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有些饿感,就一路沿街而走,观察着街道两旁的新鲜事物。薛剑走到一个面饼摊前,瞧了眼那竿子上迎风飘动的白幡,上书一个“食饼”二字。他灵机一动,计上心头,用一贝币买了几个葱油饼,狼吞虎咽起来。接下来,薛剑到布店里花了一贝币买了一块白布,借剪刀在布心剪出了“治病”二字,在街边找了点竹竿撑挑着,简单的招牌幡旗就做成了。他回到石礅处,将幡竿一斜插,然后就开始打瞌睡。一些人见这青年无精打采的自坐而眠,看幡旗上的“治病”二字,皆摇头起来。这人衣着不俗,奈何太年轻,又无治病的药箱,恐怕连诊脉都不会,他们相信才怪。“治病喽,天下第一神医治病喽,专治百邪癫狂。”
“治病,专治精神分裂症、失眠症、抑郁症、躁狂症、恐怖症、焦虑症、强迫症等各类精神类疾病。”
薛剑半梦半醒,见有人围看,便有气无力的吆喝了几句。“喂,你什么家伙事儿都没有,如何治?敢自吹天下第一神医,我看你才有病!”
一个中年男子哂笑道。“我治百病不用药,只要针灸就能除病,方便快捷,连病人的药费都省了。”
薛剑还是补充一句道。“我看你太年青,根本就不靠谱!”
另一个男人嗤之以鼻道。“有技不在年高,靠谱全在人品,以貌取人才是不靠谱呢!”
薛剑不悦道。众人一哄而散,不再理会。薛剑不以为意,很快闭目而憩。在老河小山镇外的十里村,村中有一名姓姜的老光棍,他为人忠厚老实,唯独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平时喜欢喝上几口,而姜老汉最喜欢的下酒菜莫过于蛇肉,什么油炸蛇肉,什么烧烤蛇肉。因为姜老汉的房子就在西山脚下,所以平日里并不缺少下酒菜,他与蛇仙结缘,结怨正是从这时开始。姜老汉因为特别喜欢吃蛇肉,家附近的蛇几乎也被他吃得所剩无几。一日,姜老汉酒足饭饱之后来到村里的场院,与一群村民吹天谈地。一村民说:“姜老头,就你这个吃蛇的速度,再有几年这村中的蛇还不被你吃绝户了啊,你可小心村里老磨坊那两条雌雄大蛇来找你算账。”
姜老汉只是淡然一笑,说道:“那两条畜生找老子算哪门子账,老子又没动他们一根毫毛。”
“这些年你可没少吃人家的蛇子蛇孙啊,小心夜里将你一口吞掉。”
姜老汉敲打敲打自己手中的竹竿说道:“要不是你们拦着,老子早把他们解决掉了。”
这时村民们却哈哈大笑:“姜老头你可别吹牛了,也不怕闪了舌头。”
姜老汉却不以为然的道:“你们等着瞧吧!”说完便回到家中。第二日,姜老汉还真的带着自己的捕蛇工具和一个布袋还有一只小鸡崽来到老磨坊,只见姜老汉将小鸡崽用绳子绑住,便将小鸡崽赶入老磨坊墙根的洞中,这种方法和钓鱼十分相似,只听见小鸡崽一声惨叫,姜老汉连忙向外拉着绳子,同时用事先准备好的捕蛇工具,将大蛇狠狠夹住。还别说,姜老汉捕蛇确实有一套,只见这条大蛇大概得有小二碗碗口般粗细。当他转身离开时,却没有发现洞中正有一双眼睛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而且不时的吐着信子…姜老汉回到家中,自然不用多说,半斤烧酒配着白天的战利品,着实让他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可是夜里整个村庄的鸡鸭鹅就异常兴奋,直到后半夜才算消停。翌日中午,姜老汉被村民的吵骂声所吵醒,原来昨日夜里全村的鸡鸭鹅全部被不明生物咬死,村中人说到,这正是因为姜老汉杀死那条大蛇,才导致的结果,而姜老汉只说了声“一群迷信无知的山民”便回到家中继续睡大觉。奇怪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姜老汉自从杀死大蛇之后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而最奇怪的要属他的左脸,因为他的左脸竟然长出一片片鳞片,竟然和蛇的鳞片一模一样,而且姜老汉还时不时的吐吐舌头,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一条蛇。村中人都说姜老汉是被蛇附身了,也有人说他是被蛇报复了,当然也有说他是中了某种蛇毒。但是具体出于何种原因也无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一名青年出现了,他正是失忆的项剑,在村中算是唯一的陌生人。直到项剑的出现,姜老头的事情才得以有所转机。项剑见到姜老汉第一面便问:“你最近是否杀死过蟒蛇一类的生灵?此蛇在此修行多年,没成想却成了你的盘中餐。”
