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想干嘛!”
孙府门前护卫,看到大街上乌压压一片人,慌乱道。
此时,不仅仅是那些意动的衙役,还有不少被吸引过来,远远跟着的行人居民。
对于他们来说,即使是街头打架,都可以让他们说上许久,更别说是今天这场面了。
顾言摆了摆手上的大刀,声音洪亮:“孙家袭杀官差,现在过来捉拿主犯,让开,你们不要自误!”
“什么?”
不仅是两名护卫听的茫然,那些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也是一片哗然!
此时府内,已经有下人和护院听到动静,朝大门这边过来查看情况。
顾言瞥了眼外面一轮的围观者,不再犹豫,两脚将门前护卫踢飞,率先冲了进去。
后面那些衙役,正面厮杀有些不堪。
但是跟着扫尾抄家,却熟练无比。
不用顾言吩咐,就有几个人上前将两个爬不起来的护卫压到一边。
一些人看住大门,一些人去堵住其他小门。
剩余人,全部眼睛放光,贪婪地冲入了这以前他们进去都没资格的孙府。
片刻,孙府内便传来厮杀和女人的尖叫声。
...
孙府前厅大院上,堆积着大量铜钱碎银,还有几个熔铸在一起,数百斤的铜球和银球。
至于金银首饰,更是堆了一小堆。
这还不算其余杂件,粮食地契,珍惜药材一类的东西。
单单眼前这些,恐怕就有不下万两白银。
对于一个小小的县城来说,数值很夸张。
这就是一个百年家族的底蕴。
另外一边,则堆积着三十多具血淋漓的尸体,还有三十多个蹲在角落哭泣的妇孺老幼。
所有衙役白役,全部眼光炽热地看着那些钱财女人,呼吸急促。
不过顾言不开口,他们不敢动。
二十多个护院啊!
里面不乏通力境的好手,退休下来的镖师。
结果顾言拖刀疾行,一步一杀。
还不够他们撒泡尿的功夫,那些护卫就全部成了尸体!
“顾哥,打包好了。”
一个中年衙役满脸媚笑,将一个半人高的包裹放到顾言面前。
里面都是从孙府搜出来的上等药材。
“嗯。”
顾言将包裹放到身前,看向那些衙役,露出微笑:“你们可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站在顾言身边的中年衙役反应最快:“孙家不仅袭杀官差,私藏弓弩,虐杀无辜百姓,而且拒捕不从,一番厮杀过后,最终被我们斩杀。”
其余衙役立刻跟着开口。
一时之间,场面杂乱无序。
顾言伸手一压。
杂乱场面,又重新恢复安静。
“很好,这些东西,都是些家用物品,诸位也辛苦了,一半拿去分了,一半留给没来的兄弟,至于那些地契一类,就全部充公。”
欢呼声,响彻孙府上空。
每有一人领了银钱,都恭敬到顾言身前道谢。
谁能想到,不久前,他们还和顾言拔刀对峙。
众人刚刚分完。
外面便传来大批脚步声。
守在门口的衙役面色慌乱跑了进来:“不好了,新来的县令领着三四百个弟兄把外面包围了!”
那些刚刚分完赃的衙役,面色一变,看向顾言。
“小事,你们先去将分配告诉其余人,县令我来应付!”
顾言淡淡道。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蛊惑这些人来分润的原因。
此时大势已成。
县令新来,没兵没将。
看似调动这么多人,从心的一个都没有。
对方除了顺着顾言给他准备的台阶下,没有其他选择!
反而是之后那些乡绅地主兔死狐悲下,同仇敌忾的反扑,会麻烦一些。
不过等到那时。
他是生是死,都还是个未知数。
惹急了他,就杀到他们怕!
只要不是被几十把弓弩围杀,在地形复杂的城内,他根本就不担心。
新县令名为李元新,是陈知年同窗,肥头大耳,眼睛却很小,卖相很差。
他扯开马车遮布,面色阴沉地看着死寂的孙府大门。
孙府里,已经没有了动静。
现在过来,估计也晚了。
“大人,现在如何?”
马元擦了擦额头汗水,凑了过来。
“废物!”
“滚!”
这个看似精明的废物,带着一百多人拿不下那个叫顾言的人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对方策反了!
故事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李元兴厌恶地瞥了眼马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动作轻盈,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不堪。
马元被唾沫喷了一脸,只能姗姗退开。
他不傻。
现在不仅将难题抛给了新县令,而且面对这些被煽动的手下,对方反而要更倚重他,来拉拢老人。
“顾言!”
李元新眼中闪过杀意。
他之前还想拿这个顾言杀鸡儆猴,一扫陈知年留下来的影响力。
结果还没动手。
对方反而给他来了一个难题。
“也好,现在孙家被灭,那些乡绅地主一定会来找我施压,反而方便我后续行动!”
想到这里,他将脸上阴沉散去。
“来人,随我进府!”
见状,那些围在外面的衙役送了一口气。
县令带头,看来是不用出手,兵戎相见了。
顾言也很意外。
新县令李元新带着一群人先一步进来,不待他们开口,对方就先一步将孙家袭杀官差的罪名作实,随后反客为主,让后来的衙役清点脏污,实际上分润。
不仅让那些刚来的衙役对他有了些感激,也让前面跟着顾言的一百多人,松了一口气,对李元新好感大增。
只是几句话,就将顾言的影响力,拉到最低。
众人开始有说有笑,更加细致地进行第二次收刮。
李元新却独自一人,走到了顾言面前。
他身形肥胖,小眼,不高,五尺出头,面对身高已经六尺的顾言,只能仰望。
“顾衙役,你被歹人袭杀,想必也受惊不小,我准你一个月休期,让你在家好好歇着如何?”
顾言俯视李元新,露出一个满怀深意的笑容:“正合我意,多谢大人了。”
丢下砍钝了的大刀,抓起装着药材的麻袋,顾言转身离开。
看着顾言的背影,李元新绿豆大小的眼睛眯起。
刚才顾言的笑容,让他有些不安。
“应该是我想多了,不过是一个气血境的莽夫,少年意气罢了。”
不过,这般天资,到是一个上等的祭品!
笑了笑。
李元新开始查看起孙府的资产。
到时候,他还要拿这些东西去安抚下河县的地主乡绅,顺便借着这个机会,完成大人给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