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停下,点燃火把,照在李子鑫的脸上,二当家上前一步,向对面喊话,“你们的县丞在我们手里,不想他人头落地,就放我们出城。”
守门人一看这事儿自己负不了责,赶紧去找将军,不一会儿一个守门人骑着一匹马,快速的去往县太爷府邸。
很快县太爷衣衫不整地来到,二当家一见到他,赶紧让人将吴怜儿带上来,吊儿郎当地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县太爷吗?你的外甥女与外孙女婿在我们手里,识相的赶紧放我们出去。”
县太爷看到这里心一梗,报信的人只说了李子鑫,没想到连吴怜儿都在他们手里,他很想硬气的不放他们出去,关门打狗,将他们给消灭掉,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明天那伙儿人绝对会偷偷摸摸进城,让自己没好果子吃。
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挥了挥手,让人将城门打开。
众人在弓箭手的虎视眈眈下,慢慢的走出了城,见他们出城后,丝毫没有放开两人的想法,赶紧喊话,“城门开了,你们也出来了,是不是可以放开他们了?”
二当家似笑非笑道:“我们怎么知道县太爷会不会出尔反尔,为了安全考虑,自然要一路带着他们。”
县太爷阴沉着脸,胡子气得一撅一撅的,却拿他们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等走了老远,二当家的才转过身大声喊道:“我们大哥说了,想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必须你亲自上山和他谈判,毕竟那条路你不知道走了多少趟,和我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没必要这么避嫌,谁不知道你当初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有我们的功劳?”
县太爷直接心塞,真想上前将他的嘴给封住,这大概是他这辈子都不想提及的,毕竟和土匪搅和在一起,是官场禁忌,今天在场这么多人,难免会消息走漏,若有人参自己一本,吃不了兜着走,人头落地都是轻的。
他一回头就见众人惊疑不定的神情,赶紧解释,“土匪的话你们也相信?我们这里八成有内鬼,知道我们要对付他们,先下手为强,大家可不要上他们的当。”
有那年轻不知道内情的松了口气,赶紧点点头,可有些人则心照不宣的想起一件事,县太爷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确实被针对过,可没过多久,有些大户就遭了土匪,虽说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众人只以为这些土匪替天行道,但现在土匪这么说,很难不让人怀疑。
二当家一行人则顺顺利利的回到山上,看着这些金银珠宝,大家都沉默了,没想到李子鑫一个小小的县丞,竟然默默地收敛了这么多财产。
第二天一大早,吴怜儿和李子鑫慢慢醒来,想要揉揉疼得厉害的头,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立刻惊醒,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两人不约而同露出惊恐的眼神,此时他们正被人绑在一根柱子上,四周堆满柴,一看就是柴房。
吴怜儿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别看她在李家娇纵蛮横,那是因为她知道县太爷是自己的舅舅,有人替她兜底,可真正遇上危险的时候,她比谁都害怕,结结巴巴道:“老爷,这是哪里?你最近招惹什么人了吗?”
李子鑫沉默了,他也说不上来,最近县里发生的事儿还挺多,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真不知道是谁将他们给绑架到这里来的。
吴怜儿见他不吭声,忍不住埋怨,“你们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让人给绑到这里来,能有好下场?”
李子鑫也愁,本来他对吴怜儿就有些不耐烦,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埋怨自己,就更无语了,懒得搭理她。
他越不说话,吴怜儿越觉得自己有理,用数落来化解心中的忧愁与焦虑。
李子鑫见这个女人得寸进尺,大声呵斥:“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吴怜儿就是忍不下心中的这口气,气愤道:“你生什么气?不是你惹来的麻烦?”
虽然毫不示弱,可说了这句话之后再也没吭声,毕竟他说的是真的,冷哼一声,不再搭理。
李子鑫觉得自己的耳边终于清静了,心里的烦躁去了一些。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他们押到了大厅,看着黑压压的人,两人的腿开始发软,吴怜儿不明所以,李子鑫却已经猜到他们身在何处了,就是因为猜到了,他才觉得崩溃。
他们在大厅里站了好一会儿,大当家的才回过神来,看向他们有些惊讶地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县丞吗?谁这么没眼力劲儿将你绑来了?”
一边说一边走到他的面前,掏出刀子将他身上的绳索斩断,一脸愧疚道,“我这些属下不会办事儿,不认识你,多有怠慢,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松绑了的两人赶紧活动活动筋骨,实在是被绑了一夜,身上发麻。
虽然对方说的客气,可两人都不傻,知道对方装腔作势,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快,上座,再给两位上好茶,压压惊。”
接着他又道:“今天将二位请上山,是无心之举,不过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县丞,听人说你们准备纠集一帮人马来攻打我这个寨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子鑫浑身一僵,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他知道了。
有些尴尬地笑道:“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你们替天行道,百姓都在暗中维护,也没犯到我们头上。”
“难道我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县太爷应该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咱们对质对质。”
他的话音一落,李子鑫就疯狂点头,虽然平日里他非常不服气自己总生活在他的掌控之下,可不得不承认舅舅是真的有本事的,只要他来了,就有安全感。
思考了一夜,县太爷还是单枪匹马的来了,并不是他非常相信他们,觉得自己一个人进贼窝,可以全身而退,而是怕他们当做别人的面,将他们曾经的关系捅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