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有些无语,当真不管自己了?
这个时候他们有些后悔,没有问清楚当时接自己来的人的身份,看着繁华的京城,陌生的地方,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才见到从外面匆匆回来的吴彩薇,赶紧拦住她的去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不知道乡下的日子有多苦,一年到头也存不下来了几个铜板,中午的一顿饭已经花光了我们所有的银子,如果你再不管我们,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吴彩薇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们,“街上的乞丐多的是,我若谁都同情,还真同情不过来,你们这群人有手有脚的,找个活干,绝对有地方住,有东西吃。”
“你当真不管?明天我可要在你的大门口闹,弄得人尽皆知,让你生活不下去。”原主的母亲不自觉的拔高声音,心中有些慌。
吴彩薇连眼神儿都没给一个,径直走进大门,看着门在自己面前“砰”的一声关上,王家众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惶恐。
等了一会儿,见今天确实进不去,只能来到白天早已经打听好的最便宜的客栈住下,看着手中所剩无几的铜板,他们下定决心明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事情闹大。
早上他们确实被吴彩薇的一番话给吓着了,中午就开始出门打听,也多少了解一些,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是她的父母,这个就算大人调查也不是假的,这让他们更有底气。
第二天一大早,吴彩薇刚出门,就被对面的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大家快来看呀,这个不孝女竟然不认我们,她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有丫鬟仆人伺候着,我们则跟街上的乞丐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铁石心肠”
“就是,就是,我们为了找她千里迢迢的从别的地方来到京城,好不容易找着了,结果呢,他让我们露宿街头。”
“天下哪有这样的子女?父亲母亲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还不如他一出生就将她给掐死。”
……
吴彩薇的院子门前迅速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毕竟自己在这一片的风评不好,若不是传言她手上有功夫,凡是想要和她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估计地痞流氓早就找上门来。
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见他们站在自己这一边,原主的父母暗暗得意,谁让她不将自己奉为座上宾的。
“我说吴东家,你的家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你看得过去?”
“就是,就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们生你养你,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将他们撵出门去。”
“我们这一片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你可不能坏了这里的风气。”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她,早就听说她出身腌脏之地,从良了,还抛头露面地做生意,惹得自家男人每每看见她眼睛都直了,真是个勾人的狐狸精,家里有夫君的女子,每每看着她那精致的容颜以及出尘的气质,既有种望尘莫及的敬畏感,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嫉妒感,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把柄,自然想要将她踩到尘埃里。
吴彩薇哪里不知道她们心中所想,嘲讽地看向众人,“既然大家这么替他们鸣不平,赶紧接回自己家好好地供奉着吧。”
“你这话就不对了,明明是你的父母,你不领回家,让我们领回家,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条街上嘴最碎的大娘,赶紧提出自己的疑问。
众人附和地点点头,吴彩薇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神情,有些无语,早就知道她在背后没少编排自己,这一次正好讨回来一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们说是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那我还说是你的娘呢,你喊不喊?”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哄堂大笑,那位大娘脸胀得通红,气急败坏道:“我是为你好,不想看着你出错,人人喊打。”
吴彩薇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原主的父母,不屑道:“说了我没有父母就是没有父母,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孝,可以到衙门去告,昨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来纠缠,念在你们从乡下来的,不容易的份上,放你们一马,现在看来人善被人欺,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
吴彩薇穿过人群走向自己的马车,想了想又站定,转过头,肯定道:“就算你们是别人特意接过来对付我的,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你可以去找柳墨染大人或者去找高家的大小姐高雪娟,能够想出这种手段对付我的,只能想到他们,谁将你们接来的,你们就去找谁。”
重新坐上马车的吴彩薇冷哼出声,既然他们这么不想让自己好过,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制造一点儿麻烦吧。
眼看这边没希望,他们真的按照吴彩薇所说的去找高家的大小姐或者柳墨染大人,虽然他们对京城不熟悉,可有名有姓的,鼻子下面就是嘴,可以问呀。
他们还算幸运,原主的父亲刚刚走到柳家院子附近,就看到当初去接他们的一位管事。
一阵激动,赶紧小跑着上前挡住他的去路,李管事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意想不到的人,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惶恐,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他还没开口,原主的父亲就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埋怨道:“李管事,你害得我们好苦,吴彩薇根本就不承认是我们的女儿,现在我们又身无分文,快要沦落成乞丐了,你不能不管。”
“当时我也是一片好心,不忍心你们蒙在鼓里,是你们要跟着来的,我也只是柳家的一个小管事,卖身契还在主人手里,想帮你们,可有心无力。”李管事赶紧推脱责任,不想被他们给缠上。
“吴彩薇说了,你们的主子和高家的大小姐是她的对头,故意来接我们想给她添堵的,你可不要糊弄我们,我听说你们的主子是官员,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大家来个鱼死网破。”一名年轻的男子义愤填膺地看着他,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一家人被人给当猴耍了。
这名男子就是原主家中唯一的男丁,被当做宝一样的存在,平日里就无法聊天,刚到京城的时候,压抑着自己的性子,怕收不了场,此时没了耐心,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