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不可思议的事。”
薛剑说着,又回头看着东皇庭、东方雄、黄金策等人,沉声问:“你们也是知道这个划分的吧?”
“我不知道,有这等讲究吗?”
东方小宝道。“我不好读书,也不清楚这一套划分,太让我吃惊了。”
东皇玉道。东皇玺、东皇明月等五人默不作声。“沉默就代表默认,看来你们五人是知道的。说句老实话,我被吓了一跳,在轩辕城的轩辕云水府内,我记得轩辕大帝是这么说的:自天地分裂以来,世上万物皆如白云苍狗,在生命的历程中,造化了许许多多的能人,他们分别为神境六阶和仙境六阶,神境六阶从低到高依次为:人神、地神、天神、主神、大神、尚神,其中大神又叫神王,尚神又叫上神。仙境六级分别是:人仙、地仙、天仙、真仙、金仙、圣仙。神,即死后飞升也,是天地间五行元素的运用者;仙,乃肉身成圣,是天地规则的运用者。神仙者,超大能也,他们是维系天地大道的人,所以不会残害生灵,也就无须让人担心。地仙者,包括人仙在内,皆乃后天所成,因悟道修术而就,只是羽化之后,依旧住在地上。像镇元大仙、吕洞宾、何仙姑、土地之类俱是。而天仙者,就是飞升之后,住居在天上,帮助上位的仙者治理三界的仙。像寡人、邢天、祝融、广成子、俱留孙、南极仙翁等皆属此流。但是,地仙和人仙却是人数众多,观念和法术各异,矛盾也就重重。他们拉帮结派,常有斗争,有的甚至因一举私欲,图自己痛快,就大大出手。以致生灵涂炭,三界罹难。这轩辕城就是其中一例!千年以前,天仙者们化得半丝天机,说小友三人或许能解此中劫厄,故待已久矣。”
薛剑说完,看着项剑和武次第道:“大哥,二哥,当初轩辕大帝是这么说的吧?”
“没有一字之差。”
项剑道。武次第道:“他说的是修道境界,并没有说天庭制度的划分,看来我们被他的话误导了。”
炎魔道:“果然如此,一切都被魔君的大推衍术料中了。当年魔君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武次第会在奈河桥因为心生好生之德度化三百六十五位鬼魂,也就是说五百年后他们将成为封神榜上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
“封神榜,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什么意思?”
东皇玉问。“昊天当上天帝后,不会改变原有的天庭划分制度,这会成为天庭的劫数,自会有猴子给他颜色看。三庭的司职神共分八部,一共是三百六十五位,可创始元灵赐下的正神位被当年的刑天毁掉,因此只有新的封神榜才可以赐下正神位,可试问现在的三界谁才会有这个能耐刱出三百六十五个正神位的上仙?鸿钧不行,女娲也不行!七绝天会死,这是命,你们三剑侠也会死,我相信你已经知道生死薄上的批注了。”
炎魔盯着项剑道。“你以为我们会为天庭创造不公平的封神制度吗?”
项剑冷冷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命,你们也违背不了。”
炎魔道。武次第看着炎魔,发现他说得很认真,便叹了口气,打量着七绝天道:“你们怎么看?”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从凤麟洲开始,一直都以你们唯马首是瞻,因为我们知道事实,所以才觉得那样做可能还是无能为力。”
东皇庭道。“抱歉,我们太头脑发热了,不了解全部的事实。”
项剑道。“我还以为你们三个一直都知道,唉!”
东皇玺道。“我不愿意制造不公平,但也不会与魔共舞,你们不该死,也不能死,我们死过一次,所以知道什么是有意义。”
薛剑道。“我不管什么天不天命,阴间事了,就去过我们的日子,这一生我还没开始,不想又结束。”
项剑道。“这黑暗之渊最佳的修炼之处,你们不考虑一下?”
炎魔问。“考不考虑是我们的事,与何干?我们是自由之身,不管什么事,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谁也无法干涉和强迫。”
武次第道。北圣冷冷一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认为杀了西圣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吗?”
“你想怎样?如果是喊打喊杀,我们从来不怕。”
项剑道。“哼,除了打杀就没脑子了,三界那些天尊都是搞阴谋诡计,谁又在乎公不公平,他们要的是保住应有的地位。修仙修仙,除了活得长久一点,未必对三界的众生有什么益处。”
北圣冷嘲热讽的道。“说实话,被困黑暗之渊太久了,我都不认为能够出去。呆在这里除了修炼,就没有什么嗜好,那玄冥龙说有办法让我们出去,换了你们也会欣然允许的。”
炎魔道。东方雄问:“出去招惹是非?”
“三界的立场我们不想参与,去看看风景也好,省得在这里暗无天日的过日子。”
炎魔一本正经的道。“这话谁会信,你自己,不!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
东皇玺道。“砰!”
一剑毫无征兆的斩在东皇玺的仙身上,强大的斩劲将防不胜防的他斩出几百米,狼狈不堪地栽砸在湖面上,溅起了十几丈高的弱水之花。“卑鄙,你竟然偷袭!”
项剑手中墨刑剑一闪,就全力刺向了北圣。“夺命剑!”
北圣一声大喝,手中剑快速一斩,就和墨刑猛烈地碰在了起。东皇玺从弱水中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盯着北圣,手里拿着的那柄小小斩仙飞刀救了自己,如果不是及时贴身挡下了那夺命剑,这次不死也得半残废。“果然有备无患是正确的,要不是手上随时有一柄看不见的斩仙飞刀,我焉能无恙。可恶,这混蛋敢偷袭我,到底是谁最擅长偷袭谁?”
