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可看着两人的样子,余秋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踉踉跄跄的离开,走了一段路,停下来,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继续往前走。
一回府就迫不及待的来到母亲的院子,余母看着儿子眼眶微红的样子,明显哭过,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长这么大,没见儿子哭过几次,毕竟他一直非常的坚强,可能和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中有关,承受能力不一般。
还没等她张口询问,余秋炎就平静地道:“娘,你前段时间不是说相中了吴家姑娘吗?你帮我定下来吧。”
余母一听,喜出望外,立刻替吴家姑娘说说好话:“娘看人的眼光你是知道的,那吴家姑娘精明能干,是做主母的好料子,最主要的是她曾经到过咱们家铺子,对你一见钟情,否则以咱们家这样的复杂程度,绝对是娶不到她的。”
余秋炎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一切就麻烦娘了。”
虽然儿子很快就离开,可余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儿子之所以会哭,绝对和张铁花有关,她不是不知道,最近几天儿子在打听她的事,现在看来有可能那高家娘子说的是真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对自己来说都是一桩值得庆祝的事。
张铁山和张铁花一回到小院,就看到等在那里的余府管家,管家不客气地道:“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们拿着赶紧离开吧,以后不要到外边说任何和余家有关的事,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铁花一听懵了,她还等着做余家的少奶奶呢,不接受地摇摇头:“我要去找你们少爷,他说过会三媒六聘的娶我,怎么会撵我们走呢?一定是你从中作梗。”
管家轻蔑地道:“少爷最近几天一直在小镇上调查你们的事,他之所以会改变主意,你们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张铁花激动地尖叫,“那都是高飞雪的一面之词,我要去找你们少爷解释。”
管家将银子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银子放这里了,你们爱要不要,反正少爷吩咐的我已经办完了。”
说完转身离开,张铁山冷漠的看着姐姐激动的样子,悄无声息的走到银子旁边,一打开,就看到十个银锭,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有了这些银子,他们可以好好的生活了。
“姐姐何必伤心,我们早就说好的,拿到聘礼就远走高飞,现在人家送了我们五十两银子,斩断和你一切的情缘,甚至都不用偷偷摸摸的……”一边说他一边转身,脸上的笑容凝固,院子里哪还有姐姐的身影。
想了想,他赶紧将银子藏在自己的房间,而后将院子门紧紧锁住,朝余秋炎的铺子追去。
此时的余秋炎正在做生意,一见张铁花的面,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赶紧打住,“银子你收到了吧,以后我们一刀两断,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知道吗,那天你们在湖边紧紧相拥,我就在不远处。”
张铁花一听摇摇欲坠,满脸受伤的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余秋炎一听笑了,觉得自己真是眼瞎,竟然看上了她,嘲讽道:“幸好没有相信你,如果那天你经受住了我的考验,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成亲,可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自认对你仁至义尽,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会和别的女子成亲,希望你离我远点儿。”
张铁山赶来的时候,正看到姐姐崩溃大哭,什么都没说,扶起她,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时刻关注他们的吴彩薇,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之间出现的变故,此时的她正躺在椅子上,脚翘在桌子上,慢悠悠的吃着葡萄,想到那对渣男贱女此时不定正怎么伤心呢?心情别提多好了。
看着跟失了魂似的姐姐,张铁山觉得幸好他们的是被余秋炎发现了,否则,姐姐越陷越深,到时候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做余家的少奶奶,还有自己什么事儿?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回到家,张铁花赶紧冲进自己的房间,嚎啕大哭,张铁山时不时到门前安慰几句,可对方压根就不搭理他。
夜晚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银子,张铁山的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获得更多的银子,毕竟这些银子看着不少,买房置地的话是绝对不够的。
两次在婚姻这件事上获得的利益,让他尝到了油水,觉得他和姐姐完全可以换一个地方,去勾搭勾搭有钱家的小姐和公子,骗到银子,他们就立刻换地方,不过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要好好安慰姐姐,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他将银子好好的收起来,吹灭油灯,陷入睡眠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此时正躺在他的房顶上看星空,思念着他,不知道这一世什么时候能和他见面,也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样的身份,是的,这个人就是吴彩薇。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跳进院子,不一会儿抱着一个匣子,翻墙而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哭了一夜的张铁花,好好的发泄了一通,认清了现实,下定决心和弟弟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张铁山见她想通了,欣慰不已。
吃过饭后,两人就赶紧收拾东西,张铁山习惯性的将手伸到床下掏了掏,什么都没有摸着,他的心咯噔一下,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冷汗直流。
赶紧低下头,床底下什么都没有,他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疯狂的在房间里找。
已经收拾好东西的张铁花,见弟弟还没有出门,有些疑惑的来到他的门口敲了敲,敲了半天既无人应答也没人开门,正当她准备强行闯入的时候,张铁山一把将门给拉开,有些焦急的询问,“姐姐,昨天的五十两银子你拿没拿?”
张铁花看着弟弟汗流满面,慌张不已的样子,手里的包袱直接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