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单手撑在走廊的扶手上,抬头看向楼梯口的苏半城。虽然两人此时的身高是有些差距的,但是也没有丝毫减弱裴景修的气势2他眯了眯眼,眸底带着一丝沁凉的笑意,“蒋少这句话裴某不太懂。”
苏半城凛冽了眼神,“裴先生应该明白,少卿只不过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他并不适合知道,也并不适合去做!”
“看来蒋少很关心老四,同样的,我也很关心他。”裴景修不咸不淡的开口,“有些事情我不会牵扯他进来,这点你放心!”
苏半城闻言,眉宇之间却并没有松散下来,“那你今次回来?”
“看看老朋友!”裴景修勾勾唇,“若是我为了那件事而来,你以为我会来江城而不去婺城?”
“不管怎么样,裴先生想做什么事,我阻拦不了,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牵扯到少卿,苏家的将来还需要靠他,毕竟他才是苏家将来的继承人!”
“不知蒋少可问过老四的意思?或者对于你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他并不一定想要!”裴景修说完便直接离开了苏少卿的处所。苏半城凌厉的眸光落在裴景修远去的背影上,幽暗且深沉。
裴景修刚到住处便感觉到了异样,他没有开灯,只是扫了一眼四周。人的敏捷度在这黑暗之中或多或少都会削弱一些,不过裴景修却是长期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黑暗。
他凌厉的视线在四周看了看,随即上了二楼,那道气息越来越重,直到迎面迎来的掌风疾驰而过,裴景修却轻易的闪过。在这偌大的书房内,两道黑色的影子便交起手来,很快裴景修便占据了上风,伸手,直接掐住那人的命脉。
“阿九!”
裴景修沁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凌厉,“反应慢了!”被换做阿九的那人顿了顿,似乎被掐住脖子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勾勾唇,黑暗之中便传来轻灵的声音,“您的意思是,下次我必须在您进来之前先干掉您?”
裴景修墨黑色的眼眸松动了片刻,随即松开了手,打开了灯。
书房内顿时敞亮了起来,裴景修站在门口,一只手搭在开关处,另一只手则是垂着,他闲适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眼波流动。
女人一身黑色劲装,看起来十分飒爽,一头黑色的长发扎起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这便是裴景修口中的阿九,同是也叫宁溪。
宁溪的眼神同样也落在了裴景修的身上,看着他难得穿着工整的西装,倒是有些诧异,难怪方才她出手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身手跟之前相比起来似乎有些慢了,原来是衣服作祟。
“你迟到了。”
裴景修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宁溪闻言却撇撇嘴,“没有,是您不在。”
裴景修却并没有听宁溪的解释,“去休息吧,左拐第三间房是你的,明天我会带你去认识一个人。”
宁溪闻言顿了顿,却没有太大的诧异,“是。”
她知道裴景修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在裴景修这里,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作为棋子最重要的是有用,能够让用的人牢牢的撰在手里不肯松开。宁溪深谙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她才能活到现在。
“那我先下去休息了。”
“嗯!”裴景修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直到宁溪走后,裴景修才双手插在裤兜里,那双黑眸在这夜里显得尤为明亮。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萧条的景色,眉峰微微拢着。
这么多年没回来,这里似乎也改变了不少,人也似乎改变了不少。
傅承彦因为晚上喝了太多酒,回去之后虽然他看着挺安分的,但是对于时暖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折磨。
因为两人都不太习惯有外人在自己家里,所以就连两人结婚了,却也还是保持着这种家里没有一个佣人在场的习惯。之前时暖觉得还好,但是现在让她一个人照顾傅承彦这个醉鬼,还着实让时暖累得慌。
好不容易将傅承彦的衣服脱掉了,时暖又头疼要怎么讲傅承彦给拖到浴室,权衡之下,时暖只能找了盆过来,打水给傅承彦擦拭身体。直到忙到了后半夜,时暖才渐渐松了口气。
好在傅承彦的酒品好,倒还不至于大吵大闹,也没有呕吐之类的,要不然时暖恐怕是真的要疯掉。
他醉后的嗓音带着一丝低哑的味道,就像是被酒酿了的醇香。时暖还迷迷糊糊的,看着傅承彦的那张脸近在眼前,有半晌大脑的意识都还没有清醒过来,直到傅承彦再次压了上来,时暖才猛然睁大眼睛,急忙推开他,“别闹,我很累!”
昨天晚上照顾了他那么久,他倒是好,睡醒了直接干这事儿。时暖现在累得慌,哪里肯,“别闹,躺好了,我要睡觉!”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傅承彦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这会儿大脑意识可是清楚的很,哪里睡得着。
傅承彦从来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更何况眼前的这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合法的妻子,他怎能不动情。
“不要了,我好累啊!”时暖嘟囔着,这下子是真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别吵!”
“好,那你睡吧!”傅承彦这次没有折腾她了,看她着实累得慌,也知道自己方才是有些过分了。
拿了盆给时暖擦干了身子,又吻了一遍时暖,“睡吧,明早起来再洗澡。”
时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所幸今天是周末,根本不用上班,不然的话时暖一准儿会迟到。
时暖从床上爬起来,意识还有些没有回笼,等到她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坐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再看了看身上密布的痕迹,时暖抬手拍了拍额头,“时暖啊时暖,以后坚定一点儿啊!”不要每次傅承彦一撩自己自己就把持不住啊。
傅承彦已经忙了一轮了,此时正在客厅里处理公务,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便是抬起头来,“起来了?”
时暖点点头,感觉自己的腿都还在打颤,便不由自主的带着幽怨的眼神看向那罪魁祸首。
而罪魁祸首的某人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认知,只见傅承彦勾勾唇,伸手朝着时暖的方向招了招手,“过来!”
时暖却像是赌气似的不肯过去,只是站在楼梯口,“你今天晚上不许进房!”
傅承彦闻言略微挑眉,唇角上扬,眉眼处还带着笑意未曾散去。哦?那夫人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反正就是你不许进房。”他要是再这么折腾她几次,时暖觉得自己真的会招架不住。
傅承彦却是挑眉,若有所思道,“哦,夫人的意思是,在房间似乎没什么意思,那夫人是想在书房呢,还是在厨房?或者是客厅?还是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