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面具的用法被秦燃摸透。
他也成功杀死了正人君子。
但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刚刚在正人君子身上使用了两次他心通。
先前上午在梦中,从猛龙和武明泽身上摸来的都是:???
没有成功使用。
所以今天的次数都还在。
他从正人君子身上得来的第一个秘密是:我现在区区一个一阶孤魂鬼,但是却能控制二阶邪祟,看着风光,但谁又知道,我其实只是组织放出来的小白鼠?
无间地狱的小白鼠?
无间地狱在试验这种控制方法?
想量产?
如果说这个秘密就已经足够让秦燃震惊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个秘密,就让秦燃觉得浑身不对劲了。
秘密是:血手人屠偷偷返回昌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竟然连我都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血手人屠被无间地狱的长老救走之后,竟然又溜回了昌城!
而且看情况这次还是偷偷潜伏进来的,事务局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秦燃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结果人是冷静了。
但心中的那股杀意确实越来越旺!
杀!
脑中只有这一个疯狂的念头。
要杀生,要见血,要杀,永无止境地杀!
秦燃眼神逐渐变得迷茫,又渐渐失去理智。
就在这时,张冯神的身形凭空出现在了他身旁,旋即一手放在他后背,一股清凉的气息渗入。
“你的杀气比寻常的葬剑人要重很多啊。”
张冯神沉声道。
“你怎么才……你来的有些晚了。”秦燃念头稍稍清明,也才想起,眼前这人也是个马后炮。
自己人都杀完了,他竟然才来!
“我去救你刘叔了。”
“刚过来看了眼,发现你能自保,我就走了。”
张冯神解释了一句,又看向地面那具鼠妖邪祟的尸体,旋即笑道:“秘密不小嘛。”
说完手一挥。
一人一邪祟的尸体都消失不见。
“行了,别用你那得了红眼病的眼神看着我。”
张冯神说完便是拎着秦燃一步踏出,便消失在了这治安署的地下停车场。
脑中念头越来越疯狂的秦燃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在哪,只知道自己是在天上飞。
飞完之后又落到了一个屠宰场。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猪头。
没了张冯神压制,秦燃双目瞬间赤红。
随后……猪头翻飞。
……
昌城。
地底极深处。
一只英短蹲在一张小方桌上,面前则是平放着两具躯体。
一男一女。
如果秦燃在这的话,肯定能认出,眼前这两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同事,话痨小武哥和美少女黄依娜。
此刻,他们两人都是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好似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英短坐姿端正,提起猫爪,舔了舔掌心。
随后口吐人言。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让本长老请你出来?”
没有回应。
猫长老又道:“你以为躲在我们事务局成员的身体里边,本长老就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你动手?”
“也不怕你知道,这些年死在本长老手底下的四阶,至少也有一手之数了。”
“都好不容易修炼到四阶了,安安心心待在鬼蜮里边不好吗?”
“你能跨入四阶,也肯定早就知道《神山之盟》了吧?”
“有规矩你不听,非要头铁,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这外边,真就是那么美好了?”
“还出来做什么?”
“真的想找死吗?”
英短舔完了掌心,也就从小方桌上站了起来。
在其背后小灯的照耀下,它的影子瞬间布满了整个石室。
浑身毛发炸起,尾巴倒竖,就好似一头洪荒猛兽走出了牢笼。
顿时,一道凶狠几欲凝结成实质的杀意,便是在整个石室里边回荡。
猫长老要动手了。
他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
至于死上一两名一阶的天命人,在他们眼中,是大事。
但和真正的大事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杀意愈发明显,甚至都已幻化出肉眼可见的血色丝线,来回穿梭。
这是折戟沉沙的杀招,但却不是他这个江湖共主体系的四阶媒婆的杀招!
所以他用的很是肆无忌惮。
既然对方沉得住气,不出来,那就一招了结吧。
原本还是四肢伏地的英短缓缓直起了身子,人立而起,脸上也露出了拟人化的笑容。
嘴角微微翘起。
两只猫耳前后动了动。
他抬起了猫爪。
但转瞬又止住了。
止住的不止是他,还有整个石室弥漫的杀意,杀意很强,但转瞬也没了。
空空荡荡。
唯有武明泽身上,多了一头如青烟般悬浮的——黑狗。
黑狗哭坟的黑狗。
黑狗没有了在弱水江上与徐重台争锋时的恢弘气势,此刻的它,就好似一头真正的寻常家养黑狗,蹲伏在了武明泽身上。
随之探出的,是一只狗爪,一只放在小猫头上的狗爪。
也就是这只狗爪,让折戟沉沙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岁月漫长,我见过无数的四阶,但在本狗面前如此嚣张的四阶,你还是第一个。”
黑狗嘶哑的声音在这石室中响起。
猫长老没脸说话。
有的,只是深深的畏惧。
他不是没见过五阶,但见的都是如同商庭那般对他毫无敌意的五阶。
而眼前的这头黑狗,是他头一次遇见的,真的想杀了他的五阶!
“怎么不说话了?”
“刚刚本狗不想搭理你的时候,不是很自信吗?”
狗爪在猫头上捏了捏,就如同玩弄自家宠物一般。
“噢,对了,还有那个把本狗指出来的小小的葬剑人。也不错,实力不强管地倒挺宽。”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狂妄地不可一世的模样。”
“但可惜,你又变不回去了。”
“不能讨本狗欢心,那就去死吧。”
黑狗打了个哈欠,眼看着狗爪就要捏起。
猫长老惊恐地四肢着地,忙不迭地开口:“狗……狗哥饶命!”
可就在这时。
黑狗也止住了。八壹中文網
它看向了身旁,因为不知何时,那里竟然多了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长褂,满头白发的老人。
老人又伸手揉了揉狗头,笑呵呵地说道:
“小黑子,好久不见。”
猫长老抬头,呆呆地喊道:“局,局长?”
至于被喊做“小黑子”的黑狗,则是目露深邃,一股极其悠久的记忆浮现在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