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法国南部沃克吕兹省,阿维尼翁。
这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城市,如果你听说过阿维尼翁之囚的故事,那么这座漂亮的小城或许在你的眼中有一些不同的意味。
二战时期的法国曾经有一个兼顾了德治与法制的政府,但可惜二战结束后,德治消失,仅剩下法治。
而现在,经过多年的重建,本来就没有受到多少损失的法国很快恢复了过去的繁荣,如果忽略那些当年那些被伤害的人,那么这座城市还是与原来一样美丽。
“你们校董会就准备在这里开?”
安德穿着一身中山装与昂热走在阿维尼翁的大街上,这身装扮很显眼,但好在法国人的包容能力都不算弱,仅仅有几个人对安德的样子投来好奇的眼神。
“阿维尼翁其实是座美丽的城市,很有历史的底蕴。”
“我知道,但这地方太潮湿了。”
阿维尼翁坐落于罗讷河畔,大量的流水使得安德有些不习惯。
“这里是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燥,哪里潮湿了?”
安德耸了耸肩,他下决心如果加入了校董会,就把开会地点定在撒哈拉沙漠里面,黄色的流沙才是他最舒服的地方。
“下次记得选在沙漠里面。”
“那这样那些四体不勤的老爷们可要叫苦了。”
昂热现在的情况看似是秘党的领袖,欧洲最出色的屠龙者,但实际上秘党内部并不统一,在哀悼之日后,秘党最优秀的一批人才死伤殆尽,大部分曾经的长老会家族直接绝嗣。
再加上这些年来的战争,直接导致秘党中的领导层来了个大换血,除了昂热这个无家无势的屠龙者上位外,另外崛起了一大批混血种家族。
“特别是加图索家的,那群暴发户。”
加图索家族曾经是西西里岛上的黑手党家族,主业是走私,副业是屠龙,喜欢跳着芭蕾用芝加哥打字机锤爆敌人的脑袋。
这个家族曾经是意大利南部的土皇帝,众多西西里人的教父,但在混血种中实力并不算强大。
但随着美国禁酒令的颁布,贩卖私酒给加图索家带来了数不尽的财富,但很快,墨索里尼上台,开始在意大利大肆搜捕黑手党。
加图索家族曾一度陷于灭族的危险中,但这群不喜欢走寻常路的意大利人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
他们在墨索里尼的高压下又做起了当年的活路,利用当年走私酒水的渠道在意大利与突尼斯之间开拓了一条新的商道,在为意大利人带来巧克力与奶酪的同时源源不断地赚取着金钱。
之后加图索家族搭上了秘党的线,为墨索里尼的倒台添了一把火,在报仇的同时成为了意大利最富有的家族。
在这种情况下,这群当年的黑手党,现在的暴发户成为了学校最大的出资人,但他们想要的不止于此,经常在长老会中公开反对昂热的提议,想要拥有更多的权利。
“加图索家族一直想要把卡塞尔学院,就是我和你说的那所混血种大学,建到意大利。”
昂热看着大街上散步的人群与打闹的孩子,为安德解释着现在的情况。
“但卡塞尔学院不能设立在欧洲,它必须远离长老会的控制。”
“这就是你跑到美国的原因?”
“对,在我上次回去后不久……”
在上次从华夏返回后,昂热敏锐地察觉到长老会逐渐成为了秘党发展的阻碍因素,这个古老的组织渴望新的血液,而不是在那群老人手上的傀儡。
所以昂热放弃了自己在欧洲的行动,毅然决然地跑到更年轻的美国以减少长老会对他的制约。
在美国与当地的混血种进行了一些“友好”的交流后,昂热加入了美军经历了二战,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他终于从长老会里拿回了挚友梅涅克·卡塞尔的遗产,成为了秘党独一无二的领袖。
而这份遗产也为想要建校的昂热送上了一份大礼:一片位于芝加哥远郊的土地。
就这样,卡塞尔学院的建设终于提上了日程,但长老会却因为昂热的选址而争论不休,急得昂热恨不得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所以你就把我拉来了?“
“郎洛家族会支持我,我自己有一票,加上你的一票还有贝奥武夫家族的一票,正好可以通过我的提案。“
“合着我是来帮你凑数的是吧。“
安德有些无奈,作为混乱善良的黄铜龙,他很多时候懒得理这种复杂的麻烦事,如果不是卡塞尔学院确实重要,安德才不会参加什么校董会。
安德和昂热走进了一处富丽堂皇的洋馆中,俗气的金色装饰显示出主人的阔绰,在侍者的引导下拾级而上,两人推开一扇装饰华丽的大门,走到一处会议室中。
六个男人坐在一张做工精致的会议桌前,他们原本低声交流着,但在安德进来后都停下来,一双双黄金瞳盯着安德那张华夏人的面庞。
安德也不和这些人客气,直接走到最里面的主位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
一时间原本古典庄严的私人密会变得好像港岛小混混开的香堂。
昂热看着安德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一开始就没指望这条无法无天的龙守规矩。
他走到安德身后,手搭在安德的椅子上,冷静地介绍道:
“这位是路安德,狮心会初代成员华夏路家的一员,我的战友,现在我举荐他成为秘党长老会的一员。”
原本长老会的六个人低下了头,以他们的情报网自然清楚安德的能力,这可是真正屠过龙的猛人。
虽然在远东的情报总是收集得不太顺利,但所有的信息都表明了安德是位不亚于昂热的战士。
“但他是个黄种人,我们应该维护秘党的纯洁……”
一个棕色卷发的男人瞪着安德,大声反对着昂热的提议。
“加图索家族的人”
昂热小声地对安德说道。
下一刻,一道光束飞过,这个加图索家的代表僵住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开始不管不顾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还有谁?”
安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