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有办法。”迪亚兹道,“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发现那两个人的看管其实并不算严格,有时两人会把诺德先生居住的房间的门锁好,然后一起去对面的房间休息。只要他们今天还是这样做,我可以把门锁打开,带您进去。”
“好!”维拉克难掩激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今天时间很紧迫,要抓紧时间了。”
“那我现在就先上去看看。”迪亚兹找了根铁丝先行去诺德的房间打探情况,没多久,他一脸遗憾地回来,“抱歉,克里斯先生,我用铁丝悄悄试了一下,发现房间的门没有锁,所以应该里面还有看守诺德先生的人在。”
维拉克脸上闪过失落,不过很快他就露出笑容:“没有关系,还有时间,大不了明天、后天再来看,反正总会有那么一天能见到他的。”
“我这段时间会继续监视他们,尽可能找出他们行动的规律。”迪亚兹见维拉克实际上情绪还是很低落,试着安慰道,“您也不用着急,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今天只是不凑巧。”八壹中文網
“嗯,我没事的。”维拉克叹了口气,“你也要注意安全,明天我争取早点过来,但愿明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会的,克里斯先生。”迪亚兹衷心道。
维拉克咧嘴一笑,拍了拍迪亚兹的肩膀,离开了罗维德旅馆,回到了车上:“走吧,丹尼尔,抓紧赶回去。”
“明白,克里斯先生。”丹尼尔知道今天因为问路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再不快点估计回去要超过六点钟了,六点钟卡迈恩准时下班,维拉克要是不在会当场露馅。
车子迅速发动驶离。
维拉克恋恋不舍地透过车窗看向罗维德旅馆,因为已经登门拜访过了迪亚兹,他已经知道了格局,很快就从罗维德旅馆的第四层找到了七号房的位置,第四层仅有那一间房大白天还拉着窗帘,窗户紧闭。
这是他离诺德最近的一次,好在想见一面真的已经不是一件遥远的事情了。
罗维德旅馆被迅速甩在身后,维拉克没再回头望,他坐正身子,心里道:
诺德,明天见。
下午五点四十七分,丹尼尔一路疾驰着总算赶在六点前把维拉克送了回来。当车子停到府邸门口时,两人不由地一起松了口气。
“那我先走了,你也随时盯着克洛伊他们那边,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给我。”维拉克叮嘱了丹尼尔一句,便下车急匆匆地回到了府邸。
府邸大厅里,弗莱彻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维拉克回来,他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下,连忙大步凑到维拉克身前,低喝道:“你这个疯子!你不是说只出去一个小时吗?这都过去了两个小时!你再晚十分钟铁定会撞见卡迈恩先生,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内,不会拉着你一起去死的。”维拉克在弗莱彻耳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随后自顾自地上了楼。
弗莱彻恶狠狠地盯着维拉克的背影,没有说话。
回到卧室后,维拉克躺在床上绽出笑容。先前的低落一扫而空,他知道见到诺德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在见到诺德的那一瞬间,成长许多的诺德一定会先是愣住,而后欣喜若狂地同自己拥抱,他不仅分外感慨。这段时间,不止是他,诺德同样在面对着严峻的挑战,做着艰苦的斗争。
短短二十多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的人生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万幸的是诺德经历了许多还坚信着维拉克,维拉克也坚信着诺德还是那个诺德。
这份在莱泽因相当弥足珍贵的友情,是维拉克恪守内心最大的底气、力量。
八月八日,星期二。
维拉克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卡迈恩吃过午饭刚刚离开,就和弗莱彻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去罗维德旅馆。”上车后,维拉克对丹尼尔道。
丹尼尔已经认识了路,驾轻就熟地驾驶着车子赶往罗维德旅馆。
维拉克坐在副驾驶,目光坚定。
今日之行,他势在必得。
在车子开出去没十分钟的时候,丹尼尔忽然面孔严肃起来:“克里斯先生,有人跟踪我们。”
“谁?”维拉克看向后视镜,后面确实有一辆车子在远远地跟着他们。
“是您家的车子。”丹尼尔道。
“……不是政府的人就好。”要是政府的人跟踪,那就说明维拉克也像当初的弗朗西斯他们那样被盯上了。好在是托马斯家族的车子,那能跟踪他的人就只有弗莱彻,显然是弗莱彻不甘心一直被自己压制,试图发现自己的秘密。维拉克自然不会让弗莱彻意识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在哪,他沉声道:“先别去罗维德旅馆,绕个圈子,甩开他们。”
“明白。”丹尼尔同样表现得沉着冷静,继续朝前开了一段路后开始调转方向,车子缓缓加速,避免反应激烈让弗莱彻察觉到他们已经发现被跟踪。
“不行,在不让他们察觉到的情况下,很难甩开他们。”这样开了十分钟后,还是没能甩掉弗莱彻,维拉克决定换个办法,“待会儿找到机会我会跳车藏起来,你继续伪造我还在车上的迹象,开车兜圈子,临近四点钟的时候再甩掉他们,去罗维德旅馆后面的街道上等我。”
丹尼尔“嗯”了一声,握紧了方向盘。
十多秒后,丹尼尔驾车拐了一个弯。
机会来了!
“减速。”维拉克将帽子放在椅背上,打开了车门,等车子速度降下来之后,他一跃而出,因为惯性落地后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形后立马冲入街道边的一家咖啡厅。
维拉克刚进去,弗莱彻的车子也拐过了弯。
喘着粗气的维拉克在咖啡厅里看着弗莱彻的车子继续跟着丹尼尔离开,这才重新回到街道上,找了辆马车赶往罗维德旅馆,还在路上高价买下了一位行人的帽子。
因为这一变故,加上马车的速度慢,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的维拉克,花了一个半小时才重新抵达了罗维德旅馆门前。
维拉克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四层七号房紧闭的窗户,将帽檐朝下压了压,把衣领竖起,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