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不做自我介绍?”吴彩薇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迫切想要了解关于他的一切。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要不咱们到茶楼上,我好好地说给你听。”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胡连宇知道吴彩薇会同意的,率先在前面带路。
聊了一会儿,吴彩薇才知道刚刚小饭馆的老板说他们胡家是书香门第,还真的不打折扣,他们胡家世世代代有人出仕,只不过他们家是旁支,很不幸的是胡连宇的父亲还是庶子。
庶子的才学高于嫡子,衬托得嫡子一无是处,注定庶子没有好下场,他的父亲就是这样,年少轻狂,不懂得收敛,以至于总被嫡母打压。
每次参加科举考试前都会出现一些状况错过考试,别人还都传他没有这个命,开始他没发现端倪,后来知道是嫡母使绊子,暗恨不已,曾经他也险险地参加过科举考试,并且获得了案首,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鸣惊人的时候,他病了。
躺在床上的他,心知肚明自己的病是怎么来的,但无力改变,想着自己满身的才华无处施展,郁郁而终。
讲完了他的父亲,胡连宇再说到了自己,原来他现在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她的母亲是他父亲的原配,只不过在胡家的生活非常压抑,处处被嫡母刁难,有一次心神恍惚掉进池塘淹死了,当时周围没有人,很久才被人发现。
胡连宇的父亲怀疑她的死因,但他没有证据,没过多久,嫡母又将她娘家的侄女说给了他,他反抗过,可惜没有用,这一次嫡母的态度异常强硬,等人嫁进来的时候,他才了解到自己的夫人在嫁给自己之前已经成过一次亲,还有一双儿女。
在胡连宇的记忆中,两人的关系并不好,时常能听到争吵声,后来父亲生病在床,她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父亲去世后,他们的院子俨然是继母当家,她的儿子女儿,明明是外姓,却仿佛是胡家正儿八经的公子小姐,而自己这个父亲唯一的血脉却被挤到了一旁。
下人也是踩低捧高的主,见自己失势了,所有人都恨不得来踩一脚。
后来他听人说对方之所以非要嫁进来,是因为他的丈夫去世了,留下了大笔财产,她一个女子守不住,就想要带着儿子女儿重新嫁人获得庇护,这个时候她就想起了在胡家的姑姑,又打起了自己父亲的主意,虽然父亲是庶子不得宠,但胡家的主母是她的姑姑,绝对会照顾一二,她手里又有银子,以后就算他不能留下多少财产,也不怕。
前几年即使他再不得宠也是胡家的少爷,每个月还有月银,可自从老太爷去世,胡家分了家,继母就将银子紧紧握在自己手中,而他这个前夫的血脉就非常碍眼,直接将他给撵了出去。
正好他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防着这一天,用他所有的银子偷偷给他买了一个小院子,院子虽不大,但住他是绰绰有余的。
离开胡家,他直接住进了这个小院子,对外说是租的,胡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胡公子的事情传到外面,众人不免指责胡夫人太过狠毒,堂而皇之的霸占他的财产。
虽然胡夫人并不在意这些,但他的儿子还在读书,以后要考取功名,需要有个好名声,总得为他考虑考虑,怕胡连宇一个人孤单寂寞,将他的奶娘以及府中的老弱病残,送到了他的院子。
胡连宇明明连自己都养不活,但这些人都是府中的老人,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父亲忠心耿耿,他们都孤身一人,不忍心看到他们老了还要流浪街头,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就这样,他们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下来,前几年靠着父亲留下来的一点点银子,省吃俭用也过得下去,可今年开始手里无银,他的身体又不好,经常买药,日子就更加艰难起来。
曾经小饭馆的老板也劝他将那些人赶出去,让他们去寻找自己的亲戚,再这么继续下去不行,他帮了他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家庭要养活,帮助有限,要是将他们给撵出去,他可以养活他,可惜胡连宇不听。
说起来胡连宇也真可怜,他之所以会来到,是因为他生病了,高烧不退,虽然院子里的几个人极力想要挽回他的生命,可惜一没有银子,二他们不能将他送到医馆,只能慢慢吞吞地去找大夫上门看诊。
大夫早就了解他们家的情况,知道他们掏不起言子,哪里肯冒着寒风跑一趟,一来二去的耽误了时间,就一命呜呼了,不知不觉中他继承了对方的记忆。
吴彩薇听说后唏嘘不已,胡连宇是个善良之人,估计她的继母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儿,想了这个损招,胡连宇知道是个巨坑,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来到这个世界有几天了,他还没想好怎么样改善目前的处境,但他坚信自己绝对有办法。
吴彩薇提出到他的院子里去看看那几位老人,胡连宇赶紧点了点头,虽然日子过得贫困,但在原主的心中,他们是长辈般的存在,相信吴彩薇见到他们也会非常喜欢。
两人买了许多吃的东西,进到有些破旧的小院,吴彩薇看着拥挤的几间小房,不自觉皱了皱眉,就这么几间房,这么多人怎么住呀?
“没办法,地方就这么大,几个人挤一间,男女分开就行。”胡连宇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为她解惑。
“明天我给你买一座大房子,再买几个小丫头,让他们也享享清福。”
若是以往胡连宇绝对会推辞,虽然两人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但在他的心目中,他来到吴彩薇的身旁是给她依靠,让她过好日子的,并不想要让她单方面的付出,但这几位老人的身体都出了状况,再不调养,估计有些人活不过明年,这么多年彼此相伴,他舍不得他们离开。