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赶紧岔开话题,“茶壶里应该没水了吧,我去烧点儿水。”
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张铁山知道她心虚了,脸色更阴沉,使劲的捶了捶自己的腿,下一刻又疼得呲牙咧嘴,他恨,却不知道该恨谁。
离开了弟弟房间的张铁花,越想弟弟刚刚的神情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毕竟当初背叛了两人感情,选择和高飞雪成亲的是他,自己不过是和别人两情相悦,他就受不了了,那么多年,自己又是怎么过来的?
虽然她对弟弟还是有感情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他有些烦,有种想要甩掉他的冲动。
自己小的时候就是千金小姐,这么多年没有下过厨,没有干过杂活,可最近呢?天天伺候他,他还各种不满,自己也想过有仆人伺候的日子,而李东家就可以满足,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有经商天赋的,能赚来银子,而弟弟会什么?只会高家的酿酒手艺,可就是这手艺为他引来了灾祸,就算两个人自己开小酒馆,还不得自己干活吗?
弟弟说他会做出疯狂的事,张铁花倒不是特别担心,到时候如果自己和李东家真的成了,花点儿银子,找人将他撵出小镇,或者牵桥搭线,帮他找一个稍微有家底一点儿的姑娘,毕竟在她的眼中两人分开才有更好的未来。
第二天和李东家见面的时候,张铁花赶紧将自己绣了一夜的荷包拿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昨天你送了我簪子,我不知道能送什么回礼,夜里就加工做出了一个荷包,希望你不要嫌弃。”
李东家一听,喜出望外,赶紧接过挂到自己的腰间,开心地道:“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张铁花立刻害羞地低下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李东家则宠溺的看着她,连空气里都冒着粉红的泡泡。
“哟,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这一次想怎么样夺别人的家财?下毒还是找人谋杀?”两人都感觉心跳加速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吴彩薇似笑非笑地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他俩不怀好意地道。
张铁花一听到她的声音,心立刻沉到谷底,浑身发冷,她怎么阴魂不散?假装平静地转过身,“这位娘子,你认错人了吧?”
“这么快就不承认了,也是,对面正站着你的情郎,你做的那些事哪敢让他知道呀,一个月前你可还口口声声的喊我弟妹来着。”吴彩薇双手环胸,感兴趣的看着李东家脸色的转变。
他的改变,张铁花自然也发现了,赶紧向他解释,“你别听她瞎说,她是我的前弟妹,自己水性杨花在外边勾搭男人,事情败露了,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弟弟头上,两人已经和离,没有任何关系,她是看不惯我们过得好,才处处与我为难,你可不要上他的当。”
李东家一听脸色缓和了一下,点了点头。
“咱们都是生意人,李东家该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提醒的话我已经说了,至于相不相信那就是你的事,如果你硬要往她的坑里跳,我也没办法拉你,到时候你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吴彩薇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不觉得两人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她其实打听了李东家的为人,知道他还算正人君子,不想看他被坑,来提个醒,当然人家如果不听,那也怪不了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
其实李东家并不是没有相信她的话,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听信一家之言,应该好好的调查一番,虽然他非常看重张铁花,可并不是恋爱脑,有人告诉自己她有问题了,那么自己就应该了解清楚再做决定。
还没等李东家有所反应,张铁花就跟赶苍蝇似的,不满地道:“你还有完没完?准备一辈子跟着我们吗?我过得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彩薇手指勾住自己的一缕头发,把玩着,冷笑道:“你们将我害得这么惨,想要我的性命,连我家的方子都卖,你认为我会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你们?至于好处嘛,只要你们不开心我就开心啊。”
“你……你……你胡说什么呢?如果我真想要你的性命,你怎么不去报官?”张铁花指着她颤抖地道。
“报官有什么意思?你们害我未遂,顶多判个一两年就出来了,换个地方照样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你和张铁山不是青梅竹马吗?看着你们窝里横多有趣。”
张铁花彻底无语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花点儿银子找人好好的将她揍一顿,可上次的事让她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并且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惊动了官府,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早知道她这么难缠,前些年应该就将她解决掉,扼杀在摇篮里。
她只能气冲冲的拽住李东家的袖子赶紧离开,等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松开他,眼泪汪汪地道:“其实我对外说我因为守孝才耽搁了花季的话,是假的,我和弟弟从小就失去了双拼,相依为命,长这么大不容易,而我的前弟妹又处处看我不顺眼,在外没少败坏我的名声,以至于我这么大年龄了还嫁不出去,罢了罢了,这都是我的命,我看你相信了她的话,以后我们就不要再往来了,各自安好。”
李东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要挽留,却不知该说什么,他非常纠结,非常难过,可理智又告诉他,人不能光看表面。
张铁花跑了一段路,一回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跟上来,非常失望,眼泪不知不觉地淌下来,自言自语,“说什么喜欢我,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走了一段,地上有许多石子,她发泄似的,疯狂地踢着,筋疲力尽了才停下来,心里好受多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被吴彩薇这么一搅和,功亏一篑,心里暗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