东皇玺咬牙切齿的道。“你没事吧?那一剑够狠的。”
东皇庭问。东皇玺嘴角挤出一丝轻轻的笑意:“我是那么好偷袭的吗?他想偷袭成功,还早了一百年,我要让那家伙知道什么是偷袭!”
项剑持着墨刑剑全力出斩,每一次斩击都是对规则之力的强大运用,如今已不惧圣人的威胁,他可以真正地打个痛快。“项兄,还是我来吧,这家伙敢偷袭我,我要让他死得不死再死!”
东皇玺说着,手中的斩仙飞刀就毫无征兆的闪了出去。项剑仙身向后翻了个筋斗,避开了北圣的攻击,稳稳的站在东方雄身边。电光火石间的绝杀,北圣自然会有所动作,他手中的夺命剑一斩,数十道银光闪现,齐齐与斩仙飞刀撞在了空中,只听“叮当”一声,斩刃与飞刀竟打出了真火,两人的杀伐直接交织,连规则之力都从空中爆掀出来。“夺命剑——归魂流!”
北圣手中剑一在右臂的不断挥舞之下,一道道夺命的大道之威连续不断地飞射向东皇玺,每一道剑光都不容小觑,暴如一场狂野的雨刃,后劲更是愈来愈强,杀伐之刃更是形成一道千万刃光的绝杀流柱,似一道光速冲刷着东皇玺。“灵卜榜——斩仙流!”
东皇玺一声暴呼,双手一动,一柄斩仙飞刀各在手中,指尖一拧,万万千千的刃光再现,千千万万的斩仙飞刀瞬间形成斩仙光刃流,而每一光刃都发出震空的刺耳声。“疾!”
东皇玺口吐一字,双手一挥,成光流的斩仙流全部射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截住了北圣的归魂流。看着密密麻麻、叮叮当当的光刃流在不停地攻击,北圣的心如万年寒冰般冷冻,自己苦练多年,收拾不了项剑倒也罢了,如今连东皇玺也收拾不了,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北圣,你不是很喜欢偷袭吗?你的夺命刀很厉害,呆在这黑暗之渊,你的剑法太孤独了,迫不及待证明自己强大的圣魔,是无法跨越天地间的天堑的。”
东皇玺道。“臭小子,有几分本事就说教,你管不了三界的公平,就来管正邪的界线吗,真是太可笑了。”
北圣说着,仙身一抖,化作无数光芒万道的飞矢,连同归魂的光流一起射向了东皇玺。“来得好,雷斩仙刀!”
东皇玺右手大指拇和食指迎空一拈,一柄带着雷霆万钧的薄薄斩仙刀就出现了。他整个身体就空一旋,像暴起的龙卷风一般,那些雷霆全部开始集聚在他的右手上。“着!”
雷斩仙刀如电光闪出,不仅一下子破开了自己的斩仙流,还破开了对手的归魂流。啊……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出,那是北圣的声音,随即夺命剑被击飞,斩仙流更是全部射进了北圣那自以为无法撼动的仙体内。北圣浑身放出耀眼的光芒,然后轰然裂开,化作一道道流光消失在了这黑暗之渊。西圣的死很惨,被朱火烧得虚无。北圣的亡极快,眨眼就被雷斩仙刀给灭了。炎魔一下子失去两名得力的麾下,表情却是无悲无喜,让东皇玺都觉得奇怪。“你们或许觉得我无情无义,其实不是,这种死法远比苟活在黑暗之渊更有意义,至少死得热血,能够解脱。我并没有杀死魔君,是他们看不到希望,所以要我帮他们解脱。被认为是部下反叛杀死总比被认为是失去希望而死来得更有说服力,在这黑暗之渊,他们带走了失望,留下了希望,而我,背负着罪孽,继承着希望和未来。”
炎魔喟然长叹道。与此同时,商汤墓地附近的桐宫,太甲正在研究夷、戎、狄、蛮的地图,那是一块帛,被他看了无数遍,也陪他在这桐宫呆了一年多。伊相让他在这里反省,也就是身为君王的他被放逐囚禁了。如今伊相摄政当国,作为相父,他放逐了这位才即位三位的年轻君王。太甲任意发号施令,一味享乐,暴虐百姓,朝政昏乱,又破坏了成汤制定的法规,所以才有今时的下场。如今太甲幡然醒悟,后悔不已,正在朝合格的君主那方面改变着。“陛下,有一位叫云少章的人求见。”
这时,一名守卫小跑进来跪地拜道。“寡人现在身在桐宫,不执国政,就是为了修德改过,有事让他去见相父,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
太甲不悦的道。“陛下,那云少章正在和小太子在陵外玩,今日守墓老身体有恙,不能来了。”
守卫道。“沃丁来了,他怎么不进来?”
太甲问。“陛下,那名云少章不是普通人,我们正在陪小太子抓鸟,可他竟悄无声息的就靠近了,还让小太子将鸟放了,说什么现在正是小鸟嗷嗷待哺的季节。我也让他去找伊相,可他说陛下才是君主,所以应该先见过你,再去见伊相。”
“哦,这人还懂这规矩?”
太甲惊讶道。“陛下,这云少章正在给小太子讲恶鬼进村害人的故事,他认识仙人,还去过仙岛,有些不普通。”
“咎单今日来了吗?”
“是咎单大人陪着小太子来的。”
守卫道。“好吧,你让他进来,让咎单和沃丁也一同进来。”
太甲道。“是,陛下!”
守卫说着,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