“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条幸存之蛇的报复行为,而现在的一切也只是刚刚开始,当日你倒不如一起将它们全部杀死,倒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副下场。”
话毕,项剑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与姜老汉,“这个小包可保你几日性命。”
姜老汉怎能轻易放弃眼前这根救命稻草,他紧紧抓住项剑,并且不停地抽搐着脖子,不停地吐着舌头。项剑无奈,最终只好答应姜老汉帮忙与那条大蛇求求情,看它是否能放过他一马。夜里,项剑带着姜老汉来到老磨坊,并责令姜老汉跪在洞口,而他盘坐于洞口,面前点燃三炷香,点燃一块布符,之后让姜老汉喝下符灰水。项剑说道:“这姜老汉并无心伤害,只是错杀你妻,今日如你放过姜老汉一马,日后方可在此安心修行。”
此时,姜老汉吐吐舌头说道:“换做是你妻儿老小被此人杀害,你是否会放过此人?我与他不共戴天!”话毕,只见洞口一个黑影闪过,项剑拔腿便追,转身便消失在黑夜中…翌日,村民在村外的乱坟岗中发现了的那条大蛇的尸体,而且死相也十分恐怖,两只眼球外凸,舌头外凸犹如吊死之人。再说这姜老汉自那晚之后,整个人也从疯疯癫癫恢复了正常,他发誓:从此以后绝不再吃蛇肉了!项剑因为救了姜老汉,全村之民认为他能斩妖除魔驱害,便将他留了下来。十里村向东二十里便是清水镇,镇中有一青年,那正是不自知的武次第。武次第并没有真正融入镇中生活,他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那里,正在当算命先生。客栈老祁并没有赶墙外占地为摊的武次第,因为此人虽年轻,却能预测风云吉凶。昨日阳光明媚,武次第在街上见一卖伞的老人在唉声叹气。他上去与老人搭讪道:“马上要下大雨了,老人家你还愁什么呢?”
“小伙子,你看看这炎热的天像火炉在烤,哪里有要下雨的样子?”
卖伞的老人以为武次第在消遣他,心中甚为不快。老祁去置办明天客栈用的面粉刚扛着回来,听这年轻人说要下雨了,却也疑惑得很,因为他并没有带伞。“你尽管吆喝‘要下雨了’便是,不过应验了要送我一把伞。”
武次第自信道。“好,若应验我白送你一把伞,若不应验你要买光我这一摊子。”
“成交!”
武次第拿起一把伞,打开为自己遮着阳。“要下大雨了,大家快来买伞啊,天有不测风云,出门必备,本摊好伞,良心价格,三贝币一把。”
老头扯着嗓子大喊,连脖子都有些红了,显然老脸上挂不住。络绎不绝的众人一听这喊声,顿时犹如平地一声雷,皆白痴一般望着卖伞老头。“还好意思大喊良心?良心都被狗吃了,这炎热如烤的大阳天敢睁眼喊瞎话?”
“对呀,平时两贝币一把的伞现在要三贝币,他怎么不去抢钱?”
轰隆!天上忽然巨雷一震,风云尽扫阳天,变脸的天空密雨尽至,越下越大。“啊,大雨来了,快跑!”
“见鬼了,那卖伞老头儿能有通天的神算不成?”
众人骂着,纷纷想躲雨。“卖伞啦,卖伞啦,一把遮雨的好伞,只要三贝币!”
老头趁机喜出望外的大喊着。“我买一把!”
“我买一把!”
“我也买一把!”
……看着伞摊即将售卖一空,老祁也不得不冲上去挤着抢买了一把。举着伞扛着面粉往回走的老祁终于发现了大雨中撑着伞闲庭信步的青年,于是好奇的上去邀请他到客栈。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连老祁十三年前捡到八十贝币才开了这家客栈的秘密事情青年都知道,他不禁佩服这小子算无遗策的本事。“算命喽,不准不要钱!”
武次第吆喝着。“喂,你真算得准吗?小子!”
一名大汉穷凶极恶的问。“当然,抽一根签吧。”
“我就不信!”
大汉子说着,从签筒里粗鲁的抽出一签道。武次第从容的接过签,看着围观的众人,手指直接在签上一抹,便道:“老兄气运不佳,所抽的乃是下下签,向东三里身污粪,再走百步被蛇咬,建议先买治伤的蛇药。”
看客们哄然大笑,看来有人倒霉了。汉子勃然大怒,拍桌道:“哼,老子岂会被人泼粪?至于蛇咬我,那更不可能,因为一向都是我吃蛇,你这卦签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