰了你。”
姚大粗挥着刀,更是砍得起劲。 堂屋不是很大,小黄蛇没有地方可以跑,姚大粗穷追不舍,最后,他一刀下去,小黄蛇成了两节,血喷到姚大粗的脸上。 瞬间,姚大粗倒在了地上,乘着一点酒劲,在地上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睁开眼睛,看了堂屋里一切,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黄蛇的两节身体还在不停的蠕动,堂屋四处都是血的痕迹。 他打开大门,想去找一点水来洗洗,一开门,屋前屋后全是蛇,各式各样的都有。 蛇见到姚大粗就向他冲了过来,他跑进屋里,拿起杀猪刀,不停的砍冲过来的蛇。 砍了一条又一条,总是砍不完,蛇不停的无穷无尽的往前冲,手劲比较强的姚大粗也没有了力气。 姚大粗顾着前面,突然从后面爬过来了一条蛇,爬到了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他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过了好多天,来他家的人才发现尸体,但身体都有一些腐烂了。 村里的人都说:“姚大粗的祖先回来警告他,不要杀生太多,他反而不听,把自己的祖先砍成了两节,才致这样的惨祸。”
有一个村子,住着这么一个人,姓姬。因为赶得一手好马车,村里人都跟他叫姬大把式! 要说姬大把式哪里都好,就是出身差,从小没爹没妈,苦孩子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家里穷,也娶不起媳妇,眼看四十了,他自己也是着急,可是平时赶车挣的钱够吃够喝,但要说是盖新房什么的想也别想! 这一天,村里有人又调侃了他两句,要说这人是无心的,可是杨大把式可不这么想,这人啊心情一不好,就想喝点酒,太好的不敢喝,不是喝不起,是钱还想用来娶媳妇儿呢! 打了二斤土造的酒,要了二两五香花生米,姬大把式就靠在家里破院墙下边喝闷酒,这一喝可就有点多了。 这土造的酒它也是酒,他自己也知道喝的有点多了,于是就想起来进屋喝,这样就算喝晕了,也不至于睡在外面。 冷不冷,病不病的无所谓,主要是怕人家笑话,毕竟没有媳妇管着,疼着,喝酒肚子里暧,可是心里寒啊! 就这样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进屋门了,出事儿了,家里养的两只母鸡突然叫了起来,那声音听着人汗毛都立起来了。 姬大把式酒也醒了点儿,寻声忘去,就看到一只黄鼠狼)正往鸡笼里钻呢! 这下姬大把式可不干了,骂道:“平时他们都笑话我,欺负我,现在连你个扁毛畜生也来欺负老子?看老子我不打死你!”
要说平时,姬大把式也不这样,毕竟民间对这黄皮子还是有点忌讳的,轰走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他生气啊! 一回身,姬大把式抄起挂在门边上赶车用的马鞭照着那黄鼠狼就是一鞭子,“啪”的一声响,没抽到! 那黄鼠狼一害怕直接一头撞进了鸡笼里边,可再想出来一时间可就找不到合适的口了! 要说姬杨把式平日里是指哪打哪的,手艺好的不得了,今天是喝得有点多了,没抽准! 不过错有错着,虽然没有抽死黄鼠狼,但是直接给活捉了! 姬大把式也乐了,笑骂道:“好,好好,你这畜生也有今天?听说你的黄皮子还是能值几个钱儿的,正好扒了你的皮赚钱娶媳妇!”
可是姬大把式喝得还是有点高了,把这黄鼠狼给捆上之后,想了想怕喝酒了手上没准儿,再把皮子给割坏了就不值钱了,于是就把这黄鼠狼给吊到了房梁上。 心中暗道:“等老子睡醒了,再收拾你!”
于是倒头就睡了,半夜,姬大把式感觉有人叫他,然后跟他说只要把那黄鼠狼放了,就送他个媳妇儿。 “你别逗我了,想要那皮子,拿钱来!”
那人当时就急了! “我就是那黄鼠狼,再吊下去我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真的假的你看看就知道了,要是别人我说啥也得折腾死他,你这人有横骨,我没法治你,这才和你商量,你给我醒醒吧!”
说着“噗”的一阵白烟,就变成了个大黄鼠狼,奔着姬大把式就咬了过来! 姬大把式一惊,醒了! “原来是个梦啊?”
他自嘲的一笑,咂么咂么嘴儿,有点渴了,就去外屋喝水,一出门,就看到吊在房梁上的黄鼠狼,此时它正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姬大把式,还不时发出微弱的叫声! 姬大把式此时的酒也醒了,想了想这个梦,乐了,看来自己是想媳妇想疯了。 虽然不信梦里的事儿,可是也知道民俗和一些黄鼠狼的故事传说之类的,心说这皮子也不值几个钱,放就放了吧,就当做好事儿放生了! 于是他就解了绳子,把那黄鼠狼给放到了地上,恍惚间姬大把式好像看见那黄鼠狼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 姬大把式猛得眨了眨眼,叹了口气道:“看来酒还没醒啊,睡觉!”
第二天一早上,姬大把式还没起来,就听有人敲他门,边敲还别叫:“姬大把式,姬大把式!快点起来,村头老云家出事儿了,他家闺女疯了,老云头要我来请你去一趟!”
原来老云头的闺女昨天半夜突然就发疯了,在家里连摔带打的,嘴里还嚷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姬大把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姬大把式!……” 老云头一家了都按不住闺女,折腾了半宿,实在是没法子了,就找人来喊他了! 于是,姬大把式赶紧和来人赶到云家,说也奇怪,刚进云家门,他家闺女就不闹了,跟个好人一样了! 这不是奇了么,老云家看闺女好了,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姬大把式,哪知道姬大把式前脚进家门,后面就又有人来叫了,说老云家闺女又犯病了! 就这样折腾了有小半年,其间也请过出风仙,阴阳先生,都没看好,最后老云头一拍大腿,对着又来家里镇着闺女病的姬大把式说道:“大侄子,我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这老闺女我当宝一样养到二十五岁都没舍得让她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