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吴彩薇换成丫鬟的服饰,悄悄地溜出了府,天快黑的时候来到郊外。
原本玉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绑架他们,可见到吴彩薇的那刻,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死定了。
吴彩薇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认出自己来了,冷嘲热讽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看你的样子已经认命了吧,可惜了这一家人却糊里糊涂的陪你一起送死。”
玉荷一听,差点崩溃,丈夫和婆婆公公就算了,几个孩子真的是她的心头肉,她不敢回头去看他们的神情,忍不住哀求道:“小姐,都是我当年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他们是无辜的,小姐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吴彩薇直接冷笑出声,觉得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如果咱们俩的位置交换一下,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你的家人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了?”
玉荷一听,直接瘫痪在地,无比绝望。
“不过呢,我可以放过你的一个孩子,不知道你配合不配合。”
玉荷一听,想都没想道:“我愿意。”
吴彩薇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玉荷就跑到衙门门口,敲起了登堂鼓。
大早上起来,大门就被人敲的“砰砰砰”的,吴府的守门人有些不耐烦地道:“等等,别那么着急!”
当他迷迷糊糊的将大门打开,一看到站在门口的衙差,有些浑浊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
赶紧哆哆嗦嗦的跑去找管家,管家一听,这还得了,跑到他们的身旁,喘了几口气,说道:“衙差大哥,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人,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衙差们并不理会他,直接冲到正屋,见到吴老爷的时候,他和夫人正在吃早饭。
领头的衙差面无表情地道:“吴老爷,吴夫人,还请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吴老爷一头雾水,有些慌张地问:“为什么?我们最近没有犯法呀?”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吴老爷和吴夫人再不跟我们走的话,就直接来硬的。”衙差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和他们说这么多没啥用,想要辩解的话,到大人面前辩解吧。
吴老爷一听,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从自己的袖口里拿了几个银锭塞到他们的手里,一边塞,还一边笑眯眯地道:“你看我们老爷夫人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能不能先给我们透露一点儿,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衙差颠了颠银子,满意地点点头,态度温和了不少,“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今天早上来了一名女子,状告吴老爷和吴夫人,找人卖了吴家的大小姐,以至于原配被逼疯。”
吴老爷和吴夫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惨白,急忙追问:“你知道那位女子叫什么名字吗?”
衙差一看他们的脸色,心里顿生鄙夷,估计人家状告的是真的,话到嘴边他又懒得说:“这哪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知道的,老爷和夫人快点吧,大人还等着呢。”
他们再不迟疑,紧随其后,同时对管家使了使眼色,比划了一个银子的样式,管家立刻会意地点点头。
等他们到达衙门的时候,外边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群众,他们一到大堂上,立刻引起了轰动,毕竟有些人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是了解十几年前发生的事的。
当年吴府找大小姐,找的轰轰烈烈的,只是后来没找着,吴夫人还疯了,掉进池塘里淹死了,吴夫人可是他们城里的大善人,做了不少好事,她死了之后,众人还唏嘘不已,觉得好人不长寿。没想到内里有乾坤呀。
两人立刻跪下,不约而同的道:“草民(民妇),拜见大人。”
“堂下跪拜的女子你们可认识?”县令平静地询问。
刚刚进大堂的时候他们有些紧张,都没有好好的辨认,现在终于可以回头看一眼了,只是她的脸怎么看都不熟悉,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她状告你们夫妻二人,派人制造混乱,让她将府里的大小姐偷偷的带走,交给了一个人牙子,这个罪名你们可认?”
听着大人严肃的声音,吴老爷的心里不禁充满了敬畏,而后认真地回答:“我们不能认,不管怎么说我们吴家也不缺她那一口饭吃,我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交给人牙子?这也太荒谬了。”
玉荷一听着急了,赶紧提供证据,“启禀大人,民妇并不是信口雌黄,我亲手将小姐交给了东街的黄牙婆。”
大人一听立刻派人将黄牙婆给叫过来。
吴夫人心里发慌,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民妇不明白,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这纯属子虚乌有。”
门口围观的群众不禁议论纷纷:“是啊是啊,都十几年过去了,怎么现在才来说,当初干什么去了?”
“可不是嘛,我记得当初吴夫人找孩子,找的那叫一个辛苦啊,最后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
“如果不是那件事,吴府的夫人肯定还是她,怎么可能轮到这位来做,这么想想是不是有阴谋?”
……
县令大人见有人告状,就赶紧派人去请吴老爷和吴夫人,现在听她这么一问,自己也有些好奇,不禁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玉荷吞了口口水,有些艰难地道:“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我每时每刻都被愧疚感折磨着,终于鼓足了勇气来告状,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大人一听,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也说得过去。
黄牙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衙门打交道,哆哆嗦嗦地进来,一看到场中的情景,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大人看着她那个怂样,赶紧呵斥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民妇黄牙婆,在城中做了二十年的人牙子。”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思考着对策。
“李玉荷说当年她将吴家的大小姐带到了你那里,不知道可有此事?”
听着大人的问话,黄牙婆赶紧回答道:“启禀大人,您不说我还没有认出她是谁,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大概十几年前确实有一名和她长相非常相似的女子,带着一名四岁的女童来到我的住所,要求我将那个女孩子卖到外地。大人现在查询,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