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们可是写了断亲书的,我还到官府留了底,怎么?现在又后悔了?”吴彩薇不屑地问。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不管怎么说我也生了你,是你的母亲,将你放在庵里这么多年不错,但府里付了银子的,否则的话,你以为你的日子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乡下多的是日子过不下去,卖儿卖女的,你和那些人相比已经好了太多。”朱氏好声好气的和她说着,心里急得要死,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吴彩薇太了解朱氏的为人,若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她还觉得挺正常的,可现在自己说话难听,她竟然忍下,显然所图甚大,不禁暗暗警惕。
“你太伤我的心了,我就不能看看你吗?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么久不见,我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朱氏伤心难过地说。
“你这个样子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想了想,我的身上除了银子没什么能够吸引你的,别的好说,若是想要银子,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一个铜板都不会花在你身上。”吴彩薇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被她的样子所骗。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母亲,你赚这么多银子,以后还不是要带去夫家,别人就会对你好吗?鹏程是你的亲弟弟,你多照顾照顾他,以后遇到什么事,他替你撑腰,不会让你吃亏的。”朱氏苦口婆心地说,为了要银子,她也算拼尽了全力。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母亲,也没有他那样的弟弟,放心,若真遇到事,说什么也不会到周家求助。”吴彩薇有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弟弟是靠不住的。
原主被林家众人虐待至死,周家人明明知道里面有猫腻,丞相府许诺了一大堆好处,周鹏程,原主这个弟弟,亲眼见到了满身伤痕的原主的尸体,却当做没看见,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牺牲掉她换来的高官厚禄。
“你生来就是克我的吧,早知道你是这样的逆女,生下来就应该将你掐死。”朱氏见自己说了这么久,对方油盐不进,懒得再装,生气地说。
吴彩薇击掌大笑起来,“这才是你真实的嘴脸,我们早就没了任何关系,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咱们走着瞧,你吃亏的时候在后头。”说完朱氏怒气冲冲的离开,袖子甩得哗哗响。
周含笑一直在主院里等母亲,见她拉着一张脸回来,就知道事情没成功。
赶紧跑上前,扶住母亲,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她给弟弟银子了吗?”
“别提了,那个死丫头翻脸不认人,连我这个亲生母亲的面子都不给,既不孝顺又小气。”一提起她,朱氏就觉得自己心肝疼。
“难道就这样算了?虽然我们府里不穷,可父亲明显更喜欢夏姨娘生的两个弟弟,若分家,大头肯定在他们那儿,到弟弟手里的,估计所剩无几。到时候弟弟日子苦哈哈的,可不就苦了母亲你?”周含笑担忧地看着母亲,满脸心疼。
虽然她更看重儿子,可女儿孝顺自己,让她心里美滋滋的。
打发走女儿,朱氏一个人坐在桌边,喝着茶,想着事情,心里自有一番计较。
目的达到的周含笑,心情格外好,哼着歌,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蹦一跳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吴彩薇一直思考着如何对付丞相,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小巷里,见前面是死胡同,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从天降下一个大网,在四人的配合下,将她牢牢的锁在中间,她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想要斩断绳索,让她意外的是,竟然斩不断。
没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几人迅速将她拖入旁边的一栋房子里,关进地窖。
说实在话,这还是吴彩薇第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不停的告诫自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谨慎再谨慎。
不知道绑自己来的是林府还是周府,若是林府,多半要自己的命,周府那就不好说了。
不一会儿,地窖再次开启,光刺下来,吴彩薇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两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打着火把,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的打量她。
吴彩薇心中暗自恼怒。
“大哥也真是的,这娘们就要被卖到那种地方了,也不让咱们兄弟先快活快活,真是气煞我也。”其中一名男子一边用色眯眯的目光看着她,一边气愤的说。
“大哥自有他的考量,我们听命就是,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出过错?你再忍忍,做成了这一单,自己到花楼去,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另一名男子也心动,但理智告诉他,这女人碰不得。
“只能这样了,也不知道大哥在磨蹭什么,还不将她送出去,让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看得见,摸不着,心里真难受。”
最先开始说话的男子,一边唉声叹气地说,一边转过来转过去,烦躁不已。
吴彩薇没想到对方这么狠,竟然想要将自己卖到花楼,这显然是林府的作风,不管怎么说,在别人眼中自己出自周家,就算杀了她,也不会让她流落到那种地方,污了周家的名声。
不一会儿,又下来一名男子,两人赶紧站起身,恭敬地喊老大。
男子略一颔首,目光转向吴彩薇,邪魅一笑,吩咐两人将她绑好,准备离开。
二人赶紧上前,眼看就要走到吴彩薇身边,在他们所谓的老大,惊讶的目光中,纷纷倒地。
王大力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知道着了别人的道,想要来个反击,却发现浑身乏力,顿时感觉对面的女子非常邪门。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吴彩薇已经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慢慢的将绳子磨断,这绳子虽然结实,一下子砍不断,可架不住慢慢磨。
她站起身来,抖掉身上的绳索,把玩着匕首,慢慢向老大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