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晚秋的院子里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我的银票呢?谁偷了我的银票?”
仆人们知道大小姐不是好惹的,一个个瑟瑟发抖。
昨晚临睡前她还拿过银票,现在却不翼而飞了,那么失窃时间很可能在自己出门后。
可审问来可审问去,所有的二等丫头和三等丫头都各司其职,有人证在场,只两个一等丫头,从她的房间出出进进,最有机会接触银票,也没人作证。
两个丫鬟看着大小姐向他们投来怀疑的目光,知道事情要糟,赶紧为自己辩解。
在周晚秋眼睛中她们是做垂死挣扎,做贼心虚。
“说,到底是谁偷的?”她用狠毒的目光看着她们俩,若让她知道那个小偷是谁,敢背叛自己,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真的没有偷,请小姐明察。”画梅首先为自己辩解,她知道自己没有偷,虽然她觉得画兰不是那样的人,可就像小姐想的那样,除了自己就是她。
“我也没有偷,一定另有其人,请小姐好好调查,还我们一个清白。”画兰赶紧喊冤,以小姐的脾气若今天调查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和画梅都别想讨着好。
“你们两个都不说实话是吧?我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哪怕将你们打死,也要一个结果。”周晚秋一边说,一边坐下。
她慢悠悠的端起茶,喝了一口,“来呀,给我上板子,狠狠地打,打到她们说为止。”
立刻有几个婆子上前,将二人按在凳子上,扒下裤子,开打。
开始时二人还拼命求饶,打着打着,她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慢慢的眼里出现了绝望,觉得今天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
就在这时,周婉月气冲冲的走进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一愣,“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她们俩可是你的得力助手。”
“别提了,我自认对她们不薄,可她们却做卖主求荣的事儿,偷我的私房银子,还死不承认。”说起这个事儿,周晚秋就恨得牙痒痒。
周婉月猛的一惊,立刻失声问道,“你也丢了银票?”
“这么说你也丢了?”周晚秋见妹妹点了点头,微微一愣,而后阻止婆子不要再打下去。
如果只有自己丢了银子,有可能是她们俩做的,连妹妹都丢了,那么事情绝不简单。
二人一时没个主意,决定找母亲商量商量。
周老夫人听了女儿的话,心跳加快,心里一寒,她有种预感,也许自己的银票也没有了。
主要是善于观察的她,早上起来坐在梳妆台前就发现手饰被人动过,之所以一眼能看出来,是因为她特别喜欢一根带玉兰花的簪子,每天夜晚无聊的时候都会将那枚玉兰花摆正,可今天在早上看到的玉兰花是歪的。
当时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因为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个习惯,是不会轻易动她的首饰匣的,今天却有人胆大包天,动了不能动的东西。
本来她想要找出那个人,好好的惩罚一番,可又怕别人觉得她不仁慈,准备私自调查,以后再找个借口,好好治治她,没想到听到了这么爆炸的消息。
她不顾两个女儿诧异的目光,快步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用颤抖的手揭开暗格所在,拿出黑色的匣子,看着匣子上的锁完好如初,她有一种侥幸的心理,也许银票还在呢。
为了以防万一,她用颤抖的手拿出钥匙打开它,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她不信邪的将匣子翻过来,覆过去的检查,可依旧找不出一张银票来。
这可是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家,积攒的所有积蓄,一下子说没就没了,一时悲从心来,忍不住嚎啕大哭。
姐妹俩听着母亲房间里传来的哭声,有了不好的猜测。
果然事情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她们冲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母亲坐在地上抱着一个空匣子,痛哭流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时的她们也想哭啊,虽然自己的银子丢了,让人伤心难过,可这些银子对她们来说只是小数目,大头全在夫家呢。
这么多年,她们之所以能经常回娘家,在夫家地位还异常高,就是因为每次回娘家都能从母亲这里拿到不少银子回去补贴家用,现在母亲的银子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会补贴她们?
不一会儿她们又得到另一个悲伤的消息,周天鹏的私房银子也没了,周天鹏是在听说府里遭了贼之后,才去清点自己的财产,让他兴庆的是地契还在。
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本吴彩薇是打过这些地契的主意的,可想着目标太大,又容易暴露,就放弃了。
四人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丢了五万两左右,这可不是小数目,当然一个人也不可能完成,肯定有同伙。
可调查来调查去,每个人都有嫌疑,又仿佛都不是,这让他们很为难。
其实在这件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周天鹏的脑海里,首先就浮现出了吴彩薇的身影,可转眼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她干的,虽然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女人变得异常凶猛,他就都将此归根于被自己给刺激到了。
他对她的人品还是比较相信的,最起码像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来,如果她想要府里的钱财,前些年周家还没起来的时候,把握财政大权,要多少没有?又何必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最主要的原因是,府里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样的事一个人干不了,需要几个人配合,如果她有什么异动,绝对会有人向自己汇报,现在没有,说明这件事不是她动的手。
周老夫人为此大病一场,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想想都心痛。
整日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谁劝都没用。
画眉和画兰,死里逃生,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低声抽气。
经过这件事周晚秋再也不敢用她俩了,怕她们怀恨在心。
她和妹妹也各自回家,毕竟罪魁祸首没有抓到,感觉怪怪的,不安全。
人虽离开了,计划却在暗地里慢慢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